“啪!”
一块硬物砸落在林沐雨的脸上,他速度很快的一手抓住,是一块已经干了的硬面包,抬头一看,扔面包的人是一个大约10岁上下的孩子,他脸上满是稚嫩,一旁的爷爷脸色铁青,急忙道:“大人……孩子不懂事,您不要怪罪他……”
林沐雨漠然的看着他,随后目光落向了孩子身上,问道:“你为什么要用面包丢我?”
孩子的眼神里充斥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仇恨,道:“你们这些帝国鹰犬,为什么不让义和国的军队进入兰雁城,只要他们进来了,爷爷就能获得田地,就能让我们一家人每天都能吃上松软的面包了。”
林沐雨笑了笑,策马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确定义和国的人进入兰雁城之后会给你们面包,而不是取走你现在还拥有的东西?”
孩子摇头:“不会,义和国的军队都是好人!”
一旁,卫仇提着剑刃缓缓而来,淡淡道:“统制,只要您一声命令,属下就以袭击帝**的罪责斩杀了这个无知小畜生。”
孩子的爷爷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大人,不要啊,他还小,不懂事,求您别杀他。”
林沐雨摇摇头,说:“算了,我们走吧,让大家早点休息。”
“是!”卫仇点点头。
却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块冰冷的砖头迎面砸在了夏侯桑的脸上,顿时鼻血横流,夏侯桑原本就已经受伤,奄奄一息的样子,抬头看着砸他的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顿时一怒之下就就拔出了长剑,大声喝道:“王八蛋,你不想活了?”
那青年却飞速转身,没入小巷之中。
夏侯桑要追,林沐雨急忙道:“夏侯回来,别追了,不要节外生枝。”
夏侯桑一脸的委屈,眼睛通红,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大人,我夏侯桑一生忠于帝国,难道我们为帝国而战不是在保护这群贱民吗?为什么他们如此对我们,我夏侯一辈子也没有受到这样的委屈……”
林沐雨淡淡道:“你我都是帝**人,这是我们必须承受的,别说了,回营。”
“是!”
……
就在林沐雨等人快要进入鹰巢营的驻扎营地时,忽然一名飞骑营的传令兵疾驰而来,欣喜笑道:“林统制,成功了!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东方秋风镇方向起火啦!”
“哦?”
林沐雨急忙直奔北城墙,登上城墙的那一刻就看到东方火光冲天,果然,是义勇兵囤积粮草的秋风镇起火了,看来龙胆营的人已经得手!
空中“哗哗”的传来信鸟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只鸟儿缓缓落下,林沐雨取过信筒一看,是罗羽的亲笔信:“大人,任务完成,秋风镇的粮草大营已经成为灰烬,他们派遣四万大军守御,龙胆营折损五千人众,多人受伤,还请大人责罚。”
林沐雨又是心疼又是欣喜,回信道:“干得好,继续守住龙岩山,等待我的命令。”
这时,一回头,城下一行人走了过来,是风继行、章炜、罗烈等禁军的人,风继行抬头就看到了城上的林沐雨,大声说:“阿雨,你怎么样,听说你受伤了?”
“小伤,不要紧,风大哥,禁军的情况怎么样?”
“折损了三千人,他们的主力并不在东门。”
“哦,这样就好。”
风继行看着东方的鱼肚白,道:“义勇兵的粮草大营既然被烧了,那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退兵,天也快亮了,走吧,茵殿下还在泽天殿里等着我们的回音呢。”
“嗯,好。”
来不及重新整理衣物,林沐雨带着卫仇、夏侯桑一起去泽天殿,而风继行几乎和林沐雨一样,众人的战袍都是血红色的,甚至就连铠甲内的深蓝色帝**装也染成了深红色,正印证了浴血二字。
……
泽天殿,侍女们将仙鹤灯陆续吹熄,群臣依旧在大殿之中焦急等候着,这时,风继行、林沐雨、楚怀渑等将领进入了大殿。
一名侍臣马上兴奋的大声道:“风继行统领、楚怀渑统领、林沐雨大人觐见!”
秦茵此时正用粉嫩小手托着脸颊浅睡着,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睁开眼睛,三两步冲向了王阶了,惊喜交加的看着林沐雨:“阿雨哥哥,成功了?”
“嗯。”
林沐雨点头:“我已经收到龙胆营的羽书,义勇兵的粮草大营付之一炬了。”
“太好了!”
秦茵欣喜不已,但目光触及林沐雨身上的时候却又心疼得如同刀绞:“你……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大家都受伤了。”
林沐雨笑了笑,秦茵此时是兰雁城的主人,是大家心目中的殿下,秦茵是大家的不是他林沐雨一个人的,他固然知道秦茵深爱着自己,但这时却不能没有分寸,否则会寒了人心。
秦茵似乎也觉察到林沐雨的意思,漂亮脸蛋上掠过一丝羞涩笑容,说:“嗯,我知道。”
说着,秦茵转身走上了王阶,在王座上轻轻坐下,说:“大家都辛苦了,这次出击烧了秦毅的粮草,风继行统领是首功,楚怀渑统领、阿雨哥哥其次,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必有重赏!对了,七海城和暮雨城有消息了吗?”
杜海咬牙切齿道:“暮雨城有消息了,云公回信,告知我们云中行省春季之后又下了一场大雪,而且一下就是五天,大雪已经阻断了云中古道,尽管云公已经集齐了二十万大军,却无法过来,所以请殿下务必支撑住,等到暮雨城大军铲除积雪之后自然会增援过来。”
“五天的大雪就能延误了二十万大军的行程了吗?”
风继行俊逸的脸上青筋暴露,道:“借口!简直就是借口,他苏牧云分明是故意托辞,想等到我们兰雁城破城之日再大雪消融吧?”
“风统领,请注意你的说辞。”尚书令罗兴冷笑道:“云公是殿下的外公,他不可能坐看兰雁城破城,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风继行笑了:“我只知用兵,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还请罗兴大人赐教。”
罗兴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秦茵继续问道:“七海城有消息了吗,这已经多少天了,小茵应该早就抵达七海城了吧?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