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于枯瘦的身体昂然站在大厅中间,竟自有一股凛然之威!
众人沉默半晌,突然齐声大呼起来:“诗坛第一人!诗坛第一人!盖古凌今!公子凌天!”近千人齐声大呼,顿时如山崩海啸一般!良久方绝。
凌天大吃一惊,急忙走了出来,向容之于深深施了一礼,道:“先生太过于高抬凌天了,在下小小年纪,又何德何能,敢居此上位?尚请先生三思,实在是折杀凌天了。”
容之于呵呵笑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凌公子何必过谦,公子才华绝世,诗才惊天,在场众人,有目共睹!诗坛第一人之位,当之无愧!千名儒子齐声大呼,意出至诚,公子便是推辞也是无用啊。”
凌天苦笑一声,想不到今日一显摆,竟然成了诗坛第一人!不由得心中感叹:李白大大就是李白大大呀!随便捡了一首出来,竟然反应如此热烈,若是将李白的诗句完全念上一遍,那自己岂不是立马在诗坛封神为圣?!
凌天此诗一出,再也无人敢于上来献丑!第一日的雅文会竟然提前收场!虽显草草,但众人却个个兴高彩烈,神情亢奋不已,均是大感不虚此行。谁也没有想到,号称天下第一的西门清竟然在第一日便败的如此个惨法!而凌天奇兵突出,却是将众人由头到脚狠狠地震撼了一把!不禁纷纷决定明日定然早早的便来,定然还有更加刺激的场面等着自己。
凌剑等六人却是呆的憋闷不堪,便向凌天提出今后几天不过来了。凌天再次正中下怀,立即答应。
见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凌天等人簇拥着孟离歌与秦大先生便在天香阁之中摆起了酒宴。顾夕颜当然是唯恐招待不周,好酒好菜流水般送了上来。
凌天今日风头出尽,一鸣惊天,最高兴的当然首推秦大先生。老先生两眼早已眯成了一条缝,连走路也是轻飘飘的起来。感觉到今日自己纵然立时死了。那也是绝无半点儿遗憾了。
孟离歌与秦大先生见座上只有凌天与玉冰颜在,分明还少了一人,正是那容颜绝美,风华绝代的凌晨小美女;两人都是肚子里暗暗纳闷,不知在此等时刻,那位姑娘却是去了何处?但为人师长者怎好过问弟子的女伴。只好将疑问闷在了心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便打开了话匣子;令凌天惊奇地是。孟离歌竟然是几乎天文地理、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均有很深地体悟与独特地见解。凌天便起了兴趣。试探着问了几个比较生僻地问题。孟离歌竟然也是回答地**不离十。虽然多是自己地臆测之词。但凌天却已经是大感不同凡响了。再次刮目相看。
怪不得都说此人为智者。果然名不虚传!单单是这份渊博。已经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竟似不在那青衣相士叶轻尘之下。较诸秦大先生只怕还要略胜半分。
话题一转。转到了各大世家身上。秦大先生首先提出了疑问:“逃邬。你地人缘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那玉家老三帮你说话我自不稀奇。甚至是东方世家有意交好于你。也算在情理之中。可什么时候南宫世家也开始帮你说话了?这才是令老夫大惑不解地疑问……”
凌天笑了笑。便将与南宫世家结盟之事说了一遍。当听到南宫天龙以当世八大世家家主地身份竟然也在凌天手下吃瘪。众人不由大笑起来。
孟离歌一直暗中观察着凌天与在座诸人。不由得有些暗暗称奇!从未见过如此融洽地上下关系。这个凌天。可真是异类呀。秦大先生望着凌天地表情。哪里是老师在望着学生?分明是当作了自己最亲近地子侄一般。满脸满眼均是疼爱、欣慰。神态之间。更是一派轻松。全无半点面对未来家主地拘谨以及应有地敬畏。
这样地主从关系。乃是孟离歌向往已久而不可得地最大渴望;但在魏承平处。无论如何。也是绝不会有这样地情景出现!两人相比较之下。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凌天乃是为收其心而收其心。魏承平则是为收其力而收其心!如此。结果虽似一般。但是过程却是天差地远。差共田地!前者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使人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已欣然接受;后者则是雷厉风行。务必最短地时间内见效。但前者收心虽似耗时良久。但结果却是永久有效。至于后者收力短时或者宾主尽欢。惟只要时间稍久。却有反复之危。孟离歌于魏承平岂非就是如此!
想到这里,孟离歌看向凌天地眼神,隐隐然又多了几分赞赏之se。
凌天突然肃容向孟离歌问道:“孟先生,想必这段时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境况,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凌天实在不放心先生之安危,就大胆直言,尚请先生不要见怪!”
孟离歌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道:“凌公子但言无妨。”
凌天道:“以先生大才,却屈居于魏承平麾下,按说,以先生的眼光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不至于发生才是,此一事令凌天百思不得其解呀,先生是否可教我。”
孟离歌苦笑一声,道:“凌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师门多年前曾欠下北魏皇室一个人情;就在在下艺成之后,北魏皇室找到恩师,言道请恩师派一名得意弟子辅佐北魏;本来离歌才疏学浅未能当此重任,然当时,恩师座前,却偏偏只有离歌一人。”
说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续道:“本门素重信诺,恩师却不过这个情面,却也不愿毁我前途,便要离歌自己拿个主意。师恩深重,离歌为人弟子者,岂能不为师门分忧?”
秦大先生肃然起立,竟然躬身向孟离歌行了一礼,孟离歌慌忙起身避开,却被秦大先生按住:“师弟不可相避,此一礼,师弟大可受得。此乃是愚兄为师门谢过贤弟舍身为师门的浓情厚意。此事为兄惭愧呀。”说着不胜唏嘘。老泪纵横。
孟离歌慨然叹道:“离歌受师门重恩,岂能不思回报?师兄此话,倒让小弟汗颜了。”顿了顿,又长叹一声,道:“小弟初到北魏,观那承平太子气量虽狭,却还是有几分做事的手段。狠辣果决,为一代枭雄之才!小弟便想,若是他能够好好待我,在小弟教导之下,诚心听进那么一分半分,那小弟便当真留在北魏,也没什么。想不到此人…”说着摇了摇头,却洒脱的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令小弟占了个大便宜,再也不需卷进那些虚伪的政治漩涡,倒真值得为此浮一大白。”
凌天点点头,心中思量起来。孟离歌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暗指自己若是想要招揽于他,那最好还是不要再打主意了。不由一笑,道:“先生快人快语,凌天岂能相强,凌天虽然无甚本事,容人之量却还有几分,自然不敢勉强先生;待到风波停止,便任由先生来去便是。不过,尚请先生牢记,凌府之门,永远为先生而开;纵不能长住,但何时先生仙游困倦之时,少住片刻,也是好的,凌府家宅纵不牢靠,也可为先生遮蔽风雨,请先生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