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成也明白了过来,惊骇得目眦俱裂。容芳桦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他气得一脸乌紫,又后悔自己只护着杜兰馨跑了。容芳桦都遭了这样的伤害,还不知道芳林怎么样了。
冯世真看他暴躁地转圈,忍不住提醒道:“杨先生,容家恐怕也正在找芳桦呢。”
杨秀成回过神,深吸了两口气,去给容家打电话。
容芳桦片刻也离不开冯世真。冯世真花了好大功夫,才让她重新镇定下来,接受那个女医生的检查。
那位女医生是个英国人,年纪比冯世真略大几岁,性格火烈。她一看就知道这女孩受了侵犯,做检查和处理伤口的时候,气得手一直发抖。
“简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一位年轻的小姐做这样的事?我建议你们报警,小姐。绝对不能姑息罪犯!”
冯世真和容芳桦紧握在一起的手同时颤抖了一下。冯世真面色如水,淡淡地说:“您放心,他已经得到惩罚了。”
等处理好了容芳桦的伤,女医生又朝冯世真看过来,不安地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口。
“冯小姐,你呢?”
冯世真忙道:“我还真没事,都是皮肉伤罢了。外面还在等消息,我先出去交代一声。”
杨秀成见冯世真出来了,立刻扑上来,抓着她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和嘉上一起跑走了吗?芳桦这事是谁干的?”
冯世勋黑着脸把妹子从杨秀成的手里抢了过来,道:“我妹妹一身的伤还没处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问不迟。”
说着,狠狠地把冯世真拽进了值班休息室,砰地甩上了门。
冯世真坐在休息室窄窄的钢丝床上,看着兄长如困兽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怒意将小小的休息室充斥得满得都快要爆炸开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世真?”冯世勋怒吼着,“我最近真是越来越不理解你了。你看看你穿得像个交际花似的,哪里还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你是不是在容家做了一段时间后,喜欢上了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不是的,大哥。”冯世真无奈地辩解,“今天的事很复杂。”
一旦静了下来,那被冷风吹散的燥热又重新涌了上来,将身上的疼痛驱散去,却又带来了重重沉昏之意。#####
一一九
“复杂?你首先就骗了我们,偷偷跑去参加什么拍卖会!”
“对不起,大哥。”冯世真强打起精神,“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不要听你这种敷衍的道歉!”冯世勋斥骂,“收音机里说会场上有人抢劫,你能站在这里真是你命大。还有,你怎么又和那个容嘉上搅和到一起了?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清醒点?他订婚了,他未婚妻还怀孕了,此刻正在楼上的病房里休息呢。你要怎么样?要看到他娇妻爱子在怀的时候才肯死心吗?”
冯世真疲惫地苦笑,“我真的知道错了。哥,我的脚好疼呢。”
冯世勋一肚子火,却抵不住对妹妹的心疼,只得取来药水和纱布,亲自给冯世真处理伤口。
冯世真靠着床头坐着,昏昏沉沉,眼皮渐渐耷了下来。
冯世勋心如刀绞地给妹子包扎好了脚上的伤,起身拨开她散乱的长发,打算检查其他地方。蓬乱的头发撩开,冯世真胳膊上、脖子上,还有脸上的手指印,在白炽灯下显露无遗,触目惊心。
冯世勋惊骇地打翻了肾形盘,药水瓶哗啦碎了一地。他的咆哮声如雨夜惊雷一样炸开,震得窗户都一阵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