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是在西园吃饭,还是回您的慎园?”
“我服侍你可以,你不得欺负我,也不得把我当奴才般指使。”
“相爷爱欺负人,为何不去欺负那个何家妹子,或是那个杨家小姐?偏在她们面前一本正经,人模狗样的。”
也曾与她朝夕相处,也曾与她言笑不禁,当日却未想过,以后竟会是今日这般情形。
花朝月夜,如指间沙漏去,这样的声音,恐怕再也听不见——
江 慈却惦记着卫昭,见裴琰神色恍惚,便轻声问道:“相爷,他——”
裴琰于心底长吁了一口气,终站起来,微笑着望向江 慈,道:“他去办事,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
江 慈见他又骗自己,不由有些恼怒,但马上又想开来,微微一笑:“也是,他向来说话算话,自然会回来的。”
裴琰大笑,笑声中,他身形远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上中天,时光如沙漏,逝去无声。
马蹄声疾如暴雨,卫昭白衫轻鼓,抽打着身下骏马,疾驰向“回雁关”。
兵器运得极为顺利,竟比预料的要早半天,也许,真的可以赶在月圆之夜,过个真正的中秋节吧?
骏马奔到小山坡下,“唏律律”一声长嘶,止住奔蹄。山坡上,大松树下,一个人影静静而立,看着他跃下骏马,看着他急奔上山坡。
她扑入他的怀中,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闻着他身上淡雅的气息,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她说不出一句话。他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感受着她身上的温 暖,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月过中天,一分分向西飘移,江 慈终想起怀中的桂花糕,“啊”一声,将卫昭推开,取出一看,早已压得扁了。不由嗔道:“又冷又硬又碎,看你怎么吃?”
卫昭笑着接过,揽上她的腰间,跃上大树,让她依在自己怀中,仰望上明月,将桂花糕送入口中,笑道:“我就爱吃又冷又硬又碎的。”
江 慈闭上双眸,轻声道:“明年,我给你蒸最好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