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最后,一个大婶灵机一动,问,“他俩,见过彼此家长了么?”

    小四子眨眨眼,“家长?”

    “就是家里的长辈……”

    “早就见过啦,可熟啦!”小四子没来得及说,箫良帮着答。

    小四子歪着头想了想——也对啊,白白的家长是天尊,猫猫的家长是殷侯,可熟哩!于是继续点头,“嗯哪!”

    小四子几个“嗯哪”的直接后果就是——据可靠消息及知情人士及内部亲友透露,展昭和白玉堂已经有婚约了!

    所谓八卦传闻害死人,这一条传言传出去之后,又成了另一个谜团——究竟是展昭和白玉堂彼此各自有了婚约,还是他俩之间有婚约?

    展昭对这一版本也比较好奇——是那白耗子有婚约了还是他俩什么时候有了婚约?

    于是乎,最近开封府所有人茶余饭后都在谈论展昭和白玉堂。

    原本想在开封府里眯他十天半个月,等风头过去了再出门的展昭,却发现十天半个月之后传闻不止没消失还越传越怪,于是继续眯着不出门。

    而江湖人对展昭的评价也从原来的——超帅、脾气超好、爱管闲事并且武功极高,变成了——帅是帅、武功也高,就是有些古怪,囧萌囧萌的。

    为此,一下子从开封萌主转变成囧萌主的展护卫时常顿足——爷的一世英名啊!

    说起来,白玉堂也算是这次传闻的主角之一,名符其实地躺着也中了一箭。不过介于他平时冰山脾气面瘫脸,也没人敢主动问他。

    不过这一个月开封府各大酒楼饭馆的人都认识他了,白五爷是个吃客啊,尽买好吃的,打包外带还不重样!

    偏偏五爷还是个大方的,每次要不然不买,一买就几桌,好些饭馆的人都感慨,帅哥就是帅哥啊,这么吃也不见他胖。

    其实有同样感慨的还包括白玉堂本人。

    展昭闭关这段时间,白玉堂每天变着法子不重样地给他弄好吃的来,可奇怪的是,怎么养都不见胖,这一点让白玉堂觉得比传闻本身更诡异。

    殷侯说这是正常的,展昭在魔宫的时候一宫的老魔头使劲喂,可他就是吃不胖,倒是他院子里的猫猫狗狗一个个肥得跟球一样。

    于是,每次买饭必定给开封府众人也带上一桌的五爷,发现开封府上至包大人下至小四子都胖了一圈。于是,到换季换衣服的时候,白玉堂成功地拉了整个开封府的仇恨。小四子捏着胖乎乎的胳膊开始拿苹果当晚饭,不然去年的衣服都穿不上了。包大人每天都早起打拳,觉得自己再吃下去,有向庞太师发展的趋势。

    转眼,临近端午了,天气也突然暴热。

    这一天快到晌午的时候,天边“轰隆隆”响起滚雷声,开封府街头的行人们匆匆回家或者寻找避雨处。

    白玉堂正好从白府出来,手里拿着个盒子,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陷空岛闵秀秀派人送了几箱八仙粽子来。所谓的八仙粽,就是粽子里有八种馅,分别是猪肉、鸭舌、鸡胗、板栗、野菇、蛋黄、鱼子和虾仁,是陷空岛特产,每年端午节上岛才能吃到。

    今年白玉堂没回去,于是就派人给送来了。

    白福会办事,将几大箱子分别送去开封府、九王府,八王府和太师府,顺便还给皇宫里的赵祯送了点去。

    据说庞妃吃得极开心,说比贡品还好吃。

    白玉堂刚才回家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顺手抄起一盒八仙粽,准备去开封府喂猫。

    昨天赵普带着小四子去钓鱼,一下午钓上来八条大黑鱼,厨房大娘今天要做鱼片粥、熘鱼片和酸菜黑鱼头,这几个粽子给展昭和小四子他们当点心吧。

    白玉堂抓着盒子和衣服包袱走得不紧不慢,天上的雨点却是很着急,吧嗒吧嗒……便下起雨来。

    白玉堂仰起脸看了看,乌云压顶,同时风也渐渐大了起来,看来要下一场豪雨了,也好,这几天热。

    他正想着,头顶出现了一把雨伞。

    白玉堂微微有些纳闷,转脸一看,就见一个穿着白色罗裙的蒙面女子,正举着伞,帮他挡雨。

    那姑娘刚才一直打着伞站在墙边,像是在等人,白玉堂也没多留意。

    “公子是白玉堂,白五爷么?”那姑娘开口询问。

    白玉堂略一打量,这女子虽然蒙着面,但是应该还很年轻,盘着个斜的发髻,别着一支银簪。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是寡妇的打扮。

    那姑娘一身白裙,身材窈窕皮肤白,一双凤目单眼皮,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略点了点头,这女子应该并不会武功。

    那女子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个包袱,见白玉堂点头了,似乎是欣喜,“我等了好久了,可算等到你了。”

    白玉堂不解——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等来干嘛?

    女子边说,边翻包袱,一只手拿着伞不太方便。

    白玉堂伸手帮她拿了伞,就见那姑娘快手快脚从包袱里翻出了一封书信来,交给白玉堂。

    白玉堂见是一个白色的信封,上边只有几个字——白玉堂亲启,字迹却是有些眼熟。

    白玉堂更纳闷了。

    “这是亡夫走前交代我一定要亲手交到白大侠手上的。”女子拿回伞,认真说。

    白玉堂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又不太确定,问,“夫人的亡夫是……”

    “高榭。”

    白玉堂被这名字震了一下,随后有些不敢置信,“高夫子过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说起这个高榭,与白玉堂颇有缘分。

    高榭并非是江湖人,而是个书生,比白玉堂大了五岁,家住在塞外,离天山很近。

    高家世代隐居,一门都是才高八斗的文人,通晓天文地理,博古通今。

    天尊与高榭的祖父相熟,本想请老先生给白玉堂上课。白玉堂从小聪慧而且家教也严格,除了练功之外,文课也不好怠慢,对文夫子也是相当挑剔。

    不过高老先生那时候身体不适,因此就让只有十来岁的小高榭上了天山,给白玉堂讲课。

    那一年,高榭十岁、白天五岁,两个都是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