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时候,那孟公子在场么?”白玉堂淡淡一笑。
丫鬟被白玉堂笑得脚底下都有些虚了,晕乎乎就点头,“知道啊,孟公子还问了来着。”
“他问什么了?”白玉堂接着问。
“他问,展大人是不是一个人去的……然后我说不是,还带着个白衣公子呢。”
白玉堂点了点头,脸上笑意又明显了几分,对那姑娘道,“多谢。”说完,转身进府了。
再看那丫头,晕乎乎晕乎乎回梦芳园了。
孟青拽着展昭没去客厅也没去大堂,而是去了自己的花园。
此时,花园里还有两个客人在呢,都是年轻的男子,样貌不凡衣着体面。一个是红衫的公子,正喝茶听琴。另一个是个灰衣服的书生,拿着把扇子,正跟一位美人研究抚琴技巧,那位美人应该就是徐梦瑶了吧。
赵普等人进来扫了一眼,这两人包括刚才拉着展昭特别亲热的这位孟青,都应该功夫不错。
孟青这才从初见展昭的兴奋之中回过神来,让展昭帮忙介绍。
展昭回头介绍了一下,却不见白玉堂。
双方都见过面了,展昭站着往门口的方向张望,心说这耗子不是生气走了吧?
孟青就问,“展弟,你看什么?”
“呃,我……”展昭想着是不是去看一眼,这时,就见门口白影轻晃,月光下,白玉堂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这白衣长刀,看得徐梦瑶等几个姑娘都下意识捂了捂嘴。
展昭嘴角抽了抽——风流耗子!
“这位是……”
孟青问展昭。
“哦,白玉堂。”展昭介绍了一下,在座另外两人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后眉头也微微地一挑——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都说白玉堂乃是当世少有的美男子,果然不假。
“哦,原来是白兄。”孟青对白玉堂拱了拱手,“久仰,久仰。”
白玉堂轻轻点了点头,看展昭,那意思——人家久仰我了,我可不认识他。
展昭干笑了两声,道,“他是孟青,我们小时候是街坊……”
“街坊?!”孟青拍了展昭一下,“我俩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忘记了?咱俩小时候还有婚约呢。”
展昭就感觉身边白玉堂的杀气越来越重了啊……这个二百五孟青啊……
“呵呵,小时候说笑的。”展昭尴尬,“随即摆手,做不得准,大人们闹着玩的。”
“什么说笑,当时可有不少见证人呢。”孟青坏坏一笑。
展昭望天。
跟来看热闹的其他人,此时早就不记得徐梦瑶啊、灰骨镜啊什么的了,只顾着看展昭和看白玉堂了——乖乖!展昭原来小时候还有婚约啊。
展昭到了一旁坐下,白玉堂不动声色在他身边也坐了,孟青热情地拿着酒坛子给众人倒酒。
展昭一拽白玉堂的胳膊,“那什么,小时候他一厢情愿的,我可没答应啊。
白玉堂瞧着展昭,“哦……”说着,自顾自喝茶。
展昭见他没什么动静,也有些纳闷——这耗子不是醋味浓得很么,怎么不见他发脾气?
仔细一看,展昭默默低头捧着杯子——白玉堂的脸色哦……“不爽”两个字都写脑门上了。
这时,孟青倒酒倒到了白玉堂跟前,笑道,“白兄一表人才啊,可有婚配?”
白玉堂一笑,“还没有。”
“那常州府的姑娘们可是有福了啊。”孟青乐呵呵道。
“晚了。”白玉堂淡淡道,“有心上人了。”
赵普等人都眯着眼睛看——喔唷!白玉堂这是准备反击了?
“是么。”孟青倒是也没接着往下问,而是感慨,“果然这年头白兄这么好的条件不会被剩下啊。”
白玉堂也不多说什么,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托着下巴喝着茶,这茶一股酸醋味道啊,啧。
……
这时,那个灰衣服的书生走到公孙身边坐下,道,“久闻开封府神医公孙先生大名,原来这样年轻。”
公孙笑了笑——这个有礼貌啊。
“在下叫岳林。”
公孙微微一愣,“南海神医岳林?”
“不敢不敢。”岳林笑着跟公孙探讨起了医药之术,两人详谈十分投机,很快就称兄道弟了。
赵普起先还有些心思看看白玉堂那头的热闹,没一会儿,就感觉不太对劲。
他看了看怀里的小四子,小四子此时也睁大了眼睛,正看着一旁聊得热络的公孙和岳林。
赵普下意识地摸了摸脑门,又拿杯子照了照——脑门是不是有一层绿光?那个灰衣服的书生什么来头啊?胆大包天竟然敢打他孩子爹的主意?!
霖夜火此时也正看热闹呢,还暗地里笑白玉堂这回碰上茬子了吧。
那个红衫公子就问邹良,“阁下是邹将君吧?”
邹良看了看他,点点头。
“果真是!我在西域的时候见过你一面,当时你正护送几万难民通过。”红衫公子笑道,“将军当时救了我家乡整个村几千人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邹良愣了愣,随后摆手,“不用,应该的。”
那红衫公子白净斯文,似乎还有些羞赧,对邹良很是崇拜,就跟他聊起西域一些事情,还有当年逃难经历。
向来闷葫芦的邹良倒是能跟他说到一起去,聊着聊着两人都喜欢狗,竟然很投缘。
霖夜火本来看白玉堂笑话看得心情不错,这会儿……
他眉头都皱起来了,那哑巴不是哑巴么?尽然抱着哑巴跟人家聊得那么不哑巴!死哑巴还让那人摸他家哑巴的头。
坐在赵普身边专心给小四子剥荔枝的箫良左看看,右看看,仰起脸看了看天空,圆滚滚的月亮,看着真像个醋溜蛋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