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仙人是半年前来到成县的,他自称是神医还是神算,此人能说会道,而且也的确是有些邪门歪道的本事,被他治好了不少的疑难杂症,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成县的人都很喜欢他,连应天府也来了很多人请他看病。可是此人不单单是看病,还算命,搞些什么邪术巫术,蛊惑人心。很快,相信他的人越来越多,有很多人因为他一句话回家之后杀妻杀子,搞到家破人亡,也有些将万贯家财全部拱手送给他,自己跑去乞讨。总之他在成县住了半年,搞到成县的人疯了一半!
据说成县的人现在分为两批,一批是坚决相信他的,每天跟着他求神拜佛像中了邪一样,称呼他为仙人。而另一批,就是像这位老农似的,坚决不相信他的鬼话,认为他是个谋财害命的骗子,但又经常会受到他那些信徒的骚扰。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展昭好奇,问“大叔,他们怎么骚扰你?”
老农来气,“这帮人整天跟着那骗子拜什么鸟儿神,一天一个花样,今天说什么不能吃五谷杂粮,明天又说泥地里长出来的是秽物,要吃天上飞的和不沾地的!于是一群疯子到处抓鸟摘果子吃,还到我的田里捣乱,说是来救我的,像我这种人整天对着‘秽物’,迟早不得好死。”
展昭和白玉堂嘴角抽了抽。
白玉堂问那老农,“你怎么解决的?”
“我们村上的人大多不相信,拿着锄头就追着他们打,相信那个骗子的,大多是些个达官显贵或者乡绅富户。也对啊,我们都是穷苦农民,哪儿有银子让他骗啊。”
展昭问老农,“那刘仙人长什么样?住哪儿?”
“他住在成县,成县的人都知道他住哪儿,问一问就行。”老农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人吧,还有个特别明显的特征,就是一头灰发!”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年纪很大了么?”
“四五十岁的样子。”
“对了。”白玉堂问,“你刚才说他们拜什么鸟神?”
展昭眨了眨眼——喔?不是说脏话么?
老头道,“哦,我见过一次,他们一大群人拜一个神像,半人半鸟的,所以我们都开玩笑说他们鸟人拜鸟神。”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听着描述,莫非拜的是邪羽?
这时,小五吃完鱼了,舔着嘴回来蹭了蹭展昭。
展昭摸了一把,见它的毛没那么湿了,就搂过来用内力搓了一阵子,小五再一甩毛,一身黑毛蓬蓬松松的,还热乎乎。
“嚯呀!”老农仗着胆子摸了摸小五的毛,“这么神啊!展大人,您也能跟那刘仙人似的开铺子骗人了!”
展昭无奈摇头,和白玉堂一起起身告辞。老农没让他赔钱也没要他俩茶钱,连小五吃的鱼他也说他请了。
于是,临走白玉堂问他,“你有什么要求没要?”
老农点点头,认真说,“把那骗子宰了吧!这种就是祸害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答应,别过那老农,走了。
两人赶往成县。
展昭就问白玉堂,“是要信成什么样,才会将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丢掉不要呢?”
白玉堂冷笑,“看来不是普通的骗子那么简单,没听太师说么,当年邪羽的信徒上百万之众,而且各个癫狂。”
“嗯,一个人相信一件事物是有理由的,没什么感情会平白无故产生出来。”展昭摇头,走了两步,突然站住了,回头看。
白玉堂也站住了,回头看,小五走到他俩跟前,望着远处的林子,随后回过头看两人。
白玉堂微皱的眉头松开,跟展昭道,“刚才林子里有人跟着我们。”
展昭点头,“嗯,相当小心,已经逃走了。”
白玉堂转身要继续走,但是展昭还是看着那林子。
“猫儿?”白玉堂叫他。
“嗯?”展昭回头。
“怎么了?”白玉堂不解。
“呃……没什么,好奇谁跟着我们。”展昭回答完,就和白玉堂一起走了,边走边皱眉——刚才在感觉到有人跟踪之前,他又一次接收到了那种怨毒的目光。
这种目光,到目前为止展昭总共接收到了三次,第一次是和白玉堂他们去苦悲寺找玄宁,第二次是在青竹山拜祭屈仲远,第三次就是刚才!同样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而且……似乎每次出现的时候,他都和白玉堂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