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低沉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本身就非常怪异,再加上那句说出口的话,就更怪异了——“危险在右边。”
“危险在右边……”白玉堂自言自语,连起来莫非是——展昭在左边,危险在右边?有没有联系呢?
展昭见白玉堂又跟被点穴了一样呆住,就对小良子说,“小良子,去把那枚鳞片拿起来。”
萧良点点头,跑去拿了起来,果然……白玉堂又看不见那人了。五爷索性不找了,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发呆,展昭则是笑了,接过小良子递过来的鳞片,走到了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问,“什么情况?”
白玉堂大致将刚才的情况一说。
展昭双眉一挑眼睛都圆了一圈,“竟然长得跟你一样还是蓝色皮肤你怎么没有扒他衣服看清楚构造?!”
白玉堂扶额,展昭这关注的重点实在是……
“他说的几句话完全不明白意思,什么西边、红色、水……”白玉堂道,“还有展昭在左边,危险在右边……”
展昭下意识地往左边挪了挪,边看右边,“右边有什么危险?”
“也许并不只是简单的字面的意思?”白玉堂问。
展昭想了想,对白玉堂道,“伸手。”
白玉堂伸出手。
展昭将那枚鳞片放到了他手里。
白玉堂拿在手里,不解,“什么东西?”
展昭问,“你再看看他在不在呢?”
白玉堂左右一看,下意识地往一旁让开一步,这不……那鲛人又出现了,就站在自己身后的位置。
白玉堂惊讶地看着那枚鳞片,问展昭,“哪儿来的?”
“我看到放在石桌上。”展昭道。
这时,小良子跑了过来,跟两人说,是在门口的石板路的缝隙里找到的。
展昭问,“是有人碰巧掉了,还是故意藏在那里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边回头看那鲛人。
展昭顺着白玉堂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就伸手划拉。
白玉堂就见展昭伸着手在空中乱摸,有些无奈。
“我也想看一眼。”展昭不开心,长得和白玉堂一样的鲛人,还是蓝色的!看不到今晚肯定睡不着!
白玉堂抓住展昭的手腕,道,“不在这里,在……”
只是白玉堂话没说完,展昭的手竟然自觉地移向了那鲛人的脸,手指准确地摸到了鲛人的面颊。
白玉堂微微一愣,回头看展昭,就见展昭一脸震惊地盯着前方,自己手的位置。
“猫儿?”白玉堂叫了展昭一声。
展昭张大了嘴,那神情,他似乎是看到了。
白玉堂也是惊讶,展昭也看见了?于是他下意识地一松手……展昭眨眨眼,道,“抓住抓住,你一撒手就没了。”
白玉堂又去抓住展昭的手,展昭双眼都眯了起来,凑近了仰着脸仔细看,拉着白玉堂的手围着蛟人转了一圈,伸手就扯人家领口。
“猫儿。”白玉堂无奈制止果不其然要扒斗篷的展昭。
展昭激动,“我看看有尾巴没!”
白玉堂无奈地抓着展昭不让他“动手动脚”,那鲛人看着两人似乎有些不解。
展昭对他比划,“脱衣服……”
白玉堂尴尬。
这时,就见那鲛人伸手把斗篷的口子松开,宽大的斗篷顺着肩膀就滑了下去。
白玉堂一惊。
展昭张大了嘴……
斗篷之下果然是没穿人类的衣服,因为周身都有漂亮的蓝灰色鳞片覆盖,身材那是好得惊人,肩膀宽厚顺着腰就变得非常窄……胸骨类似于人类,白色的骨骼像是图案花纹一样,随着胸的线条往下,腰腹的位置略高……下边的构造更类似于鱼尾,双腿长接近于人的两倍,两只脚的构造和手掌接近,指骨更长,腿的两侧有打着褶的银色边,像是鱼鳍。
白玉堂赶紧去捡斗篷塞到他手里,“穿上!”
那鲛人还挺听话,慢悠悠穿上斗篷。
展昭抓着白玉堂盯着鲛人看,边晃白玉堂的肩膀,“这个好!他吃什么?留下养啊!”
白玉堂扶额——他根本就不是人,怎么养啊?
“只是个幻影么?还是什么?”白玉堂将鳞片收到了腰间,那鲛人还在。
白玉堂又将鳞片放到袖袋里,他还是在……最后,白玉堂把鳞片塞到展昭手里。
展昭眨了眨眼,四处看,边伸手去抓白玉堂,“不见了。”
白玉堂松了口气——原来那鳞片只要在远处,或者在别人的手里,自己就看不见那鲛人了。
白玉堂对展昭道,“猫儿,你收起来。”
展昭拿着鳞片就走了。
白玉堂有些不解,跟过去看。
就见展昭跑回房间,找出了一枚玉佩来,拆下红绳,又找出了一个装腰包的小锦囊,倒出药包,将锦囊挂在了红绳上。将鳞片小心翼翼放进锦囊里,绳口收紧,挂在脖子上,塞进了衣服里。
展昭伸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对白玉堂挑眉——我养着!
白玉堂哭笑不得,走到桌边坐下,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有些不真实。
想了一会儿,白玉堂叫来了辰星儿,让她跑一趟白府,告诉百福,立刻派人去陷空岛找他外公,就说他捡到了一枚鳞片。
等辰星儿跑了,白玉堂和展昭坐在屋子里发呆。
喵喵楼里,吃饱了的幺幺和小五趴在一起,正美滋滋睡中午觉。
天尊在院子里喝茶,鼓着腮帮子听赵普和无沙聊着陆天寒,他俩都说那老冰棍这次来估计会黑着一张脸。
这时,外头小良子跑了进来,“师父叫人来催啦,说他们要进四海殿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站了起来往外走。
走到一半,展昭突然拽住白玉堂,将脖子上挂着的鳞片摘下来,挂在了白玉堂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