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一张桌上放着一本名册,上边签着日期和名字,看来有权利进入此殿的人不多,只有一些负责撰写史书的官员。
公孙进门就扑书架,阁楼里书比想象中的多,而且多是古籍,还有竹简,展昭和白玉堂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公孙兴奋的表情。
白玉堂翻看桌上的名册,对打量四周的展昭招了招手。
展昭凑过去,就见白玉堂指着名册上,最后一位进入春堂阁的官员的名字。
展昭微微皱眉,“是黄夫子的签名?”
白玉堂点了点头,“黄夫子死前大概三天来过一次春堂阁。”边说,白玉堂边又往前翻了几页,“十天前也来过一次,半个月前也来了……来的那么频繁么?”
“会不会是因为春试出题的缘故?”公孙拿着一卷古籍边翻看,边问。
“春试也不会出到这种考题吧……黄夫子是史官么?”展昭问。
“嗯……他貌似是在修编一套史书,说起来,我还见过他孙儿,就是前不久过世的那个黄舒叶。”公孙自言自语,“我在太学的时候碰到过他一次,他当时就在辅助黄夫子修编这套史书和地理志,所以问了我一些问题。”
“他具体修编什么?”展昭问。
“是一套关于建筑的……很艰深的,还有好多图纸,我当时正准备出巡的事情,都没怎么仔细看。”
展昭和白玉堂立刻过去,“你仔细想想!”
公孙歪着头想了想,就开始找相关的一些书籍,抽出来放到桌上。
“咳咳……”
白玉堂被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展昭眨眨眼……随后,就看到鲛鲛跑出去找了把刷子和扫帚,开始打扫春堂阁。
公孙仰起脸,看到满天飞的刷子和笤帚,揉了揉眼睛,决定还是继续看书。
展昭和白玉堂正翻桌上的书,就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肩膀。
展昭抬头,就见鲛鲛手上拿着一样东西,递到两人眼前。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就见鲛鲛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纸牌。这纸片似乎是树皮做的粗纸,十分的硬,四周围拓印着红色的花纹,是红梅,纸牌正中间秀美的柳体写了两个字——月楼。
展昭眨眨眼,“咦?这个牌子好像见过。”
白玉堂也觉得眼熟。
公孙正拿书出来,一眼看到了,就道,“哦,这是月楼戏园子的套牌。”
展昭和白玉堂看公孙,“套牌?”
“你俩平时也不去戏园子看戏啊,这就是月楼戏园的票子,每次都一套一套的出,有梅兰竹菊的、花鸟虫鱼的……总之图样不一样,集齐四张可以看年底的大戏,小四子不知道集了多少。
“为什么这张纸牌会在这里?”展昭疑惑。
鲛鲛指了指地上,就见一旁的桌子角被移开了,是鲛鲛扫地的时候移动的,看地上灰尘的痕迹,这张大概牌九大小的纸牌,当时就被压在了桌角下边。
“谁带进来的?”展昭问。
白玉堂摇了摇那张桌子,道,“桌子不平,好像是用来垫桌角的。”
“这张戏牌应该是上个月的。”公孙道,“小四子喜欢收这个票,月楼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每次他不在开封都会帮他收着,上个月出了一套红梅,这个应该是其中一张,然后这个月出的是一套莲花。”
“我师父他们今天就是去月楼看戏么?”白玉堂问。
公孙点头。
“能进这里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夫子吧?”展昭不解,“我听说月楼的戏都是演给年轻人看的。”
“对的!”公孙点头,“都是年轻人看的,特别是能进这春堂阁的老学究平时又古板,稀罕看这种风花雪月或者滑稽戏?说出去师道尊严何存?太学的学生都该笑他们为老不尊了。”
“月楼什么时候开始演?”展昭问。
公孙看了看天色,“掌灯就开演了,很热闹的。”
展昭收了牌子,拍了拍白玉堂,“咱们快点看书,看完去戏园子找找。”
白玉堂指了指远处的四海殿,那意思——四海殿呢?
展昭想了想,让侍卫找来了赵普陪着公孙看书,自己拉着白玉堂,“干脆,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