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婆婆对九娘轻轻一挑眉,“更加严重一点。”
九娘一惊,“他得罪那病包啦?病包不是懒得管这种事情么?”
殷兰瓷也惊讶,“天那么冷,干爹还到处跑啊?”
陆雪儿也纳闷,“他不咳嗽啦?”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那意思——小祸叔是你娘干爹么?
展昭眨眨眼,魔宫那群老前辈,男的都是她干爹,女的都是她干娘,比起少爷我,这个才是真正的魔宫小宫主。
“病包病好了。”远处,正跟几个老头打马吊的殷候突然插了一嘴。
殷兰瓷和陆雪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异口同声,“真哒?!”
九娘傻站在原地,“好……好啦?!”
展昭和白玉堂正试图搞清楚状况,殷兰瓷和陆雪儿已经使劲摇他俩,“赶紧!魇尾在哪儿呢?再找不着黄花菜都凉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谁知道他在哪儿?
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赵普上前插了一嘴,“要找魇尾就要找乾坤书院的岳长风下手……”
话没说完,殷兰瓷和陆雪儿拽上儿子,奔乾坤书院去了。
……
而此时,乾坤书院内,正值晌午休息。
书院的学生和夫子们都比较放松,和普通的书院差不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者小睡一会儿什么的。
岳长风这几天一直都在书房里,也不出门,书院夫子们觉得院长最近心事重重的。不过众人都知道,四院比试马上就要到了,之前开封三子对江南三大才子的比试惨败,因此原本被看好的乾坤书院一下子也变得不堪一击了,也难怪岳长风忧心忡忡。
“院长。”
这时,有个夫子进来问岳长风,“听说太学今日一日都在练武,我们是学文还是练武?”
岳长风微微皱眉,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心思管这些,就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去安排吧。”
“哦……”那夫子一肚子疑惑地出去了。
岳长风走到窗边,看着远处书斋里出出进进活蹦乱跳的书生们,眉头紧锁。
他回过头,正想回去坐一会儿,一抬头,却愣住了……
就看到在他的书桌边,坐着个人。
此人一身白衣,披着件白色貂裘的披风,眉目俊朗,正靠在他刚才坐着的书桌旁,翻看着桌上的一本名录。
“你……”岳长风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问,“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坐在那座位上的是谁?正是吴一祸。
病书生也不知何时进来的,边翻看着名录,边一抬手。
岳长风微微一愣,却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似乎是从身后的窗框上传过来的。
他赶忙回过头,就见窗框上,出现了一个印记,像是被烙铁烙上去的似的,这会儿还在冒烟呢。而那个印记,是一个蛇头图案,跟他脖子上的那个一模一样,是左头派的标志。
岳长风一喜,回头问,“阁下莫不是主人派来联络的?”
吴一祸打了个哈欠,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岳长风这会儿总觉得吴一祸有些面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不过又想不起来了,边回答,“那个……那幅画可能已经落到开封府的人手里了,小人天大的本事也没法从开封府那边拿到画……”
说到这里,岳长风突然停住了,他微微皱眉,歪着头,仔细看吴一祸——真的这么眼熟呢?这人怎么那么像开封府的?
“呃……”一时间,岳长风站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最后,问了句傻话,“真的是主人让你来的?”
吴一祸终于是将目光从手中的名录上移开了,抬起头看了岳长风一眼,笑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烧太学名录了。”
岳长风一惊,睁大了眼睛,“这……”
“因为金家的命案先入为主,所以所有人都觉得,放火的目的是烧掉二十年前的名录,可事实上……真正想要烧掉的,却是别的东西,是吧?”
此时,岳长风脸色刷白。
吴一祸单手托着下巴,靠着桌子问岳长风,“你主子在哪儿?”
岳长风一身冷汗,一个劲摇头,“我……我不知道……”
吴一祸对他勾了勾手指。
岳长风身体就不怎么听使唤,虽然不想往前,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迈腿,往前走向吴一祸。
岳长风边走边挣扎,道,“我不能说的,他用内力封住了,我说不出来的。”
吴一祸却是似乎根本没听到,架着腿托着下巴,等着他走近。
等岳长风到了桌边,也不知道是双膝一软还是累得脱力了,就跪在了吴一祸眼前=,浑身直颤。
吴一祸伸手,拿起桌上一根毛笔,轻轻一点岳长风的脑袋,让他抬起头。
彼此对视,吴一祸慢悠悠地说,“他在哪儿?”
……
展昭和白玉堂赶到乾坤书院的时候,书院正好开始午休后的课程。
众人也没通传,而是直接飞檐翻进了书院,直奔岳长风的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就见大门开着。
岳长风此时傻傻地跪在地上,双眼发直目视前方,表情有些像鱼一样,痴傻样子,哪儿还有之前那股风度翩翩的劲儿。
“喂!”展昭拍了拍他,但岳长风完全不动。
“他被病包的内力影响了。”九娘说着,四外看,“病包人呢?”
“这情况怎么跟中了外公的魔王眼一样?”展昭问他娘,“他是不是跟小祸叔说了什么了?”
“说什么?”陆雪儿一挑眉,“中了这招问什么就会说什么!”
“那能不能问出来他说了什么?”白玉堂问。
“小祸叔没在,会不会已经问出魇尾在哪儿了?”展昭着急。
殷兰瓷和陆雪儿对视了一眼,两人联手,同时运内力,一拍岳长风的头。
岳长风猛地一颤,脱口而出了一句,“南陵观。”
随后,岳长风揉着头似乎头疼欲裂,趴在地上直撞地,“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