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白玉堂和赵普背着手看风景,公孙仰着脸看尸体,其余开封府的人都觉得——该!叫你惹展昭!他只是长了张老实的脸而已,真当他好欺负?
此时,早有好事之徒跑去跟苏州知府报信,说是出人命官司了,尸体挂在了裘天新开的酒楼牌匾上。
苏州知府一听就撇嘴,表示——肯定又是江湖寻仇,别管,要去也慢点去。
可报信的却说,开封府展昭正好路过,九王爷也在。
知府一听赶忙找官帽,边披官服边往外跑,早听说包拯要出巡南下,可不是去了魔宫么,怎么展昭跑这儿来了……这还得了?出了人命案,官府还磨磨蹭蹭不到,由得江湖人自己折腾,这让包大人知道了,自己还混不混了?
苏州府大门敞开,大批衙役涌出,衙役们可能也是太久没出动了,练衣帽都不是太统一,兵器更是五花八门,那些杀威棒好久没用了,都掉漆了,积满了灰。
邹良打远了一看直皱眉,这要是放军营里全部军法伺候。
展昭则是觉得,幸亏包大人没来,不然这知府今天就得丢了乌纱帽。
霖夜火不是中原武林门派,因此他百无禁忌,就好奇问身旁的江湖人,“这石虎堂不是四大门派之一么?很大的门派吧!”
江湖人都点头说是。
“这是得罪人了么?怎么弄成这样?”霖夜火不解,“得罪谁了?蜘蛛精啊?”
江湖人不少都听过传闻,知道这案子可能跟四大门派都有些关系,也不敢多嘴,就对着霖夜火干笑。
霖夜火摸了摸下巴,瞧邹良——什么情况?
邹良一耸肩——天晓得,江湖人事情就是多!
四大门派众人都皱眉,这么闹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大,现在已经惊动了官府,过些日子万一包大人出巡至此,一定会彻查……那就不妙了!
展昭问裘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裘天也不好多说什么,就道,“不太清楚,可能是对石虎堂寻仇吧,或者是私人恩怨?“
“如果是私人恩怨或者对石虎堂寻仇……”白玉堂冷不丁插了一嘴,“那尸体应该挂到石虎堂门口去,为什么挂在你楼上?这情况像是故意展示给各大门派看的。”
白玉堂又看了看落满金。
落满金一摊手,“反正死的也不是我落家寨的人……今日这酒是喝不成了。”说完,对裘天微微一拱手,那意思——告辞了。
二颜宫和东皇门的人也并不想久留,示意——先走。
只是还没等他们三家离开,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还带着内力的声音传了过来,“谁都不准走!”
……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远处来了一支人马,全部一身黑衣,为首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一头黑发连鬓胡须,相貌有些凶恶。
落满金、东皇门和二颜宫的人都皱眉。
裘天告诉展昭他们,“这是石虎堂的堂主,满石虎。”
光听嗓门和说话这内力,就知道满石虎是个高手。
等马到近前众人再打量一下——满石虎今年应该是四十出头,近看更吓人,那一对环眼,眼珠子瞪的溜圆,跟要掉下来似的。
满石虎快马到了人群外,下马到楼前仰起脸一看,就见他呼吸急促,最后怒吼一声,“谁杀了我三弟!”
石虎堂的二当家也来了,相比起满石虎,他看起来斯文不少,年纪和满石虎差不多,一身灰色的长袍,手里拿着把灰色的宝剑。
裘天又告诉展昭他们,“他是石虎堂的二堂主,潘里。”
石虎堂有手下上楼,将袁腊的尸体取了下来。
这时,那个苏州知府也终于是喘着气,跑完了这一段路,到了众人跟前。
“参……参见,九……九王爷。”那苏州知府往白玉堂眼前一站,就给他行大礼。
白玉堂皱眉退后了一步,让出了身旁的赵普。
赵普直摇头,这什么官员?难怪那帮江湖人无法无天。
满石虎看起来伤心欲绝,抱着袁腊的尸体嚎啕大哭,那样子不像是死了同门,更像是死了亲兄弟。
潘里看起来还冷静一些,过来跟裘天打了个招呼,见知府也在,就微微皱眉。
裘天赶忙问,“二当家的,三当家的为什么……”
潘里道,“我三弟今天早晨出门,是代表石虎堂来给裘员外道贺的。”
裘天惊讶,“今早出门的?”
潘里点头。
裘天仰起脸看了看那块牌匾,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有什么问题?”展昭好奇问。
裘天道,“这……我这招牌是昨晚上挂上去的,但绸子是今早挂好的,挂完了绸子之后我这楼里就没断过人,我也在这儿一上午了,这三当家的是什么时候被挂上去的?”
听到裘天的话后,在场众人议论纷纷……这里不止江湖人多,围观的百姓也多,过年了,满大街都是人,从早到晚都有人来围观这座楼,这尸体究竟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也觉得奇怪。
这时,就见潘里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略一拱手,问展昭,“这位莫不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展昭点了点头——是滴!
潘里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对一旁的苏州知府道,“这案子我们不报官,是江湖恩怨。”
“呃……”苏州知府张了张嘴,看看展昭又看看赵普。
此时,石虎堂的人已经拿来了棺材,将袁腊的尸体入殓,装上马车,运回石虎堂。
满石虎擦了擦眼泪看看四周围,问,“各位,哪位看到杀害我三弟的凶手了?”
江湖人面面相觑——自然是没看到。
满石虎最后看向二颜宫、落家寨和东皇门的人。
四方对视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什么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这种诡异的氛围,外人看不懂。
满石虎最后一甩袖,对手下道,“走!”
说完,手下推着车走了,满石虎临走还不忘狠狠瞪另外三大门派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