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那小胖娃就从屋里拿出来了一个木头匣子。
崔鑫将箱子放到桌上,道,“我是做石雕为主的,喜欢雕大件的东西,而他则是擅长精细活儿。我女儿出生那天,是他主动提出要替我去皇宫里的,我答应之后觉得他帮了大忙,很想谢谢他。可他反过来谢我,还送了一样东西给我做礼物,说是给孩子留个纪念,多亏她这天出生,帮了他的大忙。”
边说,崔鑫边打开匣子,取出了一样东西——一枚小小的,鱼尾枕玉坠。
展昭等人一看,就见是一枚小小的玉坠,一看这玉坠,众人都有些无语——鱼尾枕的形状!
“又是鱼尾枕……”赵普皱眉接过来,“跟宫里那个枕头,还有那个玉佩一样。”
“感觉是一套。”白玉堂也点头。
“他给你这个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公孙问。
崔鑫摇了摇头,“他就说,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白玉堂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摇头,“玉是好玉,虽然很小,但也不便宜。”
崔鑫搔搔头,“他怎么会死了?是惹上麻烦了还是怎么的?”
“他有提过自己惹了麻烦么?”展昭问。
崔鑫想不起来,只说崔诚人很随和友善,的确是很少说起他自己的事情,只知道是西北人,来开封讨生活,爹娘早亡什么的。
“他有没有家室?”公孙问,“或者心上人?”
崔鑫被公孙提醒之后想起了什么,“他好像提过,说有个心上人。”
“具体没说是谁?”展昭问。
崔鑫摇了摇头,“我问他是哪家的姑娘,他也不说。”
白玉堂轻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展昭留意他神色,觉得他应该是想到了些线索。
众人跟崔鑫聊了很久,但除去查清了死者身份之外,其他线索是少的可怜。
别过崔鑫,展昭等起身回开封。
出了沈家村,公孙问,“他可能是崔家人哦,不告诉他黄石玉铺里可能有他本家亲戚的事情么?”
赵普和白玉堂也看展昭。
“他现在过得也挺好么不是。”展昭说着,神情复杂地看三人,“你们觉得,那黄石玉铺真的没问题?”
白玉堂没说话,赵普也抱着胳膊不吭声。
公孙道,“我虽然没去黄石玉铺,但总觉得他们出现得太巧。”
“我说……”赵普道,“崔海当年对李昪应该是忠心耿耿,不然天尊也不会连崔家的玉佩都不肯碰。”
白玉堂点头。
“你们觉得……他家后人造反的可能性高么?”赵普倒是替他侄子的江山担心了起来。
“不是吧!”公孙睁大了眼睛,“一家玉铺造反?这跟肉铺兵变一样荒唐吧?”
“倒也是哦……”赵普点头。
“其实崔家和徐家,某种意义上有一些相似。”白玉堂突然说,“都是让人灭了门,灭门之前都是家大业大还都是手艺人,招牌也响亮。”
展昭挠头,“好烦!”
白玉堂见展昭烦躁,就道,“我之前翻名录的时候,注意到崔诚进宫修石壁那天,还有很多很多人进宫。”
众人都一愣。
展昭好奇,“那天什么日子,那么多人进宫?”
“宫里设宴。”白玉堂道,“好多大臣都进宫了,而且……”
“而且?”三人都瞧着白玉堂。
“而且那些臣子们,都带着自家闺女。”白玉堂回答。
“带闺女?”赵普了然,“带闺女去吃饭那不用问啊,要不然皇宫放出风来皇上想选妃,要不然就是皇上想替哪家皇孙公子做媒!”
“做媒?”公孙好奇。
“比如说,今天包大人跑去跟皇上说,想给包延筹备一门婚事,要门当户对的。”赵普道,“包延前途无量,样子人品都挺好,可以说是那些家里养了千金的臣子们的女婿首选。”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小包延还是蛮吃香的么!
“皇上肯定当天就会放消息给各家臣子,明晚设宴,看得中包延的都把闺女带来之类……”
展昭琢磨了一下,“嗯……崔诚说那天进宫刚刚好,难不成他心上人是某个臣子家千金?”
“他被杀还被扔在了韶华殿……难道凶手是那天进宫饮宴的人里边的一个?”公孙问。
“宫里也有人帮忙的吧……”赵普等人脑洞越开越大,讨论了一路,等回到开封府,都差不多编完一本大戏了,情节那叫个跌宕起伏错综复杂。
只是想归想,没线索还是没线索,只好各自回房休息明天接着查。
……
深夜,喵喵楼里。
展昭头靠着幺幺,脚架着小五,翻看那本名册,显得睡意全无“五年也不是太久,那些官员基本都还在。”
“可是那些千金却都嫁人了吧?”白玉堂问。
“这倒是……当年的大家闺秀现在差不多都成了达官贵人的夫人。”展昭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了?”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如果崔诚真的爱上了一个千金小姐,就算他俩两情相悦,应该也没法在一起吧……”
白玉堂想了想,“得看情况吧……如果包延有一天要娶个平民女子,爹娘应该不会反对;可王琪如果想娶个平民女子,王丞相一定会反对;而庞煜的话……太师肯定会跟他说,妻要门当户对,妾可以随便纳,找喜欢的就成。”
展昭抬头看白玉堂,“你这三种比方还是满靠谱的么!”
“可闺女不是儿子……对于很多达官显贵来说,闺女只是拉关系的工具。”白玉堂走过来,往展昭身边一坐,同样靠着幺幺,看他那本名录,问,“这里面一大群高官你都认识?”
展昭摇了摇头,“一个都不认识,你也知道我饮宴只关注菜品。”
白玉堂也是哭笑不得,拿起名录跟展昭说,“等我一会儿。”说完,出门了。
展昭不解——耗子去哪儿?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