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进电梯到电梯门打开都很正常,这个小偷十分擅长伪装,甚至还与等在电梯外面的人有个邻里间的互动。
现在这个社会,人人因为网络看似亲近了,可又因为防备之心变得生疏,有时候甚至连同一层楼的人,住上好几年都不能认识完全。
后进来的年轻人明显是这个小区的业主,也是他发现了钱夹,然后叫住了小偷。
看完这一整段视频,指导员忍不住摇头,如果这个年轻人没有叫住小偷,又或者这个小偷没有因为贪心去捡这个钱夹,或许他还不会落网。这
这可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跑也跑不掉。
不过这个年轻人……似乎有些眼熟。
第二天早上,祁晏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听到小区的老太太们用惊叹的口吻聊小区昨晚抓住一个飞天大盗,这个飞天大盗有多么的厉害,偷了多少东西,但是最终还是在她们小区给抓住了。
祁晏听着她们语气里的自豪与骄傲,忍不住笑出声。
手机铃声响起,还是昨晚的那个陌生号码,他等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后,才按下接听键。
“喂。”
“原来是你,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回家洗澡后就睡觉了,没注意到短信。”
“下午?”祁晏面色变得严肃,“好。”
林蓉旧巷是一条很有名的小吃街,不吃吃的多,价格还实惠,是很多年轻人常来的地方。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条巷子有些窄,每个人走的时候都要留心,以免撞到其他人。
杨和书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的咖啡几乎没有动,当他看到祁晏身影的出现后,有些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祁晏在杨和书对面坐下,看了眼杨和书面前的东西,皱眉道:“你怎么就只点了一杯咖啡?”说完也不等杨和书反应,招来服务员道,“先来两杯你们店里最贵的饮料,有比较贵的小吃也都来几份。”说完,他掏出一百块钱塞给服务员,“这是给你的小费。”
“谢谢。”像这种平价小饮品店,服务员几乎没有机会收客人小费的。他看了眼祁晏满身的名牌,再看了眼坐在祁晏对面的年轻人,脑子里转出一大堆恩怨情仇。
被服务员用这种眼神打量,杨和书有些不自在,等服务员离开以后,他笑得有些尴尬:“看来你现在是真的发了。”
“也是我运气好,刚好扒上了岑家的大腿,”祁晏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道,“你当年成绩可比我还要好,怎么跑去做酒店服务生了?”
“家里没钱,我连高中都没有上,就去念了一个中专,”杨和书满脸苦涩,“好不容易等到毕业,我就出来找工作,能在那么好一家酒店上班,已经废了我不少力气了。”
“唉,”祁晏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命这种东西,真是难说啊。”
“是、是啊。”杨和书嘴角扯出一个笑,“谁说并不是呢,如果我有钱,谁愿意做这些事。”
“先生,您的饮料与点心。”服务生端着果汁与点心过来,刚好听到杨和书这句话,看杨和书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对劲了。
“谢谢。”祁晏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付账,如果有剩余,你就留着吧。”
“谢谢,谢谢。”服务生连道两声谢后,才保持着微笑离开。
杨和书看着这个服务生的模样,面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其实在刚看到你的时候,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与你相认。”
“为什么?”祁晏大喇喇的喝了口果汁,态度十分漫不经心。
“因为你成为了人中龙凤,我还是个点头哈腰伺候人的服务生,”杨和书脸上的苦意更浓,“我没脸见你。”
“咱们多年的老同学,说这个就伤感情了,”祁晏一拍桌子,“对了,我很久没回过镇上了,你爸妈还好吗?”
“他们……挺好的。”杨和书本以为两人会回忆从前,哪知道祁晏竟然把话题转到了他爸妈身上,他愣了片刻后点头道:“还、还行,就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太好。”
“你就吹吧,前段时间我遇到以前的小学同学,还说你爸在镇上建筑工地上打工,比一个中年壮汉还厉害呢,”祁晏捻了一块点心扔进嘴里,点心渣子掉了一桌,“我说你现在也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让杨叔这么辛苦。”
杨书看着那一桌子的点心渣,眉头差一点就皱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下来了:“他、他也是想给我和我弟弟攒些结婚钱。”
昨天他见到祁晏的时候,祁晏还风度翩翩,极有礼貌,今天一见,却发现这人只是在岑家人面前这样,实际只是个粗鄙无礼,有点钱就想炫的土包子,真不知道岑五爷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做朋友,难道是因为新鲜?
毕竟像这么俗气恶心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两人在饮水吧坐了一会儿后,祁晏道:“走,我带你去兜风,我最近刚换的新车,花了我六七十万呢。”
杨和书看着祁晏眼里明晃晃的炫耀与自得,恨不得一口水喷在他的脸上。然而实际上他只是满含期待的站起身,用羡慕的口吻吹捧着祁晏。
为了能跟这人交好,他忍!
巷子里不能停车,两人走了好几分钟的路,才走到停车的地点。祁晏敲了敲车顶,转身对杨和书道,“怎么样,不错吧?”
“啊。”杨和书点了点头,在内心里骂了一句傻逼,这车明明三四十万的价格,他愣吹成六七十万,真是不要脸。
“上车,”祁晏意气风发的坐进车里,等杨和书坐进副驾驶后,便系好安全带哼着小曲发动了车。
车里放着几首又吵又闹的网络歌曲,歌词极其低俗下流,杨和书甚至听到有两个歌手在故意卖弄风骚,简直无法忍受。他面色苍白地看向边开车边哼歌的年轻人,差一点就崩溃了。
这个祁晏的声音好听,哼的歌却一句都不在调上,原本打算继续与祁晏拉近乎的杨和书,几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祁晏送他回去的时候,他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庸俗的人,把岑家上下耍得团团转,把他当成了贵宾。
岑家人眼睛瞎了还是智障?
“拜拜,下次我再带你出去玩啊。”祁晏仿佛没有看到杨和书恍惚的模样,吹了一声口哨,喷了杨和书一脸尾气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