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岑柏鹤把外套放到沙发上,因为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了完美的锁骨。
“真没有?”祁晏怀疑的看了岑柏鹤好几眼,见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笑着走到他面前,揽住他的脖颈道:“我是因为她爸妈的原因,才帮了一个忙,没有别的意思。”
“我懂,”岑柏鹤伸手把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拿了下来,反手抱住祁晏,“洗完澡早点睡,不是说好在这里玩几天,起不来可不行。”
这天晚上,为了明天有更好的精神玩耍,他们没有做友好和谐运动。睡得迷迷糊糊时,岑柏鹤感觉钱钱好像偷偷在自己嘴上吻了一下,只是他睡得太沉,连眼皮都睁不开。
“晚安。”
晚安。
接下来的两三天,祁晏与岑柏鹤彻彻底底在玫瑰岛疯玩了一把,岛上还有好些没有离开的夫妻或者情侣,都是玄术界的内部人士,所以大家都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彼此。
岑柏鹤卷着裤腿,陪着祁晏在海边摸了不少能吃的东西,拿回去让厨师帮着处理,两人美美的躲在房间里吃了烛光晚餐。
自己亲手找来的食材,吃起来格外有成就感,就连平时不暴饮暴食的岑柏鹤,也都忍不住吃得有点多。
“如果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岛就好了。”
两人吃完饭撑得厉害,就下楼来散步了,闻着带大海味道的夜风,祁晏吐出一口气,“到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比如说酒足饭饱以后,来一些少儿不宜的运动,那实在是太接近大自然了。
岑柏鹤怎么也想不到,顶着一脸无辜笑的钱钱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牵住祁晏的手,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我们家有一座私人的小岛,下次我带你去玩。”
“哎?”祁晏愣住,又是高兴又是意外,“我们国家好像不允许买卖岛屿啊。”
“在国外买的,”岑柏鹤笑了,“等明年开春后我们再去。”
“一座岛啊,”祁晏忍不住道,“那要花多少钱?”
“是我祖上在一百多年前买的,”岑柏鹤在祁晏耳边小声道,“那时候用白菜价买的。”
“你的先辈真有经济眼光,”祁晏嘻嘻笑道,“现在价格翻了几百上千倍了吧。”
“本来就是留着自家人度假用的,价格涨或者跌都没有什么意义,”岑柏鹤笑了,“岛上建了几栋别墅,有一栋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
“对,你跟我。”
祁晏第一次深切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傍上了土豪。
“土豪爸爸,你还缺腿部挂件吗?”
“嗯,只缺一个钱钱牌的腿部挂件。”
啊呀呀,柏鹤现在情话技能也点满了呢。
裴大师与裴太太远远瞧见祁晏与岑柏鹤手牵手走在沙滩上,裴太太把裴大师往旁边拉了拉,往另一头的小路走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裴大师被拉得晕头转向,想生气又不敢,“把我拉到这里来干什么”
“人家小两口亲亲热热的散步,我们两个跑去当电灯泡?”裴太太对自家老伴的榆木脑袋感到无奈,“年轻人脸皮薄,看到我们出现,能自在得起来?”
“祁大师看起来也不像是脸皮薄的人……”裴大师的声音消失在裴太太的瞪视中,“行行行,你说了算。”
“老家伙,你还好意思生气呢?”裴太太笑眯眯道,“当年我跟你刚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我们两人单独走在一起,如果有熟悉的人出现,我就会格外不自在……”
裴大师回忆起那些往事,脸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转眼已经五十多年过去啦。”他片头看着身边的老伴,眼中满是温柔与暖意,“你还是跟当年一样好看。”
“人都老了,能好看到哪里去?”
“那你也是老人中最漂亮的。”
“噗,”裴太太被裴大师的话逗笑,转头道,“看到祁大师与岑先生,我就想起五十多年前那对恋人。如果不是他们,我当时也不会有勇气与你在一起。”
在当时那个年代,算命看风水不是什么特别上得了台面的营生,她父母想要把她嫁给一个教书先生,她当时心里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父母,心里难受得厉害。后来见到那对情侣,才明白什么叫真情。
他们跨越性别,相守了一辈子,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感情勇敢一些?
到了现在,她仍旧很庆幸自己当年的选择,这些年来,身边这个男人对她一直很好,对她爸妈也好,就连她爸妈都说,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百里挑一的好男人。
当年那对恋人可以相守一生,祁大师与岑先生两人想来也会像他们一样幸福。
“刚才好像是裴大师走过去了?”祁晏眨了眨眼,没有看到裴大师的身影。
“他们从旁边小道走了,”岑柏鹤抬头看向夜空,“你看。”
祁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在夜色中格外皎洁美丽,就连四周的云朵都挂着一层朦胧的光芒。
“真漂亮。”祁晏伸出手,看到一点点莹白的月色浸入他的皮肤,然后消失不见。自从他突然开了天眼以后,他的身体仿佛对月光就有了很独特的吸引力。
岑柏鹤看不到这些,他能看到的只是祁晏的手臂在月色下格外诱惑,就像是渴久了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汪清泉,让人简直把持不住。
然而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熟人。
“祁大师,”瑞尔斯穿着银粉色西装,看起来十分的轻浮,“晚上好。”
祁晏眉梢微调:“瑞尔斯先生不在酒店里养伤,跑出来吹冷风,对你身体可没有什么好处。”
“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祁大师,我就算是爬也要爬过来,”瑞尔斯朝祁晏走近,不顾岑柏鹤难看的脸色,朝祁晏笑得一脸暧昧,“还请祁大师原谅我一片赤诚之心。”
“瑞尔斯先生的心肯定很不值钱,而且还是七色的,有时候黑,有时候黄,有时候可能还会有些绿,”岑柏鹤拦在祁晏面前,神情冷淡道,“你说对吗?”
“绿?”瑞尔斯耸了耸肩,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内存卡,“刚刚朋友传了我一点有意思的东西,是有关令师的,祁大师可以拿回去好好看看。”说完,他把内存卡塞到了祁晏外套口袋里,似笑非笑道,“看完这些以后,希望你还会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