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这个世界里,只有10的人会在青春期时分化成alha和oga。
当他们步入成年后,腺体会迎来第一次“成熟”。教科书里,有专业词语来描述这种成熟。
alha称之为“易感期”,oga称之为“热潮期”。
但是,还有一个更通俗的称呼,可以更好的指代它――
――那就是“发_q期”。
而现在,陆厌青发_q了。
俞跃是beta,他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此生也不会经历这种难堪的症状。他看着在他面前因为高热而双颊通红的陆厌青,想帮他,但伸出手后却不知道要怎么帮。
讲解alha和oga的那节生理课他直接睡过去了,只隐约记得,第一次发_q期对于ao来说非常紧要,来势汹汹,如果处理不好就会留下病根。
俞跃急疯了,问他:“青儿,你身上带着药吗?”
“药……什么药……”陆厌青茫然问。
“就是抑制发_q期的药啊!”俞跃说,“你没带吗?”
陆厌青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本来是带了的……可药留在我早上穿的那件风衣里。”
进入乐园后,两人就换上了情侣衫,陆厌青的风衣就存在了箱子里。
俞跃急得火烧眉毛,要是之前他没有送衣服给陆厌青,还强迫他换上,现在也不会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
……不,不对,重点根本不是衣服,重点是他们被困在这里了啊!
想到这里,俞跃立刻哐哐哐敲击身旁的镜子,大声叫喊:“有人吗?快来人啊!!我们在这儿!!!!”
可任他嚷哑了嗓子,也没有工作人员出现。
俞跃心里疯狂吐槽,这算哪门子服务,他们被困至少有二十分钟了吧,居然没有工作人来找他们!!
陆厌青浑身提不起力气,他完全没想到,他第一次发_q居然会这么突如其来。
想来应该是突然变黑的环境刺激了他,才会让他猝不及防的被推入一个尴尬境地。
他尴尬,俞跃也不好受。
他一个beta,到底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人生困境啊!!!
俞跃想打电话求助,结果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信号,如果继续耽误时间下去,陆厌青很可能出事。
“哥……我……我好难受……”陆厌青低吟着,他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平直修长的锁骨。
他皮肤极白,像是未融化的雪,汗珠汇成了河,顺着修长的颈子低落下来。
咕咚一声,俞跃重重吞了口口水,又慌张地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发q期的含义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懂,深陷发q期的alha和oga就像自然界的动物一样,会被欲望吞噬。如果及时服用药物或者使用针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种渴望,但如果没有药物,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排解欲望。
那就是自……自渎。
当这个词跳入俞跃的脑海中时,他突然感到口干舌燥起来。
如此骄傲、如此矜贵、如此完美的少年,在这么逼仄阴暗的环境里被迫进入发_q期,他会坠入欲望的漩涡之中,甚至拉着岸边的人一同沉入其中。
俞跃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他就无法抑制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不允许自己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
以陆厌青的骄傲,绝对不可能在别人面前做那么私密的事情。
“青儿,你……”俞跃转过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会偷看你,你放心。”
可他却忘了,他们身处镜子构成的世界里。
他以为自己转过身可以避免尴尬,结果很快发现――他被更多的陆厌青包围了。
他看到,镜中的陆厌青原本恹白的肤色涌上潮红,眼睫颤抖,呼吸一声急过一声。
他看到,镜中的陆厌青咬紧牙关,眼角还带着泪,在几次挣扎之后终于缓缓伸出手,伸向了自己的隐私之处。
他看到,那双曾经握着琴弓、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拉出动听旋律的手,现在正握着――
俞跃不该看。
俞跃不能看。
可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是一个卑劣的偷窥者,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混蛋。他是世上最卑鄙的人。他潜入了他本不该涉足的世界。
俞跃脚下生了根,他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他着魔似的注视着镜中的陆厌青,而陆厌青的声音从他身后环绕而来。
拉链滑动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喘息的声音,以及……
“哥……”少年的喉咙在震颤,那些字句含在唇齿之间,带着些许脆弱,“帮……帮我。”
一瞬间,俞跃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可那道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听错。
简单的几个字,宛如一道魔咒,让原本钉在原地的俞跃重新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震惊地转过头:“青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虽然陆厌青浑身几近湿透,但他的衣衫依旧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唯有牛仔裤的拉链滑了下来,露出了……
“我知道……”陆厌青双眼失神,仿佛已经失去了焦距,他的话格外含糊,却又如此清晰,“哥……我一个人不行……帮帮我……”
俞跃脑海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就这样绷断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过去、也不记得自己具体做了什么。
他只记得,他蹲在陆厌青身前,然后伸出手,慢慢地、坚定地、温柔地,揽住少年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没关系,没关系的。”俞跃侧过头,在他耳边低喃,像是在劝慰怀中的男孩,更像是在劝慰自己,“青儿,我是你哥,哥帮你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没关系,没关系的。
他们是一同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好兄弟。
beta少年的手,与另一只手交叠在一起。手心滚烫,但更烫的是冲向心脏的血液。
隐忍的喘息,黏腻的□□,额角低落的汗水。
空气中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重,俞跃每一次呼吸间,浓郁的茶香便沁入他的肺腑,融入他的血液,又嵌进他的灵魂深处。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茶的味道也能这么有侵略性。
它如有实质,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无孔不入,从陆厌青的腺体散发,又与俞跃的身体合为一体。
当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达到巅峰时,伴随着怀中少年的一声闷哼,有什么滚烫的浊白液体,洒满了俞跃的手心。
在发泄结束后,陆厌青枕在俞跃的肩头,意识慢慢远离身体。他缓缓合上眼睛,额头的高温尚未褪去。
俞跃望着镜中互相依偎的两人,再看看自己手心的浊液,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感油然而生。
他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俞跃心底闪过一丝卑鄙的想法――
――他亵渎了一朵花的盛放。
……
当工作人员终于找到被困的两位客人时,距离他们被困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
安全主管不停地鞠躬道歉,承诺会全额退还他们今日的门票费用,俞跃摆了摆手,不愿多说。
俞跃:“退款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们赶快叫一辆救护车,我弟弟他……他刚成年,突然就……”
他欲言又止,但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味道任谁都闻得到。
救护车很快就到,陆厌青在深度沉睡中被送进了医院。
医院每个月都要处理很多起突然发q的紧急情况,在接到电话之时已经准备好抑制剂,陆厌青到医院后便转送进负压病房,同病房的还有和他情况一样的病人。
负责值班的医生翻开手边的病例,笔尖一顿:“……开什么玩笑,性别这一栏怎么写的是oga?他明明是alha,还是影响力最高的那一级,幸亏我复查了一遍,要不然真把他送进oga病房,会出大事的!”
护士说:“是送他来的朋友替他填写的基本情况,那个人是beta,分不清a和o也正常。”
医生:“他朋友现在在外面?”
“没有。”护士摇摇头,“他交了住院费就匆匆走了……神色很恍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医院工作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情况都能遇见。医生划掉陆厌青病历上的“oga”,在旁边写上了另外五个字母――alha。
alha的易感期不是什么大问题,输完营养液、打完抑制剂,很快就能出院。等到这位病人的朋友来接他时,想必就会知道病人的真实性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