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屋内灯光,我打量画案上赤身睡去的赵叔,我在心里要感谢三清,感谢师尊,感谢所有我认识的人类和小动物
虽说我心里非常有底,有把握来医好赵先生身上的疾病。
但我毕竟是少年,经验上显的不是很足。
要说一丝忐忑没有,那纯粹是扯。
万幸啊,万幸!
这股子邪火,终于让我给泄放出来了!
不过,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却是比治病还要麻烦的工作。
那就是,摊牌!
怎么跟赵先生讲这件事儿,如何拿捏这个尺度和分寸。
这非常重要。因为,倘若有一丁点的险失,今晚在座这几位兄弟姐妹可真要进去吃号子饭了。
这时,小仙女和月祺俩人哆嗦着走过来了。
仙女妹子看了眼满身是血的赵大叔,她倒吸口凉气,颤声问:范范,这,这是治病吗?
我郑重说:这是治病,只不过手法比较霸道了一些。行了,你们是女孩儿,对这个接受的能力有限,先搁一边旁观吧,小学,老闻,来,咱们给这叔身上的血擦擦
小仙女吐了下舌头,拉上月祺移小碎步,到一边远观去了。
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虽说学的是医,但胆气上小了一些,这等血腥的场面,她们见了,自然会害怕。
我们三男的,就不怕这些了。
拿棉球,蘸了生理盐水,这就动手清理赵叔的身体。
搞定后,小学又拿医用胶带,加棉球,还有生理盐水,做了简易版的创口贴,给赵先生身上让三棱针刺出的小口,一个个细心贴好了。
收拾利索,闻骗子又在东边卧室找到了一身睡衣。接着,给赵叔换上。
给换好了衣服,我一使劲,给咱叔抱起来,一路抱到了东边卧室,就这么扔在了床上。
当我给他盖上被子后,我试了试他的体温。
还好,温度不是很高,现在是低热。不过,需要进一步观察才行。
弄一开水,一会儿等他醒了,咱们给他喝了。
我对小学说的同时,我注意到闻骗子搁手里拎了一个方便袋过来。
兄弟,你看,咱叔平时,玩的那个香是不是这玩意儿?
我接过方便袋一瞅。
里面放了一堆,差不多一两斤,直径有五公分的香柱。
香柱做工很粗,肉眼都能看到一根根的疯羊草混合着其它不知什么名字的猛药在里边掺合着。
我看着这东西,又抬头看了眼闻骗子。
老骗子的脸上,这时浮了一丝坏坏的笑意。
同时,我脸上也浮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会儿小学告诉我水开了。
我又让月祺下楼去找盐和白糖,然后连同一个小碗端来,兑过一碗糖盐水,扶起了赵叔,拿小勺喂给他。
赵叔仍在半昏迷状态,所以这喂食过程挺麻烦,要先掐两腮,然后再点按脖子跟胸骨相交的那个地方。
这样,费了半天劲,总算让他把一小碗的糖盐水给喝去了。
这期间,赵叔微睁眼,打量了我们几下,但好像意识不是很清楚,所以也没说什么话,喂过水,倒头又睡去了。
小学搁边上,见我这么做了,他不解说:病人虚弱,干嘛不直接给用葡萄糖?
我说:一来病人有低热,不适合挂针,二来葡萄糖太容易吸收了。
小学反问容易吸收有什么不好?
我摇头说:真的不好,太容易吸收,人本身的一些代谢器官,就无需运作了。道家讲,人体内部到处都是神,你让这些神闲久了,功能自然就衰退了。所以,要适当吃一些不好吸收,但又无害的东西。这样,可以锻炼我们的后天五脏之神,比如,粗粮,粗纤维青菜
讲过,我又试了试赵叔的脉。
还好,虽弱,但已经不乱了。
让他睡会儿吧,咱们出去。
说话间,这就起身,然后到外面,大家围着大画案坐了。
闻骗子长舒口气,伸手搓把脸说:都饿了没有?
我往桌子上一趴说:刚才还不饿,你这么一说,肚子就叫了。
月祺接:我拿糖的时候,有见楼下厨房放了速食面,我这就给你们煮来吃。
小仙女儿也打着精神说:好,祺姐,我来帮你打下手。
闻骗子望着两女孩儿下楼的背影,他笑了下说:这两丫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呐。说完,骗子一扭头跟我说:兄弟啊,今晚,这个事儿得怨我,有点急了,整的太仓促。
我说:的确是这样,按咱们之前商量的路子分析,今晚这病诊的,狼狈呀,太狼狈了。
闻骗子摇了摇头:可不知怎地,我白天到这来,见了这赵先生后,我心里就感觉不好,就不停告诉自个儿,今晚一定要给他看上病,这心里特急,急的慌的感觉。
我想了想说:这个搁道家上讲,就是病人的神念给你透过一个消息了,快点医好我,快点医好我,大概是这样。
闻骗子一怔:有这么邪乎?
我一笑说:谁知道呢,对了,咱叔的身份证拿来,我端详端详,看下他八字。
闻骗子伸手就在堆画案上的一堆东西里找出身份证,递到了我手上。
我拿过
虽说缺了个时家,但有三家的六字,再结合这货的病症,大概也能断出个所以然来。
日主丁卯,坐下偏印,年上天干也有一个偏印。
枭印重重,这样的人,想的多,思的多,却又不得要领。外表看上去,挺坚定,挺艺术,内心实则很容易因外界因素而产生改变。
偏印生身,却又不怀好意。
就好像一个人帮了你,你受益了,对方帮的却极不情愿,并且不给你好脸子看一样。
此外,命中偏印旺的人,一来艺术文章有成就,二来极容易走精分这条不归路。
施治之道,先要建立一信!
一信,就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