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就叫了鲁大师的名字。
好吧,真心没人给我广告钱。
同样,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眼前这个阴气极重的人,压根儿就没搭理我们的意思,步子一歪,斜斜的就奔一边去了。
小仙女急了,一仰头,厉声问:“老头儿,叫你呢,你没听着吗?”
我急忙过去挡了小仙女。
丫头,性子愣,别真给人家惹急了。
“鲁先生,鲁二饼先生,我们是冯云生教授介绍来找您拿一样东西的。”
我站在鲁二饼身后,小声地说。
夜色中,鲁二饼停了脚步,又慢慢转过了头。
这时,刚好一道路灯投射的光线打在鲁二饼的脸上。
刚才天黑,所以我只感知了鲁二饼身上散出的气场,我没去看他的脸,这次,当他转身时,我看到他的脸,小心肝微微颤了一下。
与此同时小仙女低低叫了一声:“鬼呀!”
我接了仙女手臂说:“别怕,还有,别不懂礼貌,这哪里是什么鬼,这是人。”
鲁二饼的脸,很白,很细。但白不是那种正常白,而是白的跟瓷儿一样,苍苍的,毫无一丝的润泽和血色。
就这张脸,再添点青,加点紫黑,妥了,这就是一个站起来走路的死人。
“冯大疯子,让你们来找我,要什么东西呀。”
这话一出口,什么动静?就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嗓子哑不说,还透着一股子含糊不清的女人味儿。
对,就电视上,看那些宫里头,演太监的演员,他们说话,就是这个动静。
所以,小仙女又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这当然不是吓的,而是给恶心的。
我没当回事儿,而是直接说:“鲁先生您好,冯教授让我们过来,在您这儿,拿一块布。”
鲁二饼似在思忖般,低头琢磨了一下,复又抬脸问:“你要布干啥?”
我答:“救人。”
鲁二饼:“那布,邪性!怕是救不到人,反把人给弄坏了。”
我说:“我稍懂一点道门医家的术法。”
鲁二饼翻了下眼珠子……
我不知道,这是这位奇人的习惯性动作,还是他眼球得了什么样的毛病。总之,鲁大师翻眼珠子很另类,是整个瞳仁,黑眼珠都翻到了眼眶里头,然后眼睛里面,全是比皮肤还要白的眼白。
火葬场,夜晚,昏灯,一个人类用这种模样儿打量你。
你会有什么感受?
我毫不夸张地讲,鬼屋什么的,比这个弱爆了。
这是真吓人呐!
我深吸口气,淡定,再淡定,然后狠狠握了小仙女的手,控制住她内心深处那股子想打人的冲动,我冷静地跟这两个眼珠子对视。
我跟鲁大师相距不到一米。
我可以清晰看到他的眼白跟我们正常人类不太一样。
眼白上,覆盖了一层,淡蓝色,半透明的胶状薄膜。
但不是很清晰,需要近距离,仔细观察,才能看的清清楚楚。
医家,相眼一术中,没提到眼白上长这种东西是不是病。所以,我对此表示不解和疑惑。
鲁二饼就这么,直直凝视了我足有100多秒。
最终,当他的黑眼珠又翻回来时,我长松口气。
这气氛,太压抑了。
“你们跟我来吧,还有,我家住的离这里很远,你有车吗?“
我说:“有,有!”
就这样,我和小仙女跟在鲁大师身后,一步步朝停车场走了过去。
到了车门口时,鲁大师突然喊了一句:“走开!”
我和小仙女吓了一跳。
小仙伸手扯扯我手臂说:“饭饭儿,一会儿我坐后排,你让他坐副驾,他搁咱们身后,我觉得不舒服。”
我点了下头,掏钥匙,给车锁摁开了,又抢步过去,给副驾的门打开,请鲁二饼进去坐好了,我和小仙这才一前一后的上车。
到车上,我问了鲁大师一句:“师父在哪儿住啊?”
鲁二饼:“木樨地。”
我回了个好,开导航,锁定了区域,又问过详细路径后,驱车直行的同时我对鲁大师说:“大师住的真是好地方,那可是著名高校区呀。”
鲁二饼慢条斯理:“好个啥,阴气浓的吓人。”
我笑了笑说:“不是吧,那地方……”
鲁大师:“学府之地,接天引文曲星力笼罩,又有世代圣人以念力加持,故学府之地,虽为凶地,却也是至德,至善之居。”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犯愣了。
真心是人不可貌相啊,这长的像鬼一样的鲁二饼,竟还有这样的一番见地。
奇人!
果然是奇人异士啊。
车在路上走,刚要拐一个弯儿的时候,鲁二饼突然说:“停车。”|
我急忙一脚刹车。
抻头看眼前,根毛东西没得。
我正奇怪,鲁二饼却抬了两手抱拳,对空气好像打了个招呼,然后又说:“走吧!”
我继续开车走。
就这么,一路行,快到目标地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鲁二饼家在一个老旧学校教师住宅小区的里边。楼全是九十年代建的那种旧楼,并且看上去物业管理也不怎么样。此外,小区里有很多房子出租,而租房大多都是一些在校的男女大学生。
都是成年人,毕业了,留京找不到工作,可以在学校附近租房。没事儿去学校蹭蹭课,蹭蹭饭什么的,然后再慢慢找活儿干。
奇人家在三楼正中央住。
这是一楼三户的房型,看上去应该都是小户型的屋子。
鲁二饼开门,门打开,就见到了一个堆了各式乱七八糟杂物的小客厅。
厅不大,隐约有股子凉嗖嗖,说不清楚是霉味儿,还是其它什么味儿的古怪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