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大庸医

作者:伸笔码良

    我知道童童她心里肯定有些别的想法儿。

    女人心思是复杂的,情感亦是如此,尤其是在身染重症的前提下,她对我产生的依托情感,早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患者和医生关系。

    是什么呢?

    你懂的。

    我挥手告别了顾雨倩和小仙女后,下楼开车,直接就去了王大夫的药店。

    一路很顺利,到了药店后,我见那个中年女人,先是问了句王大夫在不在,对方说了,采药还没回来。并且,这一次走的远,估计短时间是很难回来喽。

    打过招呼,我说要拿几味药,接着执笔写了三张方子。

    具体的药名,我就不说了,因为这里边涉及一些敏感的东西。

    只说,里面有的几味药,一是砒霜,二是藤黄,三是马钱子,四是附子。

    这四味药,前面两味,基本上是见血封喉,只要尝尝味儿,估计都得死。

    后边两味,同样也是大毒之物。

    至于说第三个方子就显的很普通了,无非是些大量的甘草,当归,阿胶,黄芪等一些常见的补气养血之物。

    中年女人见了方子,她眉毛锁在了一起,接着她朝四周看了一眼,招手对我说:“小兄弟,你跟我到里屋来。”

    我点了下头,跟在她身后往里屋走,边走我还一边问:“姐你怎么称呼啊?”

    女人回说:“哦,叫我芳姐就行了。”

    说话间,这就到了里面。

    还没等芳姐把一个大大的防盗门打开,我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药香气。

    药香味儿,很特别。

    普通人闻了,可能会觉得这气味很难闻,特别的让人讨厌。但对医家人来说,这股子气味,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了。

    转眼,厚重的防盗门打开。

    我眼前一亮。

    这是一间,足有一百多平的大屋子,里面就像一个图书馆似的,一排排的全是高到了棚顶的大药柜。

    药柜的木材,一水的水曲柳。

    同样,水曲柳本身也是一味很不错的药材。

    水曲柳的树皮,用药能起到,清热燥湿,清肝明目的功效。

    芳姐给我领进了药房重地后,她小心将防盗门关上,然后搬了两张椅子,在一张用来加工药材用的大工作台前坐下。

    “小兄弟,你这又是接到什么病人了?这药,看你抓的方子,好像不是治普通病的吧。”芳姐很关切地问。

    我如实回答:“姐,这药是用来治癌的,但你放心,那几味剧毒的东西不是内服,而外敷。并且,敷贴的时间,也有严格的火候和时辰规定。”

    芳姐摇头,叹了口气说:“小兄弟,我明白你这药是怎么用的。你的手段,通过这几次打交道,我也能多少看出来个大概了。但是姐劝你一句,现在这市面,咱们中药医家,治什么都行,就是别治癌。”

    我一愣。

    芳姐接着说:“咱们都是什么人呐,说白了,全都是一些无证的医家。偶尔给人抓几味药,调调身子,养个气血什么的,这也就行了。可你一旦治了癌。治不好,充其量是做无用功。又因这癌本身就是个难治的症,所以,家属们也不会说什么。”

    “怕的是你治好了,你说你治好了后,这病人能管住嘴吗?他能管住,他的家属能管住吗?一旦有一个人给你透了,其余的病人就会疯了似的找你。”

    “好嘛,你再治,然后又治好了。你有名气了,接下来,就会有人查你喽!”

    “一旦查出你是无证行医。这官家可不管你治好了多少病人,有多少人肯为你说话。法字无情,分分钟会给你送进去呀。”

    芳姐讲到这儿,她拿了一个正在加工的铜药捣子,一边捣着,一边说:“姐这不是吓唬你,就前年,湖南那边有几个医家,就犯了这个忌。他们中间,现在还有人在监狱住着呢。除了进去,还得掏一大笔的罚款。”

    “我们家那位,七年前,他禁不住人求,要动手治一个胰腺癌的患者。我当时就给他拦了,他不听,还是给治了。后来,因为那个人是晚期,生存基本没希望了。但即便这样,我家那位也让他比别人多活了整整一年,并且还是健康地活着。”

    “就这也引了不少人来,结果……”

    芳姐惨笑说:“卫生,公安,全都来了,给他抓了,后来还是我上下打点关系,求了一个地位很高的人说情,又交了不少罚款,这才让他少蹲了三年的大牢。”

    “所以说啊,小兄弟,治癌,还有一些比较敏感的疑难杂症,那是官家医院的事,我们小医家,想要活着,就得本本份份的。当个保健医生,开些吃不死,也吃不坏的药,给人调理下身子,这就足够了。”

    我听了一时感慨万千。

    芳姐这不是给我当头浇冰桶,她真的是为了我好。

    这个道理,我就算下山再晚,我通过接触网络还有电视报纸什么的,我也知道的很详细。

    正如她所说,我万一要是给弄好了。

    成名的同时,我也快摊大事儿了!

    这就是中国的医道江湖。

    想生存,就得掌握和接受生存的法则才行。

    不过,我联想了下自身情况和童童目前的心念,我对芳姐说:“姐,我的情况或许有些不同,你听下啊……”

    我把童童目前的心理状况,跟芳姐讲了一下。

    芳姐听完,她略显吃惊地微张了个嘴说:“我的乖乖,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们是真的不懂。这个……我不知道了。”

    我笑说:“放心吧,我想,这个病,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的。”

    芳姐:“这样就好,不过,你可别把这个法子告诉我家那位,你要跟他说了,芳姐绝对不会饶了你!”

    接下来,我在芳姐这里呆了几乎整整一天。

    当然了,不仅是拿药那么简单,药还需要进行加工。

    比如藏红花,需要将其碾磨的极碎才可以。

    这个过程,通常情况下要过六七道不同目数的筛网。

    最后出来的红花粉,呈细细微的颗粒状,拿开水一激,冲开后,满满的一碗汤,不见一丝的颗粒状沉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