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出的不是很多,大概两颗黄豆粒大小。||小|说||
我对小仙女低声说:“棉签。”
小仙递来消毒棉签,我擦了血,用三棱针锋,在肉里面轻轻一挑。
“咝,疼呀。”
谢小妹,呲牙发出一记小叫唤。
我沉声说:“别乱动,咬牙忍着疼。”
谢小妹身体微微地扭动说:“疼,真的疼啊。“
我黑脸低声说:“能不疼吗?大虫子就在你后背盘着呢,我现在要把它从你身体里面挑出来,这能不疼吗?小仙……”
“到!”
“帮我控制一下你谢姐姐,让她不要乱动。”
“嗯,没问题!”
小仙女上去,牢牢摁住了谢小妹的手臂。
我用拇指和食指分开三棱针刺破的皮肤,同时将针锋慢慢探到肉里,我看到了。
那是一根,白色,很细,但非常有韧性的纤维。
这个东西,就叫做‘羊毛疔’。
其实,很多人身上有都这样的东西。其形成的原理就是气血受到寒气侵蚀后,肌肉纤维产生的一种类增生似的病变。
当然了,这对大多数人来说,不用恐惧。因为,它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很多时候,这个羊毛疔会被身体自行吸引。
可如果,有明显困倦,睡多久都不想起,或是浑身酸痛无力并通过中西医药物调理,仍旧得不到改善时。
那就需要,找一些对此有经验的老中医来挑羊毛疔了。
普通医家做这个,需要借助火罐,因为,羊毛疔不能挑断,断了后,可能还会再生,一定要把根儿给拔出来。
但道门医家不需要借助什么火罐,我们有专业的手法。
这个手法,跟行通脉针的手法差不太多,基本都是通过内劲来控制这根羊毛疔。
谢小妹肝俞上长的这根羊毛疔比头发丝稍微粗了一些,很有韧性。
我用三棱针剥到这个头后,又向里剥离了一些结缔组织。但凡出血,我都拿棉签给擦掉。
就这样,在小妹的不停哀叫声中,剥离一道工序,基本上就完成了。
接下来,我要干的就是,把它给拔出来了。
这里面用到了一个很巧的手法,就是利用棉签下端的小竹棍。
先是伸手,揪起一截羊毛疔,将它和小棍捏在一起,然后转动这个棍子,慢慢就把羊毛疔缠上了。
缠了一圈,两圈,三圈过后。我伸了另一只手,通过皮肤的改变,来判断这个羊毛疔的走向。
因为,皮肤是有弹性的,我这么一缠,羊毛疔受到拉扯,皮肤表面就会产生变化。
我扫了一眼,找到变化所在的位置,伸手过去,慢慢地按揉,挤压。
皮下纤维组织,受到内劲的刺激,就开始变的松开。
另一只手,加快速度,配合着缠绕。
这里面,要用到一个劲。这个劲,是中医外科里常用的劲。意思是,用头发丝拎水桶。
这么个劲,怎么来使呢?
生活中,我们拿一样系着绳子的东西,如果不管不顾,使劲一拉,一扯,一拽。可能就把细绳子给弄断了。但你要,轻轻,慢慢感着绳子那头的重量,一点点地来提拉,绳子就不会断。
这里面,用到的,就是最基本的缓劲,柔劲。
拉这个羊毛疔,用的就是这样的力道。
这根羊毛疔可真长啊,我估计,至少得有四十多公分。
当把羊毛疔的尾部,从三棱针口出拉出来时,我清楚地看到,尾巴上,连着一个跟黄豆粒差不多大小的纤素颗粒。
这就是,连根给拔出来了。
小仙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她说:“哇,这个……”
我一瞪眼,把小仙女这话给瞪回去了。我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因为,还有一根,没拔出来呢。
这是规矩。
我们道门医家的规矩,就是干这个活儿的时候,在完全搞定之前,不能让对方看到羊毛疔本尊。
要是看到了,有可能就把身上别地方的羊毛疔给吓跑了。
这个,搞不清楚是个什么科学道理,但我老师给人弄的时候,的确告诉我,要注意这么一条。
于是,我没让小仙女继续说,而是把缠了羊毛疔的竹棍,放到一块纸巾上,接着又轻轻地把谢小妹腰上的被子往下挪了又挪。
然后,找到环跳穴,继续……
手法依旧,但在挤压羊毛疔的时候,我面临了一个小挑战。
就是看到了一些,男人们很想看,但平时不容易,甚至不可能看到的东西。
很多男医生这个时候可能会说了,哼!我是道德高尚,有情操的医生,我是不会那么想地。
的确,抢救,做大手术的时候,谁也没那心思。
可关键,我这病,算是一种保健疗法,不那么紧张。所以……
你要说,一男人不生心思,除非他的取向有问题。要不就是真正的大德高人,已经看透了世间一切,浑然忘我,置生死红尘于度外之强悍的存在。
我没那么高,咱就一讨生活的小土医。
真的是一种挑战呐。
我看了一眼小仙女,当我触及那虎虎生威的小目光时,我暗骂了自已一句,自个儿还是太年轻,然后舌顶上颚,吞津咽液,以清心火。
小仙女是我的良师益友。
有这小妹子在身边,我才得以把持得住,不致心生邪思妄念。
谢谢你了,小仙儿。
我暗暗说了一句,手上较一用劲,一根拖了两个黄豆大小的羊毛疔就让我给缠出来了。
两根,全都弄出来。
接着又对创口做了下小处理。
小仙女,唰的一下,帮谢妹子把被子盖好。
末了不忘,意味深长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趣地别过头,又端了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儿,深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