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亚洁一听我说这话,眼睛瞬间就一亮。
“兄弟,行啊,看你一身牌子,打扮的一丝不苟……哟,外面还有台车,陆虎吧。山西来的?”栗亚洁打量着我问。
我瞟了眼略显慌乱好奇的李桃,我淡定自如回:“不是山西。”
“嗯,不错,看起来也是有身价儿的人。走过什么线儿吗?”
我老实回答:“没有,哦,对了,除了嘉陵江附近的几片山,还有贵州那边,我在山上走过一段时间。除了那个,别的没有。”
这时,人都已经围上来了。
大伙用一种看小绵羊的眼神,反复上下,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
我个人,有一种很是异样的感觉。
从这一对对,饱含好奇的目光里,我读到了,可怜……
不过别误会。不是我可怜他们,是他们在可怜我这么一个弱小的青年,怎么还要生出不走寻常路的心思呢。
栗亚洁见人围上来,他急了,一扬头:“干嘛呀,干嘛呀这是,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儿。回去,都回去给我工作,上网发帖,宣传,知道吗?”
人群哗,一下,全闪了。
我长舒口气。
这压力,的确有些压力,但不是他们给的,是我得收着点身上的气场,所以比较吃劲。
栗亚洁继续:“不走寻常的线,这主意特别的好。我们这个俱乐部呢,最近刚开发了一条线。野长城!”
我装傻一愣。
“野长城?不就有什么八达岭,什么水关,什么的吗?对了,我还去过八达岭呢,挺不好爬的,那个台阶,太陡了,越往上越陡。”
栗亚洁笑了:“八达岭算什么呀。你知道,我们要走什么吗?我跟你讲讲,箭扣,大榛峪,铁矿峪,西大楼。这些长城,可都是建在崇山峻岭的顶上,虽说海拔远没有西藏那么高,但贵在一个险字上。稍有一个不小心,又或者装备什么的,没有弄到位,到时候,就是一个灭。”
“打从那上边掉下来,你不死,身上骨头也得断几根。”
栗亚洁喝了口咖啡,一脸淡然地说。
我倒吸了口凉气……
恰在这时,栗亚洁把他的IPAD拿过来,调了一组的图片给我看。
我一一浏览。
果然。
长城真的是险关呐!
这山势,极其的凶险。不仅如此,由于这些都归属野长城,也就是说,从明代往后,好像都没谁修过。一直保持着原滋原味的东西。所以,很多地方,因为地震,暴雨,等自然灾害,长城都塌了。
砖土什么的,也都松动了。
人在上面行走,其危险程度,真的很大,很大。
当然,看得见的危险还好说。只要尽力避免,小心合作,听从指挥,那就妥妥儿地没问题。
怕的就是那些,看不见的危险。
也就说,探险期间的天气情况,至少要把十天内的天气情况完全掌握才行。
正思忖呢。
忽然,打从外边进来一个人。
这人,剃了个平头,身上穿了一件绿T恤,身子骨看着好像是玩健美的,一身的大肌肉。
他一进屋,就直奔栗亚洁去了。
到跟前,二话没说,扑通一屁股往沙发一坐,然后说:“真他妈气死我了,那批东西海关他们就是不给过。”
栗亚洁抬头看了一眼说:“雷子,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一听这名儿。
雷子,然后又扫了眼他长相。
对了,这人应该就是张冬雷了。
张冬雷把茶几边上摆的矿泉水拿来拧了盖子喝一口说:“咱们订的那批户外强光手电,说是什么怀疑有军事目地!”
栗亚洁:“我次奥,海关真傻逼,有军事目地,他妈人老美能让出口啊,还军事目地,我是真服了。”
张冬雷又叹气说:“手电不是重点,重点是刀具,那不有一批求生刀嘛。那玩意儿,才是重头儿。说咱们这数量稍微有点多了,不好办。按理说呢,这求生刀,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可问题就是,咱这数目……唉,烦呐。”
栗亚洁低了头,仔细想了想说:“这样,实在不行,求求老爷子吧。”
“得了吧你,老爷子,不骂你不错了,还求他。咦,这兄弟,面生,怎么个意思?”
张冬雷一下就看着我了。
栗亚洁:“噢!要报线的,打算上咱们的线,走一回。”
“行呀,就走野长城吧。我跟你说,这线儿,妥妥儿的没问题,而且还能感受古战场的那个气势。总之,比别的什么都强!”
正听这个张冬雷白话呢。
突然,打从边上,传来了一个动静。
“又白话野长城呐,搁我说,你们去那儿,就是送死,真的!纯是送死!”
咦,这个不一样的声音,好有趣呀。
我挪过了头。
只见,有个身材很壮,但个子不高的年轻人端了杯咖啡,一脸坏笑地过来了。
这货一现身。
张冬雷和栗亚洁立马翻脸了。
“阳子,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什么叫送死?”
阳子?
我一打量。
妥了,胡阳同志!
胡阳小伙儿长的也算是不错,身材很壮,只是眉宇间有股子傲气儿,好像瞧不起人似的。
这时胡阳走到近处,把杯子一放,仔细看了看我,又对张冬雷说:“雷子,咱们四个走,背上东西,把这一排的野长城,都徒步,过一遍。这对咱们来说,也是个很大的考验!”
“你让他们……“胡阳一指办公区的人。“还有他,跟着咱们走,那不是寻死,是干什么?”胡阳指我说。
“野长城不比川藏,川藏危险,那是九十年代那会儿,没人去的时候危险。现在,各种危机,各种对策。那线一走,恨不得几公里就有个站点休息。野长城,你奔哪儿休息呀?奔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