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讲完她在西藏的坎坷经历,神情幽幽,自顾小叹口气。末了,忽又抬头,两眸含了丝隐隐的情念,低低如昵喃般对我说:“还好,今后,有了你。我再不用担心这该死的心脏了。”
我心里一柔,不知是该说些话来应承,还是大咧咧地告诉她,放心吧!你的心,我保管给医好!
没错,我突然就失去了耍流氓的调皮劲。、
而这时,素素过来,一把搂了我的手臂说:“嗯,本大小姐,以后就跟你混了!”
我苦笑。
但我没法直接拒绝,只能,任由素素搂了我的臂,倚头上去,闭眼,陶醉。
车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后,我和素素拎东西径直来到客厅。
几个年轻妹子,正在厅里打扫卫生,看到我们后,妹子们一笑,没说别的,又继续干活了。
我和素素大包小包拎到楼上,推开门,我直接说了一声:“冯前辈,这些东西,你一定不会吃,对不对。咦,前辈?”
屋里竟然没人。
冯云生,冯老爷子,他没了!
我急忙放下手里东西,又跑去隔壁,推开门后,同样,根毛人影没得一个。
咦,这冯老爷子哪儿去了?
我又去洗手间找。
两个房间的洗手间都找遍,结果还是没人。
这时,我让素素在楼上等着,然后跑下去问:“不好意思,我问一下,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长的个子高高的老头子,他有没有走呀。”
楼下打扫房间的妹子都是一脸茫然,表示根本没见过我说的那个人。
闹鬼了呀,这是。
冯老爷子,这是碰巧羽化了,还是飞升了?
我慢慢踱回去,心里在想,要说危险绝对不能出。这老爷子,保不齐,就是趁我们不注意,想个法儿一遁了之了。
可是他会去哪儿呢?
“范哥,你看,这里有张纸,是不是你那个老助手给你留的呀。”
素素这时拿了一张折好的白纸递了过来。
我接过问:“在哪儿发现的?”
素素:“茶几上,旁边一堆乱乱的,全是松子皮子,我扒拉了一下,就看到这个了。”
我接过,当素素面儿,把折起的纸打开一瞧。
这里面用圆珠笔写了几句话。
‘峻岭森荣草木青、崖石山处有人声、月见清风谈野狐、一汪灵碧救雄兵。’
我望着这几句话,陷入到沉思中了。
冯教授,您老这是在给我卖弄什么玄机呢?
素素这时问:“怎么了,这是你那个老助手给你留的吗?”
我点了下头,但没说什么,只是在脑子里反复思量,冯教授给我留的这几句话。
冯教授这人跟我认识的其它所谓高人还不同。
有些高人,说话喜欢打哑谜,然后,让你去猜。冯老头子留的一首诗不诗,词不词的东西,应该没那么复杂。他应该是点出了,此行我应该去的几个地方。
第一句,峻岭森荣草木青!
峻岭一词,明指连绵不绝的高山。
这指明,就是要我们先去庐山深处,然后再一步步来找其余的几个地方。
想妥了后,我果断把纸条一撕说:“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素素惊了一声:“啊,现在就走吗?”
我说:“对,现在就走!”
没人拦我们,让我们多住些时间呐,不急呀什么的。一个人都没有,我跟素素把装备整理一番后,下午三时许,来到别墅外。找到了张月明,张大哥。同时,我问他,怎样才能深入直达庐山腹地。
张大哥说具体他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但他可以给我打听一下,于是张大哥掏手机打了五六个电话。
一一问过后,张大哥告诉我们,他知道一条公路直达庐山保护区里面的一个动植物研究所。他可以开车,沿那条公路给我们送上去。
我直接就同意了。
随之跟着素素一起上车。
由于,这处别墅区本就位于庐山脚下,是以我们没用多少时间,也就四十几分钟的样子,就沿一条开辟在山间的公路,来到了位于深山中的动植物研究所。
我们当然不是去所里了。
在附近下车,然后跟张大哥挥手告别后,我帮着素素将背包给她背上,完了两人拿出登山杖,一人手里一根,戴了一顶防止虫蚁掉落的登山帽,大概判断了一下方位,直接就奔着庐山深处挺进了。
离开公路,进到山里边后,瞬间,一股子原始古朴的生态气息,扑面而来。放眼四周,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还有一两根粗壮的藤条从树上垂落。耳边听到的,除了素素的呼吸音,再有就是林中偶尔响起的鸟雀叫声儿。
就这样,一路走。
下午六点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我和素素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平坦,且露出石质地面的地方。然后,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很快,我们搭完帐篷。素素把吃的东西,找出来,我跟她就这么并排坐在一起,咬一口干粮,吃一口牛肉干。
素素仰头倚着我说:“要是有一天,能在这里搭个小棚子,然后就这么一直住下去多好!”
我白了她一眼说:“得了吧,真要有那么一天。你到这儿,住一个月就够了。两个月,就想下山。要是三个月,你都得疯。人呐,是群居动物。除非某些极另类特别的存在。否则,咱们是离不开社会的。”
素素叹了口气:“唉!也是!你说的对,这种生活啊。偶尔体验一下还行。时间久了,还真受不了呢。对了,你说那个曾一海要找药。可我们能找到吗?”
我咬了口牛肉干,边嚼边说:“曾一海不是傻子,他这么找药。并不一定是要找到什么药。我猜,他是想引高人现身来治他女儿的病。”
素素一怔:“高人现身?高人怎么现身呐?”
我想说,刚刚白天走的那个老助手,他就是高人,他已经现身了。但我没说,因为,我耳中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