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然对权师父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权师父现在当首先佐以小柴胡汤。疏通肝气为主。”
权师父:“明白,明白!对了,你的肩伤……?”
我看了眼黄妹子,我对他说:“肩伤,已经有人帮我医了。”
权师父:“这样就好。好!稍后,我再给你电话。”
我笑了下:“回见。”
我放下电话,看了眼,满脸不解的黄妹子说:“走,扶我回车上坐着吧。”
“嗯!”
当下,黄妹子轻轻扶了我。慢慢坐回到副驾。后又关了车门,这才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车行。
我缓言对她说:“方才,我跟权师父过了一下手……”
吱嘎!
黄妹子一个急刹车。
“你跟他过手,他很能打的,很多有名拳师,当年都败在他手上……”
我笑了下说:“是的,他很厉害。并且还是尽全力,用了他一生当中最厉害的技术来打我。可能,我……更厉害吧。”
我笑了下,接着将整个过程,一字不落地讲给黄妹子听。讲到我用攒拳打权师父足背的时候,我顿了下说:“那一拳,我要是用打人的劲儿。他的脚可能要废,但我没有,我用的是治病的劲儿!“
“权师父肝气不舒已经很多年了,肝经堵的厉害,简单的药功,已经很难起效了。并且,他还是个由外入内的大拳师。在他知情的前提下,无论是用针石,还是药功,恐怕都很难治愈他的病。“
黄妹子呆了下:“这个。怎么解释?“
我说:“以武入道,不怕外感的六邪,最怕的就是,内生的七情。这个道理说的是,他们的肌体免疫力已经很强了。到了一定阶段,外感六邪基本上对他们构不成什么伤害。但,七情不同。“
“七情不是病因,是人身情感的一种综合表述。但是。如果处理不好七情,过忧,过思,过虑,过悲……等等,由七情妄动而引发的病症就是内家拳师的大忌了。“
“因为,他们的七情非常敏感,如果处理不好,这七情生成的病,就会非常的麻烦。“
“是以,在以武入道这个法门上讲。到了后期,是要学,太上忘情那一功的。“
黄妹子喃喃说:“太上忘情……是要人无情无义吗?”
我摇了摇头说:“一位冯姓的高人,对我讲过。太上忘情不是无情无义,相反,它是大情大义。但,这个东西,只有修到了,才能自然而然领悟。也就是说,到了那个境界,才会明白一切。可如果,为了追求太上忘情,而专门去修太上忘情,那即是邪道,便会走上一条,无情无义的邪路了。”
黄妹子恍然。
我接着又说:“权师父拳术通天,可终究还是没领悟太上忘情的真谛,所以,他被心中一事困扰,以致肝气堵了。并且,还不能在他知情的前提下来给医。因习武之人,知情了,身上有个神领着,有神跟着,可就很难实现好的医治效果了。”
“正因如此,他一脚踢来时,我心中想的是,何不借这个机会,震开他的肝经。当时,没容我多想,直接就将劲改了,打在了他的太冲穴上,太冲为足厥阴肝经上的一个重穴,一个大穴。我把劲打在那个穴上,直接就将他受堵肝气给通了一下。”
“借此,他自然是捞到了莫大的好处。只是……他命中沾的杀戮太多,太多了。是以,这一冲,再加药功,无非助他延续**个月的性命而已。”
黄妹子大悟:“你,你……你这哪里比武啊,生死比武的时候,你居然还……还不忘治病救人,你……你这不是疯子吗?”
我笑了下说:“我又不是什么杀神,随便一个人,我怎么下得去手哇。我一生当中,到目前为止,真正是预谋的,只杀过两个人,一个是宋仁!那是个真正的伪君子,杀人犯,手上沾了许多人的血。还有一个其实也不算是我杀,但属于因我间接而死。他就是章师父,章师父玩弄邪术,坑害众人,不死不足以正天道公正。”
“我不想杀人,但有些人,非杀不可!”
黄妹子:“爷们儿!”
我长舒口气:“别的不多想了,这一次,我在仙道会,通过这次试拳,拿下了权师父,我的这个根基,就算是立下了!”
黄妹子转了下头,看了眼我的肩膀说:“只是,你的伤……”
我对她咧嘴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黄妹子忽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良久,她对我说:“一会儿,我给你找药去,保证是全香港,最好,最好的跌打药!”
黄妹子果然没骗我。
出了大屿山,她开车领我去了一个号称百年老字号的药铺,然后搁里边拿了一个用锡纸包的黑药膏出来。贞场厅圾。
我见了这黑药膏,凑过去,闻了闻,发现竟然与罗红军当初给我用的药膏非常相像。
看来,这是那药膏的配方,不知怎么流转到了香港,是以在香港,又有人重新做起来了。
多余话不说,黄妹子直接在车里就给我把针起了,然后将药膏涂抹上了。
先是放血,后又理筋梳骨,再又是针术,最后再拿药膏来用。我这肩膀要是不好,真对不住黄妹子和这药膏了。
当下,敷了药后,我们直接驱车回了黄妹子的家中。
到了晚上,黄妹子把小仙,龙妹子接回来,两女孩儿跟我又是一通的嘘寒问暖……
至于黄妹子,她则特意,弄了一点老山参切片,外加其余几味药,给我熬了一罐子的药粥。
我吃了药,晚上又站了会桩,行了气血之功将药劲纳入脏腑,这才转身去睡。
一觉睡醒,第二天早起,肩伤已经完全好了。
我活动一番,冲过凉,正好吃早饭,忽然就接到了权师父打来的电话。
“范先生啊,肩伤有没有大碍。”
我笑说:“蒙权师父手下留情,已经完全好了。”
权师父:“范先生不要这么讲话了,我已经很没面子啦,这样!等下一起吃个早茶啦。”
我说:“好。”
接下来,权师父告诉我喝早茶的地方,那儿是香港老字号了,鼎鼎有名的美心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