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听李双全的意思,好像张毅城把那边的事办的还挺利索,李二贵一桶水泼过去后,旋风还真是越来越小,最后自己的媳妇也醒过来了,最后李村长带人张罗烧纸兔子,自己则被安排开车带人来帮忙。
“嘿!这小子还真行!”柳东升暗自嘟囔…
医院中,李阳光的枪伤需要立即手术,为此柳东升还为其输了点血。而那个昏迷不醒的人经检查只是劳累过度而已,从这个人的身上,柳东升翻出一个外国牌子的钱包,里面除了一千多块钱现金外,没有任何证件,仅有两张照片,一张黑白一张彩色,其中黑白照片是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看成色仿佛已经有年头了,而彩色照片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合影照,看着也就十八九岁。
“这个人是谁?同案犯还是被绑架的受害者?照片上的人是谁?其父母和子女?”坐在这个人的床头,柳东升盯着照片一个劲的琢磨,正在这时,二嘎开门进屋了。
“柳队!听说李树林让你给毙了?”二嘎一脸坏笑,脸色黄里发黑,看样子得有几天没睡好觉了,“您枪法可以啊!哟?这人是谁?”
“可以个屁!”柳东升也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是瞄着腿打的,“我哪知道他是谁?去给我查查照片上的人!”
接过照片,二嘎一愣,“柳队!不用查啦!这个人是…是马涛啊!”虽说黑白照片上的人不认识,但彩色照片上的年轻人却被二嘎认了出来,“我昨天审了这小子一宿!”
“马涛!?”柳东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躺着这位,“莫非…这个人…是马阳?”…
第二天早晨,医院。
为了保险起见,二嘎连夜打电话从当地叫了几个民警过来站岗,柳东升则亲自守在病床边上,直道第二天上午分局的警车赶到医院。
“马阳…”发现床上的人终于把眼睁开了,柳东升笑呵呵的递上一杯水。
晃了晃手腕子,发现已经被铐在床上了,床上这位无奈一笑,“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早就知道…”柳东升道,“希望你配合我们…”看来这个人的确是马阳。
“呵呵…你想让我怎么配合?”马阳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但我希望你帮帮你弟弟…”施在张健身上的招,柳东升准备再来一次。
“帮我弟弟…?”一听弟弟两个字,马阳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怎么帮?他在监狱…”
“哼哼…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柳东升笑着一摆手,两个民警进屋把马阳架下了病床…
三天后,分局审讯室内。经过武斌的秘密确认,此人的确是马阳,但让武斌不敢相信的是,仅仅过了半年,这马阳却好像忽然老了二十岁…
“你们的赃物、赃款都藏哪了!?同伙有谁!老爷子是谁!?”放任二嘎一个劲的狂吼,这马阳和预料的一样,瞪着眼就是一言不发。
这时,审讯室的门一开,小李扒头冲柳东升使了个眼色。“马阳,我说过,你们犯罪的证据堆的像山一样高,你不说照样能判你!但你得为你弟弟想想!”一直没发话的柳东升忽然一句,说的马阳浑身一颤。
“咱俩出去,让他们哥俩好好聊聊…”柳东升一摆手,和二嘎走出了审讯室,此时一个穿着囚服的年轻人被压进了屋。
“哥…!”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涛啊…”马阳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扶起了弟弟,“我不该瞒着你!否则你也不可能这样!哥对不起你…!”
“哥!你都说了吧!不管你盼多少年,能活命就好!”马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涛啊…我走以后,你要好好做人,千万别再走这条路啦…”马阳并没理会马涛的话,“我知道我没脸见爸妈…妈临死前让我照顾好你,你看你现在…”
“哥…我在监狱天天背刑法!我懂法律!坦白可以轻判啊!哥!你死不了…”马涛鼻涕眼泪一大把。
“小涛,听者,在咱们家的下水道里有个玻璃瓶,你把它取出来,应该够你娶媳妇买房的…”马阳喃喃道,“小菲那样的丫头以后别找啦…靠不住…”
“哥…!小菲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还等着我呢!”马涛哭道,“她说我是为了给她进去的,不管我判多少年,她都等我!哥小菲…还等着我呢…”
“她真等你呢…?”马阳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轻轻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后…
柳东升和二嘎推门进屋,马涛又被民警押出了审讯室。
“聊得怎么样?”柳东升一笑。
“谢谢!”马阳道,“你们让我弟弟来听我的遗言?”
“错,我们想让你留点遗产给你弟弟…”柳东升不紧不慢。
“哼,遗产…我能有什么遗产?”虽说马阳表面上满不在乎,但一听遗产二字,心里确实是一颤,家里下水道瓶子里的存折应该是自己秘密留给弟弟的,难道他们知道了?或者马涛自己交待了?唉!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你的遗产,是时间!”柳东升道,“我们让马涛来,其实是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你说了,他的功就立了,你不说,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明白么?”
“你们能给他减刑?”马阳一听不是下水道瓶子的事,显得挺高兴。
“可以这么说…,你交待的越多,他减的就越多…”柳东升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马阳好像如释重负。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柳东升皱眉头想了想,如此复杂的案件,还真不知道从哪问起好了,“你们那套编钟!记得么?”最后,柳东升决定先从李江嘴里那套价值连城的编钟问起。
“编钟?”马阳一脸疑惑,“我们没弄过那东西…”
“别耍花样…”柳东升拿出了刘常有画的长柄青铜锤递了过去,“不是编钟,难道着是木匠用来钉钉子的?”
“哦…呵呵…”李阳一笑,“这不是编钟,我们确实见到过一套,但太沉了,也不好出手,我们就没动,光拿了个锤子…”
“那你们和刘常有舅舅的交易是怎么回事?”柳东升仿佛有点不信。
“我们拿了几个铜罐子给他,说着和那些铜罐子是一套的,那人还真信了,你们要想知道那套编钟埋在哪,我可以告诉你们…”马阳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在哪?”柳东升一听编钟没丢,心里多少松了口气,“注意记录!一个字都别漏!”柳东升语气多少有点激动,专头对二嘎道。
如此盗而未尽的古墓,马阳交待了至少又有十几处,甚至还有好几年前做的案,具体市县甚至古墓的年代、剩余的文物种类一点不差,把二嘎都记傻了…之后,柳东升把所有的同伙又交待了一遍,一共十三人,张健只能提供外号的那些“伙计”,这马阳不但知道姓什么叫什么,甚至连家庭住址也记得一清二楚,这让柳东升不得不佩服这马阳惊人的记忆力。
最后,柳东升问起了“老爷子”,这马阳一愣,又沉默了。
“马阳,俗话说送佛送上天,不要因为江湖义气前功尽弃,让你弟弟白来一趟!”柳东升道。
“我…不知道!”马阳眼中,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对于这一点,柳东升倒也不易外,因为作为掌柜的,张健也是对“老爷子”一无所知。
“你们这里谁负责?”马阳问道。
“我!”柳东升一笑。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马阳倒是挺坦然。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柳东升一摆手,二嘎起身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