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鸡腿给我大侄儿!”老刘头伸筷子把一个鸡大腿夹到了张毅城碗里,“国忠啊,你让二丫也别忙活了,赶紧入席!”
“倒霉孩子……”碍着老刘头和秦戈的面子,张国忠也懒得跟儿子计较了,愤愤地坐在了椅子上。
“毅城,最近学习咋样?”老刘头嬉皮笑脸道。
“还行吧……”张毅城端起了饮料,“大爷,秦伯伯,您二老总也不来我家,我代表我爸我妈敬您二位一杯!”
“哎!这孩子大了就是懂事!”一看张毅城越来越有大人样了,老刘头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端起酒杯咕咚就是一大口,少说一两,秦戈也笑着端起了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
“大爷,您什么文凭啊?”放下杯子,张毅城贼眉鼠眼地盯着老刘头。
“呃?文凭?啥文凭?”老刘头似乎有点喝猛了,正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菜。
“文凭啊!毕业证!”张毅城道,“您这么有学问,您年轻那会儿上的哪所大学啊?”
“我?”老刘头呵呵一笑,“家里蹲大学屋里系,擦桌子刷碗带扫地!”对于文凭的话题,老刘头倒是不避讳,“我年轻那会儿,四处兵荒马乱的,还他娘的上大学哪?能吃上口大饼就不错了!”
“哦……”张毅城假惺惺地点点头,又把脸扭向了张国忠,“爸,你上的哪所大学啊?”
“这……”张国忠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我是中专啊……你个小兔崽子装傻是不是?问这个干吗?”
“咳!”张毅城故意咳嗽了一下,一脸阴谋得逞的表情,“你们自己都没上大学,凭啥非逼我考大学?”
“你……!”碍着老刘头和秦戈的面予,张国忠也不好发作,“你这个年代,能跟我们那会儿比吗?”
“这不是年代的问题……”张毅城一脸的义正词严,“爸,你知道世界首富是谁么?”张国忠摇头。
“告诉你,叫比尔·盖茨!家里趁480亿美金,三峡工程花钱多吗?人家自己掏腰包,能建俩三峡!”张毅城一本正经道,“我电脑里装的那个Windows98,就是人家研究的,现在全世界都在用!他上的可是美国的哈佛大学……秦伯伯,哈佛大学,在美国算是最好的大学了吧?”
“是的!”秦戈点头,“不仅是美国最好的,也是全世界最好的。”
“你看看,考个好大学,就成世界首富了,所以毅城啊,你这个学习……”听到这儿,老刘头似乎想从中扯出点道理来,却被张毅城打断了,“大爷,我还没说完哪……人家在大学里就待了一年,觉得大学这玩意儿不靠谱,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也不过如此吗,所以,就退学了……”
“然后呢?”张国忠压根就不知道比尔·盖茨是何许人也,更不知道这个宝贝儿子绕来绕去又在挖什么坑。
“然后就成世界首富啦!”张毅城一摊手。
“毅城啊,人家退学归退学,至少还考上过大学啊,”张国忠不屑道,“你就算也想学人家退学当世界首富,至少也得有学可退啊……”
“你们这帮人,怎么这么老古董呢……”张毅城一撇嘴,“上大学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毕业以后好找工作挣钱多吗么?要是不用上大学也能挣钱,浪费那时间干吗?”
“毅城……”听到这儿,秦戈竟然破天荒地开了口,“上大学,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开阔视野、增长见识!如果仅仅是为了挣钱,那干脆连小学都不要上好了……而且据我所知,不仅是哈佛,我教书的大学,也是美国一流的大学,那里也会有人退学,但他们有的是去从事公益事业,有的则是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不是所有人退学,都只是为了早挣钱!”
“您说的,那是美国的大学……”张毅城似乎有些不服气,“中国的大学,您了解吗?我去网吧,每次都能看见一帮常驻的,我去之前他们就在,我走了他们还在,等我再去,还是那几个人,全是上大学的,天天住网吧,就这还长见识哪?再说了,我也没说只要退学,就都是为了早挣钱啊……”
“你小子,天天去网吧?”张国忠一皱眉。
“我……我就是举个例子……”张毅城也意识到一时激动说漏嘴了,赶紧往回圆,“其实我也不是常去……”
“你个小兔崽子,绕来绕去的,到底是想说啥?”老刘头一愣,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张毅城的应该是老伯张国义,其次就是老刘头,张国忠无论如何也只能排第三。
“是这样的……我刚刚得知一件关系到世界和平的大事,绝对是国防级的机密,机密中的机密,我在心里斗争了很久,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跟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最后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觉得这种世界级大事,还是告诉你们比较稳妥,但我爸不想听,等会儿吃完饭,我跟您二老念叨念叨吧……”张毅城一脸的神秘,“不过大爷,秦伯伯,你们可千万答应我守口如瓶,绝对一个字都不能跟我爸透露啊!”
“我打死你个小王八羔子……”张国忠都快被气乐了,心说自己怎么生了这么块料啊,一天到晚正经点能死了是怎么的?“你他娘的到底又打听着什么了?”
“唉!”张毅城假模假式地叹气,“可叹我,年纪轻轻就卷入了一场拯救世界的争斗……”
“你他娘的再贫我先把你卷了……”张国忠站起身来就要抄家伙,吓得张毅城赶紧言归正传,“唉唉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这么大一点儿情趣都没有……袁绍一袁真人,你们都熟吧?听我爸说还救过我妈一次?”张毅城故作神秘道。
“袁绍一!?”一听这三个字,张国忠立即就是一愣,老刘头的眼珠子也瞪圆了,“你碰上他了?”
“他本人倒是没碰上,但碰上他徒弟了,算不算数?”张毅城一脸的诡异。
“徒弟?哪个徒弟?叫什么?”张国忠一个劲儿地回忆,按照秦戈从台北弄回来的那本《中华抗战机要详录》中的记载,袁绍一当年投身抗战,连漂在外面云游的一个徒弟算上,一共带了八个弟子下山,其中最小的若活到现在也得个七老八十了,怎么可能让这小子碰上?
“这个人姓童!”张毅城以最概括的语言把自己白天找童国虎的事说了一遍,“刚才我看经书,也是这个童国虎告诉我的,说我身上的真仙要修炼……”
“照他这么说,洪秀全的邪门歪道原来是‘卯术’?而且是跟张角学的?”听张毅城说完,张国忠似乎比较关注其中的学术问题。
“看来曾国荃确实没有私吞太平天国的财宝?”秦戈显然更关心历史。
“王冠?”老刘头两眼闪闪放光,伸筷子把另一根鸡腿也夹到了张毅城碗里,“来来来,毅城,吃鸡腿……你把王冠那段再说细点儿……”
“我说大爷,人家童大哥可是说了,那个王冠是国宝,您老就别想了吧?就算拿回来乜得上交啊,自己留着那玩意儿,可是犯法的事!”张毅城似乎早就猜到了老刘头知道这事之后肯定是这副表情,“另外,人家不愿意外人跟着去,就算勉强带咱们一块去了,人家自己都说了,那个王冠哪儿拿的还放回哪儿去,就是借用一下而己,当事人自己都没惦记过,结果让咱们一帮看热闹的给顺走了,不大合适吧?”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想把那玩意儿顺走了?我就是想见识见识!”老刘头一个劲地澄清,“我这把年纪了,一辈子也没啥爱好,就是稀罕老年间那些个物件,结果稀罕了半天,一样真家伙都没见过,前些年让上仙忽悠着去找和氏璧传国玺,本想开开眼界,结果差点把命搭上,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万一哪天一蹬腿,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