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夕被抱着进浴室。
然后被抱着出来。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被抱着走来走去的感觉。
还不等躺到床上,她易佳夕又要求梁霁辰抱着她在房间里走一圈。
不为什么,她只是特别喜欢听梁霁辰的心跳声,好像刚才在她身后,贴住她背的时候,那富有生命力的心跳声。
想起梁霁辰刚才的表情和动作,易佳夕脸上一热,越发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里。
梁霁辰将她稳稳地托住,从房间这头,走到房间那头,来来回回好几圈,易佳夕不说,他也不停下来。
这游戏来来去去也容易乏味,主要是路线太单一,无法刷新地图。
“好了,停。”易佳夕对他做了一个中止的手势。
顿了顿,梁霁辰才说,“要停也是你,不要停也是你。”
易佳夕被他放在床上,她仍然搂着他的脖子,“我什么时候叫你不要停?”
梁霁辰没说话。
他只是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易佳夕秒懂,她把头埋进被窝里,结果被子马上就被梁霁辰掀起来,他躺进来后,把手掌盖在易佳夕的脸上,“我的手很大,你藏这里。”
想到刚才他的手都做过些什么,碰过哪里,易佳夕忍不住张嘴轻轻咬他一下。
“属狗啊?还咬人。”梁霁辰懒洋洋地看着她,却不把手抽回去。
像是给她咬。
易佳夕却不舍得了。
她拿脸轻轻蹭了蹭,小声道,“属猫。”
梁霁辰从被子里把她捞起来,放在身上,这让易佳夕想起,从前他就喜欢这样。
“我有没有胖?”
“你老是问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梁霁辰说。
易佳夕听了这话,刚想反击,忽然又听见他说,“已经好久没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了。”
他的语气有些难过。
梁霁辰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弄得她有些痒,却不舍得躲开。
怕他难过。
“八个月。”易佳夕忽然说。
梁霁辰勾着她的手指,“什么?”
“我说,八个月了,只有你把我抱起来过,我当然问你啊。”易佳夕回身抱住他,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因为洛佩尔,她才知道这是松香的味道。
拉大提琴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点。
这很奇怪。
这八个月,梁霁辰不在她身边,她看不见,摸不到,然而他的形象却愈发清晰起来,变得无处不在。
她每一次听到大提琴音乐的时候,每一次从烤箱里取出饼干的时候,还有睡觉时,身边空落落的一大片空间。
总会提醒着她,曾拥有什么,然后失去什么。
她抬起眼,看见梁霁辰微微泛青的下巴,那里有一点凹陷,再往上一点,是他的嘴唇,她轻轻碰一下,就被他咬住。
好像是在报复她刚才的行为。
“八个月了,你还知道,”梁霁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他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易佳夕不想听他道歉。
他不该道歉。
在这段时间里,易佳夕最想找到他,告诉他,对不起,是她说了过分的话。
但易佳夕知道,梁霁辰要的不是这个。
他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一些更确切,更鲜明的东西。
易佳夕攀到他的耳边,低声报出一串数字。
刚好十一位。
梁霁辰有些诧异,他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再将易佳夕一把捞起来,正面抱着,眼神干净得发亮,“背下来了?”
易佳夕又露出那副得意的小表情,“那当然,这又不难,只要我想,没什么背不下来的。”
“意思是,以前是因为不想背?”
易佳夕重重地朝后仰头,作出无奈的样子,打算从他身上下来,梁霁辰托着她,让她好像坐摇摇椅那样,下不来,只能两边摇摆,很快就把她逗笑了。
“你以后逗孩子肯定是一绝。”易佳夕笑着,一手掩着浴巾,害怕自己动作太大浴巾会掉下来。
梁霁辰看着她,突然停下来,“孩子?”
“我……就随口一说,”易佳夕也有点被自己吓到了,“你别多想。”
她想要从他身上下来,梁霁辰却拽着她的手,固执地不许,易佳夕有些慌,又忍不住发笑,“别闹,浴巾要掉下来了!松手……”
“我帮你。”梁霁辰右手松开,捏住浴巾下摆轻轻一拽,薄薄一片如雪花般落下。
易佳夕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朝他身上扑去,梁霁辰低声笑了笑,伸手揽住他。
“你故意的。”她哀怨地说。
“孩子?”梁霁辰又重复了一遍,这话显然让他上了心。
易佳夕“嗯”了一声,“你想过吗?”
“你呢?”
她柔软地靠在梁霁辰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决定实话实说,“说真的,没想过。”
孩子这种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遥远了。
“但是,”易佳夕不想让旧事重演,她不想因为话没说清楚,让他误会,“我只是没想过,并不是抗拒,怎么说呢……”
这样趴着大脑缺氧,易佳夕有些无力思考。
她一时忘形,撑着手臂想坐起来整理思路,到半路才想起现在的状况,不得不靠回去。
“我只是没想过,就好像我没想过结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愿意跟你……”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突然停下,恨不得把刚才那话撤回才好。
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看易佳夕懊恼的扁着嘴的样子,梁霁辰手伸到她脸上捏了捏,玩笑道,“我懂你意思,不过,求婚这种事还是留着我来,行吗?”
可以啊。
这么久不见,木头都学会开玩笑了,还敢在记者面前拿她打趣。
易佳夕抬头看着他,“你真的懂?”
梁霁辰拍拍她的背,像大人哄小孩睡觉那样,缓慢而有节奏,“其实我也没想过孩子这个问题。”
他没说,其实在易佳夕出现以前,他很多事情都没想过。
他从六岁开始学琴,沉浸在古典音乐的固有法则里,那是个泾渭分明的世界,重音、弱音、休止……像一段既定的路线,该走哪里,该怎么走,永远不会出现偏差。
然而易佳夕,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她随意的闯进来,破坏他的规则,到处捣乱,然后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离开,那天在电话里,听见她说没想过他们的未来,那时候他的确灰心了。
他是有怪过易佳夕的。
既然那么随意,又为什么要来招惹他,又怪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地,被她一点吃的哄得团团转,提前想好那么多计划,结果易佳夕告诉他,她什么都没想过。
就像是被魔女诱入精心准备的糖果屋,把他困在里面。
其实根本是他甘愿进来的。
他想一直留在她的糖果屋里。
“今天我突然懂了,”梁霁辰低声叹气,“我也没想过我会有孩子,但这不代表我抗拒,只是很多事情没出现之前,我们不会去想。”
他摸摸易佳夕的头,“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
易佳夕皱起眉。
这人怎么又道歉?
“你再跟我道歉的话,那我只能跟你道歉了。”易佳夕凑到他耳边,叽里咕噜了一串数字。
把他的手机号当咒语那样用。
如果梁霁辰再道歉,易佳夕就早上,晚上,吃饭前,各来一遍,让他知道,她把他的手机号记得有多牢。
梁霁辰无奈地笑笑,翻身将易佳夕抱住,浴巾抽出来扔到旁边,顺着易佳夕的耳朵,嘴唇,一点点往下亲。
这一回,他动作很慢,不像刚才那么急躁,或许是人已经在他怀里,他不再担心她会离开,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让他可以慢慢疼爱她。
两人的体温在攀升。
一层薄被也让他们感到热,梁霁辰把被子掀到床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不再那么固执地墨守陈规,把一些原则抛下的感觉其实很好。
睁着朦胧的眼睛,易佳夕望着在她头顶上方的男人。
他看起来有些危险,她听说人在动情的时候,会散发出味道来吸引对方,这是动物的本能,原来这是真的。
这回梁霁辰温柔极了,比刚才更有耐心,好像把她当成他的大提琴,温柔而有节奏地揉动琴弦,这却比刚才更难熬。
易佳夕几乎要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能不发出声音。
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听。
一阵阵铃声响起,好像是在地上的声音,易佳夕偏头看了眼。
梁霁辰的外套扔在地上,是他的手机在响。
易佳夕摸了摸他的脸,“你接电话……嘶,别咬我,属狗啊你。”
他一路亲上来,停在她红透的耳朵边,“奶昔,我想……”
“喝你的头,木头不能喝奶,会坏的,”易佳夕捏捏他的脸,“快接电话啦。”
梁霁辰撑着身子,挑着眉说,“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候会接电话?”
“接啦,”易佳夕对他勾勾手指,骗他过来,小声说,“回头给你做甜甜的蛋糕吃好不好?”
梁霁辰叹气。
她真是把他捏得死死的。
趁梁霁辰去接电话的空隙,易佳夕终于松了口气。
她困得很,酒精又上头,不知道梁霁辰是哪儿来的无穷精力,一点也不知节制。
这个问题以后要好好跟他谈谈才行。
易佳夕闭着眼睛,打算睡一觉,听见梁霁辰提到费城,和早上七点的飞机,她看了眼手机,居然已经五点钟了。
他们整整一夜没睡,她根本没感觉到时间的流动。
易佳夕从被子里站起来,从身后抱住梁霁辰宽阔的背脊,“我跟你一起去。”
梁霁辰把电话拿开一点,“知道去哪儿吗?”
“不知道,”易佳夕说,“不管。”
“知道去干嘛吗?”
“不管。”
“你什么都不管,”梁霁辰笑起来,拍拍她的脑袋,“我管你。”
他对电话里说再订一张机票,一小时后,易佳夕和梁霁辰到达机场,出发前往费城。
薛玮新婚燕尔,算上从前的假期,梁霁辰足足给了他一个月的蜜月假期,这段时间的助理工作,就由孟瑶的堂妹孟冉接替。
在机场见到孟冉,易佳夕才知道自己昨天根本是误会了。
她坐在梁霁辰身边,沟通的是工作,小姑娘勤勤恳恳,起了个大早,在候机的时候还不能休息。
易佳夕不小心扫到她的手机界面,是梁霁辰的微博,孟冉正在编辑宣传词。
“这个。”她指了指孟冉的手机,对梁霁辰歪头笑笑。
“怎么?”
“梁老师最近玩微博吗?”
梁霁辰淡定回答,“不怎么玩。”
易佳夕笑着趴在他手臂上,梁霁辰觉得她傻兮兮的,拿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既然他不想承认,那她何必非要戳穿?
就当作是一个有趣,又完美的误会,让它存在那里,好像也不错。
下午两点钟,他们到达费城,梁霁辰要去他老师家里,把房卡交给易佳夕,让她自己到房间里休息,等他回来。
易佳夕又一次回到费城。
一个月前,她在这里处理完母亲留下的房产,房子在奥萨奇大道,是一处非常漂亮宽阔的别墅,门前种了玫瑰花圃,如果请园丁修缮一番,等盛开时一定非常漂亮。
在易佳夕很小的时候,母亲曾带她到这里来住过,那段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印象中,她只记得那片玫瑰的芬芳,还有在阳光和朝露下,肆意盛开的样子。
她把这栋房子卖给了一对四十岁的夫妻,他们有两个小孩,从加州搬过来,打算定居费城。
易佳夕独自一人在房间待着,穷极无聊,大概是在飞机上睡得够足,她一点也不困。
打开酒店窗户,外面很热闹,有穿着各类奇装异服的人们从街道走过。
原来今天是万圣节。
外面那么热闹,愈发衬得酒店房间冷冷清清,或许是刚才太热烈,使她忽然感觉特别孤独。
就像那个跑酷游戏里的小人。
易佳夕想给梁霁辰打电话,可她只记得他国内的电话,她又想起用微信电话联系他,可那边始终不接。
【你老师家在哪里,我来找你。】
编辑完这条微信发出去,易佳夕连包也没提,只带手机和一点现金出门,她隐约记得梁霁辰又提到他要去的地址。
她准备去碰碰运气。
满大街都是披着各种装扮的人,或诡异或夸张,穿着一件驼色大衣的易佳夕仿佛是个异类,她沿着奥萨奇大道穿街走巷,最后停在一处热闹的房屋前。
房屋被装扮成鬼屋的样子,缠着蜘蛛网,房体四周都悬挂着蓝色的小灯,就连花圃和草地上都点缀着幽幽的绿色,房主人正是那两夫妇,他们一个打扮成女巫,一个打扮成骷髅,正在给上门来的小孩子分发糖果。
易佳夕站在篱笆外远远眺望,手机响了。
是一串陌生号码,但她知道是梁霁辰。
“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焦躁。
像是很想发火,又压抑着的语气。
易佳夕知道他这肯定是没看到微信留言。
她小声地告诉梁霁辰现在的位置,想在电话里安抚安抚他,她的不请自来先生,肯定以为她又不告而别了。
“你就在原地等着,我马上过来。”
过了不到十分钟,梁霁辰就赶了过来,易佳夕站在街边路灯下看手机,专注到没发觉他在身边。
梁霁辰轻轻将她的手臂拽住,语气有些失控,“你怎么总是说走就走,不是让你在房间等我吗?”
易佳夕踮起脚,深深地和他亲吻,她很少这么温柔,小心地亲吻他的唇角,逼迫地梁霁辰不得不紧紧抱住她。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每次都是这一招,气他,哄他,偏偏他就吃这一套,屡试不爽。
梁霁辰撇开脸,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腰,“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易佳夕把手机给他看,她给他打过电话,还有留言,只是他自己没看到呀。
梁霁辰漠然片刻,才说,“我把微信删了。”
“啊?”
“反正你也不和我聊天。”梁霁辰日常工作联系都是通过电话或者邮件,要不是为了易佳夕,他才不会用微信。
或许易佳夕说得对,他的确有些落伍。
暖黄的灯光披在他身上,头发边缘都晕得模糊,使他看上去好温柔,易佳夕伸手抱住他,“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你了?”
“嗯?”
“刚才在房间里,你不在,我觉得好孤独,特别想见到你,这才出来找你的,”易佳夕在他胸膛蹭来蹭去,叹息一声,“我可以依赖你吗?”
梁霁辰低声说,“我早就说过,你可以。”
或者说他希望如此。
“那……”易佳夕在他怀里转过头,手指着那处热闹的房子,“我想吃糖,你去排队帮我要糖吧。”
梁霁辰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那门口的确有个穿骷髅衣服的人在发糖,一群小孩正在排队。
他有些懵,感觉好像被算计了,“易佳夕,那是给小孩子的。”
“可是,你刚刚说我可以依赖你啊,”易佳夕仰起脸,一派天真的样子,“我正在依赖你啊。”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梁霁辰摇摇头,认命地朝那间房子走去。
他的步伐向来很快,刚才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他不到十分钟就赶来,可这会儿,他却如同奔赴刑场一般,走得无比艰难。
易佳夕坐在路边石阶上,看着梁霁辰加入那帮小孩子的队伍,翘首以待他的归来。
梁霁辰最终还是回来了。
带着一口袋的糖果。
他黑着脸,眼睁睁看着易佳夕从他口袋里掏糖果,还得意洋洋地问他是怎么弄来的。
梁霁辰清了清嗓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跟他们说,我家的小朋友胆子太小,脾气又差,不敢来讨糖吃。”
易佳夕抬起头看他,脸上带着笑,一点也不生气。
“坐下嘛。”她伸手拽着梁霁辰坐在身边,把糖果分给他,两人就这么坐在石阶上吃糖,快乐得很简单,甚至有些傻气。
梁霁辰人高马大的,坐在这里实在憋屈,他拍了拍手,打算叫易佳夕回去。
她却按住他,伸手指着那栋房子。
“这里是我妈妈的房子,唔,应该说以前是,前段时间我把它卖给了这户人家,”易佳夕露出怀念的神情,“看见那片花圃没?以前种着玫瑰,可漂亮了,还有门口那个邮筒……我妈妈说从那里写信给圣诞老人,他会满足我的心愿。”
这是她对这栋房子仅有的记忆了。
可那时候,爸爸妈妈很相爱,没有易嘉泽,没有后来的所有事情。
梁霁辰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后来家里出事了,我一个人到国外,也没来这里住过,现在还把它卖掉了,”易佳夕垂着头,忽然想到什么,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梁霁辰,“我们再把它买回来好不好?我们可以偶尔过来度假,想住多久住多久。”
梁霁辰伸手抱住她,额头贴上她,温柔地叹息,“你刚才说了‘我们’。”
易佳夕眨眨眼,“当然是我们了,难道你要我一个人住这里?”
“除了我们……还能有其他人吗?”梁霁辰耳朵有些红,“得有个小孩子去帮我们要糖。”
易佳夕点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小声说,“那……我们试试?”
梁霁辰拉着她起来,走过那间房子。
听她说着有关这间房子的故事。
其实她说来说去,都是几段模糊破碎的记忆,缺乏细节,但梁霁辰很爱听,他第一次发觉易佳夕的倾诉欲,这是好事。
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告诉他。
但都不必急于一时。
他们牵着手,串过大街小巷,回到奥萨奇大街,一路吃完那些糖果,回到酒店门口,易佳夕跳进梁霁辰的怀中。
他稳稳地接住她,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
“梁霁辰,带我回家。”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到这里,后续番外会包括女主父母案子的真相(这部分有悬疑,介意可跳过),求婚,宝宝,易嘉泽也写一篇吧。
谢谢所有读者小可爱的陪伴,我们下本《蔷薇刺》见啦,记得预收下哦,鞠躬~
文案如下:
非典型追妻火葬场/打脸狗男人/破镜重圆/甜文
【一】
三年前,宋萤向陆绍修告白,他答应了。
在一起三个月,陆绍修与她出双入对,走哪带哪,斥巨资拍下八克拉“粉红之心”送给宋萤当作生日礼物。
所有人都以为宋萤这波稳了。
就在当晚,陆邵修提了分手,把戒指留给她当补偿。
第二天宋萤就把戒指卖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陆邵修觉得自己甩对了。
【二】
三年后,他们在一场饭局重逢。
她喝得烂醉,被陆绍修抱回房间。
宋萤搂着他,哭成泪人,央求他不要走。
即便陆绍修冷硬心肠,见美人落泪,也心软几分,他低头亲她面颊,“乖,我不走。”
顷刻间,他听见宋萤喃喃念着一个名字。
“陆决,”她说,“陆决,我喜欢你十年了……”
陆绍修想起她给的那封情书,开头只有一个“陆”字。
原来是“陆决”的陆,不是他陆绍修。
陆绍修深吸了口气,身子晃了晃。
他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
【小剧场】
网传宋萤为拿资源,甘愿让某刘姓老板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作为“上一任金主”,陆绍修被某个不长眼的记者问及对此事的感受。
陆绍修刚从宋萤那儿吃了个闭门羹,满腹火气。
他点开手机,搜出那刘老板的照片,肥头大耳,大腹便便。
陆绍修姿态潇洒,一双桃花眼自嘲地挑起,“她连我陆某人的钱都看不上,看得上这路货色?”
第二天,他空降热搜。
——\\\"陆绍修亲口承认他被宋萤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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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只当她是枝蔷薇,娇美,鲜活,却没看见花枝上尖锐的刺。”
“等到发现时,这根刺已经扎进了他心里。”
总裁X女演员(傲慢心软&小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