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魏桓很是郁闷。
他懂孟绾的心思。
知道他的妻子心里惦记着另一个人,知道他的妻子不爱他,知道她的妻子从小时候就准备好了嫁给别人。
唯独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是否恨他。
他为了救她,一箭射杀了云阑。
若是绾绾还留有旧情,难保不会……恨他……
他闭上眼睛,苍凉的滋味弥漫在心间。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有人杀了绾绾,他一定会悲痛欲绝。
哪怕,对方是为了救他。
爱一个人往往如此,她比自己更重要,她的存在,重逾生命。
让你不敢亵渎,不敢对她做出格的事情,不敢伤害她,甚至不敢保护她。每做一件事,都会去想想,会不会让她难过,会不会让她被伤害。
哪怕心里压了千愁万苦,面对她时却不敢说出口。
他是如此,绾绾呢?
魏桓睁开眼,盯着孟绾。
又问了一遍:“绾绾,你在想什么?”
孟绾眸中有些许迷茫,恍恍惚惚地看着他,看着他漆黑的眼眸,看着他眸中的悲伤,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她嗓音沙哑:“我没有恨你……”
我怎么会恨你?她有些迷茫,不知魏桓何处生出的想法。
魏桓扯了扯唇:“你不必勉强自己,哪怕你恨我,我也不会舍得伤你一根手指头,你尽可以直言不讳。”
那双深邃的眼眸,便不可抑制般,染上了层层忧伤。
孟绾不忍再看他的眼睛,移开目光,盯着窗台上一盆花,语气飘渺,“我没有骗你。”
“你若不恨我,何必百般将我推向他人?”
孟绾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我出身卑微,全仗着绝色容颜得了王爷青睐,方能在京中立足,如今没了这张脸……”
魏桓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头顶,“我若只看重绝色容颜,何必使尽手段,去夺旁人的妻子?难道天下间就少了美貌女子吗?”
“绾绾,你便从未想过……”他顿了顿,很是难过,“从未想过我爱你吗?”
“两年夫妻,你拿我当什么?”他开口询问时,声音似悲似喜,“你从没信任过我。”
孟绾侧目,只说了一句话,“王爷是天潢贵胄。”
他是天潢贵胄,尊贵无匹的摄政王。
而她不过是个边塞将领的女儿,身份粗鄙,能嫁给他做妻子,在世人眼中,便是难得的福分,是她高攀了魏桓。
说是夫妻,她和她全家的性命,都攥在魏桓手中。世上绝没有这样的夫妻。
她哪里敢真的当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夫婿。
又哪里敢信任他?
魏桓默了默,忽然抬头笑起来,“你是否,依然不信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心乱如麻,不知该说什么,“王爷可否让我一个人静静……”
“不行。”魏桓平静无波地打断她,“绾绾,我只问你一句话。”
他很认真很认真,“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爱也好,恨也好,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孟绾却避而不答,反而谈起别的事情,“从我嫁进这座王府,质疑的声音便从未少过,无数的人都在问,这个西南来的粗鲁将女,凭什么做摄政王府的女主人。”
“两年来,我亦常常在想,我是不是配得上这个位置。”孟绾低下头,“王爷,你说,我是什么感觉?”
魏桓的心忽然一阵剧烈的痛,这份痛楚烧在全身各处,烧的他难以呼吸。
他艰难开口:“你从未与我说过。”
“我以为王爷知道。”孟绾道,“这样的流言蜚语,并不是一两个人在说,明欣长公主便深受其害,是其拥趸者,我该怎么与王爷说?”
她轻声询问:“告诉王爷,长公主这个晚辈不懂事吗?”
且不说她这个长辈能不能做这种事情,难道她不说,魏桓便不知道吗?
可是,他从未放在心上。
魏桓便想起来,他的确是听说过这种话的,只不过他认为都是无稽之谈,犯不着放在心上。
不曾想,原来她会为此而伤心。
魏桓怔然不语。
她的伤心难过,他一无所知。却还在逼问她,是什么感觉。
设身处地想一想,能有什么感觉呢?
流言蜚语他从不在乎,可全忘了,并非每个人都和他一样。
他心头堵的难受。
孟绾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眼底泛起苦涩的笑意。
魏桓闭了闭眼,捏着她的肩膀,在一刹那间,冷静的不似凡人:“绾绾,我从未觉得你配不上我。”
“外人的说法始终是外人的说法,夫妻间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只看着外人的眼光,还过什么日子呢?”
“我敢对着你发誓,你所忧所虑,皆不会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我写崩了,撸了很久都撸不顺,实在写不下去,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更新,大家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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