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散步。”沛依爬起来,拍了拍屁股。
欧奇胜看着这片草地,突然觉得自己不该生她的气。他拉过她的手,见她指尖上全是泥和草汁,低低地说:“那东西不重要。”
沛依低着头不说话。她……她只是找找而已,又没说找到要怎样。反正,绝不会还给他!如果那是金安安送的,她要把它丢远点!
“做午饭了吗?”他问。
沛依抬头,尴尬地说:“没有。”
“那我们出去吃。”他搂着她转身,柔声说,“先上去洗个手,换身衣服,顺便想想吃什么?”-
深夜,沛依和欧奇胜躺在床上,静静地挨在一起。欧奇胜睡不着,抬起一只手枕在脑后,扭头看着窗外。沛依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睡着了。
突然,欧奇胜坐起来,轻脚轻手地下了床,给沛依盖好被子,悄悄出了房间。
沛依睫毛颤了颤,拢了拢被子,继续睡。她马上就要睡着了,已经迷迷糊糊地做梦了。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好像是……大门被关了?他出去了?
沛依猛地睁开眼,伸手在旁边一摸,的确没人,那不是幻觉。她爬起来,离开房间,外面漆黑一片。她打开灯,在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没看到人。
客厅门口,留着他的拖鞋,他的确是出去了。可现在是半夜三更,他去哪里?又没听到他接电话……难道他和楚维他们已经用脑电波联络了?
沛依关了灯,回到房间,继续睡。刚躺好,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飞快地爬了起来,冲到窗前——楼下的草地上,有一个光点在移动,应该是人打着手电筒经过。楼层太高,她不确定那是不是欧奇胜,但她想知道!
没有任何考虑,她转身摸到自己的钥匙,摸黑走到客厅门口,换上鞋,出去了。
半夜两点,电梯里寂静无声,沛依看着墙壁上自己的影子,背上一寒,想起一些恐怖的鬼故事。
电梯很快到了楼下,她冲出电梯,长吁一口气。慢慢走到单元楼门口,她站在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面,看到弯身在草地上寻找的人,的确是欧奇胜。
那个戒指对他就那么重要?那干嘛要扔掉?
沛依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转身,慢慢地上了楼。这次站在电梯里,都没心情想鬼故事。
进门后,她开了一盏壁灯,换回拖鞋,把刚刚穿过的鞋子摆正。回到床上,继续睡觉,睡了很久都睡不着,直到外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她睁开眼,听到他的脚步声从门口经过,然后是浴室传来水声……
沛依轻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五点了。
放下手机,闭上眼,欧奇胜进来,轻轻地上了床,将她抱在怀里。她摸到他纯棉的体血有些湿润,应该是沾了露水。
欧奇胜在她额头亲了亲,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湿润气息,夹杂着一丝草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咳……”她拢紧被子,没有睁眼。
欧奇胜放开她:“沛依?”
沛依心跳漏了一拍,抱着他手臂蹭了蹭,继续装睡。欧奇胜松口气,以为她没醒,轻轻地拨开了她,坐起来把身上的体血脱掉。摸了摸,感觉衣服润润的,直接扔在了地上。她刚刚都打喷嚏了,不要让她着凉才好。
两人没睡多久,手机上设定的闹钟响了。沛依五六点钟才睡着,现在八点,正睡得香,觉得很难受。但她不想让欧奇胜发现自己半夜没睡,只能撑着爬起来。
欧奇胜迷迷糊糊地把她往怀里一带:“再睡一下……”
欧奇胜比她还困。她就算没睡着,好歹是躺在床上,当闭目养神了。但欧奇胜呢?在草地上折腾了半夜。
“嗯……”沛依窝在他怀里,继续睡,不去想让自己难受的事情。
睡到中午,欧奇胜的电话响了。两人同时醒过来,欧奇胜接电话,沛依拿起手表一看,已经十二点了。她耳朵听着欧奇胜说话,慢吞吞地下床。
电话是欧令轩打来的,欧令轩问:“二哥,我已经到了,要现在点菜吗?”他们约的十二点,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点吧。”欧奇胜说。
欧令轩松口气,他还以为被放鸽子了呢。
欧奇胜放下电话,对沛依说:“令轩已经到了,我们快点。”
“嗯。”沛依点头,“我穿什么?”
欧奇胜说:“穿厚点,你昨晚打喷嚏,肯定是感冒了,吃完饭我们去钟岷那里。”
“……”她打喷嚏是被谁害的?
沛依先去洗漱,然后轮到欧奇胜。欧奇胜回来时,发现她换了一条削肩连衣裙,外面套一件中长袖的外套,看起来清新有活力。
沛依坐在梳妆台前,看了他一眼,对着镜子化妆。
欧奇胜走过去,低头靠近她。她放下唇彩,警惕地问:“你干嘛?”
“你化妆?”
“我……我每天都有化啊。”化妆还是被阿Jone逼着学的,阿Jone说她身边不带化妆师,每次出门只能自己化,免得路上被记者拍到丑颜!
哼,她哪里丑了?她觉得她不化妆也很好看啊!不过,女人化妆是一种礼貌,学学也没错。她每天都简单地化一下,看起来要精神些。
欧奇胜冷哼一声:“以前没发现!”
“……”阴阳怪气地干什么啊?沛依本来化完唇彩就完了,被他刺激得,拿着粉刷对着镜子在脸上扫来扫去,扫了好半天,反正他也看不懂!
欧奇胜气愤了!他平常在家,哪有看她化妆?还化这么久!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不会看上欧令轩了吧?
欧奇胜一把拽过她:“走了,令轩都点好菜了!”
沛依一听,想着让人等不太好,急忙跟上。
欧奇胜:“……”一提到见令轩你就这么激动?
欧奇胜气呼呼地,将她狠狠一扯,她叫道:“疼。”
“哼!”
“……”谁又惹他了?明明是他半夜三更——沛依一愣,好吧,她没资格怪他,他只是她的金主,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他生气了,她得好好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