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蝶本来比金安安疯,但她现在狼狈不已,上身的衣服是敞开的,内衣也要脱落了,下面……还是空的,而且金安安刚刚泼了她一杯咖啡。
反观之,金安安虽然手上狠辣,形象上却优雅得多,就算是脸,也没有于蝶的扭曲,反而是有一股让人心疼的伤心。她的确伤心,背叛、绝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毁了,一想到将要坐牢,她就觉得没有了将来……
她金安安输不起!她完美了一辈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污点?而且,她的好姐妹和她的老公居然在饭厅乱搞!不管这个姐妹真不真,这个老公爱不爱,不管他们是不是真搞,但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金安安手上的劲比先前更大,于蝶痛得眼冒金星,手在流理台上一阵乱抓,突然抓住了一把刀,握紧就朝金安安刺去。
“啊……”金安安痛得松手,抬手一看,手上被割了一条口子。
于蝶抬起头,摸了摸脑袋,手上沾了一些血。她疯笑起来:“呵呵……安安姐?来呀,看看谁更厉害。”
金安安狠狠地瞪着她。
她看着刀上的血,伸出舌头一舔,双眼挑衅地看着金安安。
金安安眼睛眯了眯,突然伸手去抢。
于蝶直觉一躲,同时拿刀乱捅。
金安安曾经是龙焰盟唯一的千金,为了避免被绑架、谋杀,自然是学过自保功夫的,有一定的身手。她动作有模有样,三两下就抢下了于蝶的刀,一把将于蝶按在流理台上,狠狠地把刀捅向她肚子。
于蝶痛得一震,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瞪大了眼,看着天花板。
呲……金安安将刀抽了出来,鲜血滴在地上。
于蝶呻吟一声,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滑。金安安按紧了她,眼里除了嗜血的杀意,别无其他。于蝶的脸映在她瞳仁里,她冷笑一声,脸上满是疯狂,再次将刀捅了进去,狠狠地说:“你杀我啊?杀我啊……”
说完,再次抽出,又捅入……
不知这样捅了几次,突然哐当一声,有人从落地窗外破窗而入。
金安安浑身一震,松了于蝶。于蝶毫无生气地滑落在地上,金安安转身,只见数名警察撞破窗户、大门跑了过来,举枪对着她。
佣人站在一边,脸色惨白,显然是她报的警。
金安安手中的刀哐当落地,身子向后一跌,撞在流理台上。
两个月后,“于蝶被杀案”进行公开审理,金安安是被告。
沛依和云朵告金安安和于蝶的故意伤人的罪名已经撤诉,两个犯罪嫌疑人自相残杀,其中一个死了,也没必要告了。杀人是要偿命的,她们告的那几年刑对于谋杀的获刑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就不给国家添麻烦了!
开庭这天,沛依他们没有出席,婚礼即将举行,当事人和大半亲友都去法国了。
庭上,赵祺出席作证,否认自己和于蝶发生关系,而是说于蝶勾引自己。
金安安提到他当时在拉裤子的拉链,他说:“我没有。我一直在推开死者,弄乱了衣服,当然要整理一下。”
金安安看着他,苦笑一声:“可能是我记错了。”
最后,金安安被判无期徒刑。她笑了笑,一直表现很平静。
旁听席上,金老夫人长叹一声。丁宛情握住她手,满是安慰。
“走吧,都是命。”金老夫人说。
入狱当天,赵祺去见金安安,要求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金安安没答应,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起诉啊!我只是服刑而已,还有应有的权利,可以跟你打离婚官司。”
赵祺咬了咬牙:“那好,我起诉!”说完准备走。
“可以帮我个忙么?”金安安突然问。
“抱歉——”
“你帮了我,或许我可考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赵祺停下来。
“如果这辈子不能和我离婚,你一定会很遗憾吧?会不会觉得带着这个有妇之夫的身份,死了也见不到倪翩然?我知道你爱她,如果你没结婚,你们一定会在一起……”
赵祺手紧了紧,捏着离婚协议书的手发抖:“帮什么忙?”
“我想见奶奶。”
……
翌日,丁宛情和穆天阳陪金老夫人来探监,最后留下金安安和金老夫人单独说话。
金安安看着金老夫人,伤心地哭起来:“奶奶……对不起……”
金老夫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长长一叹。
“奶奶,你恨我吧。”
“恨人很累,我不想恨了。”金老夫人说,“安安,奶奶没有对你失望,只是觉得很可惜……可惜……”
金安安抽噎不止,好久才说:“奶奶……你必须恨我……”
“为什么?”
金安安泪眼迷蒙地看着她:“很多年以前,我扣了几封金琬琬写给你的信。”
金老夫人一怔,激动地问:“你说什么?!谁?!”
“金、琬、琬,你的大女儿。”金安安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给我取名字叫安安,是希望两个姑姑平平安安。可是,大姑姑给你写信的时候已经面临危险了,如果我不扣信,她也不会被欧爷爷的人杀死。”
“你——”金老夫人突然呼吸难受。
狱警走过来,想要终止她们的会面。金老夫人伸出手,阻止了他,双眼狠狠地盯着金安安。
“我还想过要杀你,在宛情刚和你相认的时候……”金安安哭得双眼发疼,“奶奶……恨我吧。”
她起身离开,晚上溺水自杀,拒绝无期徒刑,拒绝……离婚。她只觉得对不起奶奶,没有觉得对不起赵祺,她死也不会让赵祺如意!
…………
数日后,7月10日,天气晴。法国南部,天鹅庄园。
今天是沛依和欧奇胜结婚的日子,庄园的气氛十分热闹。葡萄面临采收,一颗一颗十分饱满。但今天的热闹不是为了采收果实,是为了婚礼!不,这也是采收果实,爱情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