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重重地砸落在了一个家伙的身上,手中的饮血寒光剑因为握不住,哐啷一声,跌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去。
听到身边杂乱无比的惊呼声。我下意识地猛然跳了起来,从对面一个青袍巫师的眼中,瞧见了浑身都是黑浆的自己,上面充满了无数诡异的符文,宛如小蛇一般的游动。
这番的模样实在吓人,我却晓得是因为手中长剑刺入了那古怪眼球之中时,对方施加在我身上的诅咒。
就在我打量自己的一瞬间,却有四五道刀锋加诸于我的身上来。
被人砍,不还手,那肯定不是我的风格,当下也是风眼一卷,将众人搅得一阵东倒西歪,紧接着猛然冲入人群,空手接白刃,最后刀锋迅捷而准确地割在了对方的喉咙之上。
就在我与身边几个巴干达巫教的近战高手交手之时,有人俯身去捡魔剑。结果一股银色火束蔓延出来,将他给直接烧成了一团灼热滚烫的火焰。
饮血寒光剑吸收龙血之后,天生一股龙威,然而什么时候竟然有这般的银色火束。我却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巴干达巫教地处泰国和吴哥交界,此地盛产拳术高手和体术者,简直就是奉之为国粹,不过与国内那种套路不同,这帮人完全就是在实战之中练就出来的练家子。弱者早就死在了格斗场,唯有强者存在,所以即便是我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和气势,一时之间,却也杀不了几个家伙。
我当下也是将手中夺过来的刀朝前一掷,伸手一招,将饮血寒光剑唤了过来。
饮血寒光剑闻得我的召唤,立刻嗡的一声。一连跨越七八米,连续撞倒了四五人,钻入了我的手掌上来。
一剑在手。我整个人就感觉天下尽在掌握。
唰!
凭空尽起一剑,依然秋水长天,剑光掠过之处,无数血肉飞起,我三两剑下去,那些缠人的近身高手,要么都给我连人带刀劈成两半,要么屁滚尿流地躲到了另外一边去。
而就在我大杀四方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扳机扣动的声音。
复杂的战场之中,我竟然能够听得如此真切。
我的脑海里,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子弹从枪口喷火而出,朝着我周身射来的场景。
集火,无差别攻击!
巴干达巫教的那一帮人从暂时的混乱中恢复过神智来,一开始还有些犹豫,紧接着瞧见我在这儿大杀四方,身边没有几个好受,顿时就再无顾忌,有人指挥,立刻朝着我这边哒、哒、哒,子弹如暴风一般倾泻而来。
人力有时尽,我终究还是不能跟现代武器正面抗衡,当下也是一个滑步,避开了这帮人的射距范围,躲到了一处石柱后面去。
身后的石柱噼里啪啦作响,而我的不远处则传来了一声惊悸的喊叫:“天啊,你怎么可能跟过来?”
我循声望去,却见智饭和尚在我的不远处,失魂落魄地望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敌人的恐惧是对我最大的肯定,我嘴角朝上,冷然笑道:“犯我茅山者,虽远必诛——智饭,又或者康桑坎,你以为逃到天涯海角,又或者有一个血手狂魔的老爸,就能够避开我茅山的惩罚?”
被一众巴干达巫师簇拥着的智饭和尚瞧见身边的这些人,心情总算轻松了一点,深吸一口气道:“你杀不了我的,你只能死在这儿!”
他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那些巫师,个个都宛如死了爹娘一般的表情,而我则继续说道:“亏悬空寺养你教你这么多年,那俞千八可杀了你不少的师兄弟,没想到你居然会与他结伴而行,一路逃亡到这南洋来……”
智饭和尚不屑地说道:“屁!一帮老和尚、老尼姑,臭规矩多得要死,要不是我父亲再三交代,我早就离开那个破地方了……”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了对悬空寺的怨念,而旁边的人则开始朝着我的这边摸了过来。
我之所以会跟智饭和尚废话,并非有意跟他交流和质问,而是因为那帮家伙的子弹一直都在倾泻,而且对方的火力压制十分专业,轮流换弹夹,从不停歇,只要我一冒头,就有可能被集火,所以方才拖延时间,而瞧见对方正组织枪手绕过正面,从侧面包抄而来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有些紧张了。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紧握着饮血寒光剑,准备搏命之时,却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从那帮枪手群中传了过来,场面一时混乱,而朝我这边射来的弹雨也骤然一停。
好机会!
后背抵在石柱上的我并不认为这是敌人的陷阱,因为我听到了熟悉的脑壳碎裂声。
这种掀开敌人脑壳的恶趣味,不知道是不是秦伯杀敌的手段,还是因为瑶瑶这个私生女被巴干达巫派残害之后,生出来的报复手法,不过我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刚才同样在血潭底下的秦伯,也已经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如此最好,尽管对那两人没有太多的责任,不过能够有两个强力的帮手,总比独自一人面对着几百巴干达信徒要让人安心许多。
枪手骤停的一霎那,我立刻宛如猛虎出笼一般,朝着智饭和尚扑了过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我气势如虎,速度如豹,利箭一般只扑智饭和尚,那家伙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朝着后面逃开,而他身边簇拥着的那一帮巫师却是显得凶猛无比,口中大呼一声“巴干达”,然后舍生忘死地朝着我同样扑来。
双方恶狠狠地撞到了一起来。
我本以为我的饮血寒光剑能够在人群之中掀起一片血海波澜,然而就在我巅峰一剑之下,那些黄皮猴子居然凭借着手中的槐木杖,硬生生地抵住了我的攻击。
尽管他们的力量,被我生生碾压,连步后退,却是挡住了我的这一剑。
这并不是说这一大帮的巫师之中,有能够与我匹敌者,事实上,这些巫师比起刚才的那几个近战者来说,体力相差甚远。
然而为什么他们能够与我相敌呢?
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释,不为别的,而是他们手中的槐木杖——这些施法短杖之中,仿佛住着一头恶魔一般,充斥着诡异的力量,一根两根或许并不足,但是十来根一同凑上,挡住我,并非什么难事。
也就是说,与我交手的,并不是这帮巴干达的巫师,而是他们手中的槐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