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特别喜欢小孩儿,尤其是像朵朵这种又乖巧又漂亮的,十分牵挂,听到这话儿,脸上都乐开了花。其实我父母并不傻,应该知道朵朵和小妖的来历并不同寻常,不过有的事情,他们都放在心里,也不问,感觉当作寻常人这样子相处,反而会更加愉快。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家里悠闲地过着年,整日陪着父母,应付着名目繁多的相亲见面,然后闲着没事便去找老江、阿东等几个幼时的朋友喝酒聊天,到了晚上,我盘腿在床上修行功法,审查自身的实力,督促朵朵的功课,每天倒也充实,让人想着便这样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过完年,初一初二几天都是走亲戚,叔伯婶子、舅舅大姨,这一圈跑下来,钱花了不少,腿也都要跑断,实在是让人后怕。
然后是给所有认识的朋友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拜年,打给杂毛小道的时候,话都没说几句,那边便给虎皮猫大人抢过去,跟朵朵聊到手机没电。年初三,杨宇和马海波得知我回家来了,相约过来找我喝酒,也没有去县城最好的杉乡大酒店,就在镇子里找了家专门经营狗肉火锅的铺子,三个人围成一桌,热火朝天地吃了起来。
我们也是有好久没有见面,谈起自己现在的境况,彼此都有些唏嘘,让人感觉时光易逝,韶华易老,这时光如流水,匆匆不作停留。
那火锅的红油滚冒,白色的葱根、青色的生菜,狗肉香气四溢,还有那些桌子上的小凉菜,吃得倒也爽利,这人一高兴,便容易喝多,马海波喝上了头,便拉着我的手感慨:“陆左啊,可惜了啊。”
我是千杯不醉,不过酒过正酣,却也有了些兴致,感觉浑身涨得发热,摇晃着海碗里那农家自酿的苞谷酒,说老马,什么意思?
马海波一脸通红,酒气熏熏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陆左,真可惜,以前你和黄菲,多好的一对儿,现如今却分东离西,各自散落在天涯,唉……马海波的一声长叹,让我的心情郁积下来,凝望杯中酒,一口饮尽,感觉嘴里面十分苦涩。
我品完酒,抬起头来,问他们有没有黄菲的消息,两人都摇头,说年前还有些联系,后来就少了,再后来就没有了消息。
这一顿酒从下午四点一直喝到了小店打烊,酒逢知己千杯少,张海洋和杨宇当晚喝得酩酊大醉,说了好多胡话。次日有个高中同学结婚,我也被通知到了,于是坐他们的车去县城。
婚宴设在下午五点,天阴阴的,还下着雨,我闲着无事,心思混乱,带着打伞的朵朵想去一下黄老牙家看看,然而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家人已经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