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皱着眉头,很是有些犹豫的样子。
王筝见三娘似乎是真的为难,便道:“算了,你随便猜就是了,输了也就输了,不必太为难。”
向着惠安郡主和惠兰县主的几位千金也起哄道:“是啊,猜不中就猜不中嘛,认输就是了。”
三娘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吧。”
惠兰见三娘似乎没有刚开始那么自信,心中自然是得意。
“你去吧。”惠安郡主朝着沈凤娇道。
沈凤娇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有些紧张,立即目想了起来。可是想了想又睁眼道:“是我在京中的房间还是在老家的时候的?”
惠兰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随便是哪里的,只要是你房间的就算。你老家的更好!”
沈凤娇见三娘也没有说别的,便点了点头,又将眼睛闭上了。
等她睁开,三娘认真看了她许久,才踌躇着走到案几旁提笔写了几个字,放到了盒子里。
见三娘走了回来,王筝轻轻拍了拍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好了,你刚想的什么,告诉王三小姐吧。”惠兰县主笑容灿烂,只是由于她妆容太重,让这个笑看上去也假了许多。
沈凤娇看着三娘轻声道:“我刚刚想的是梳妆台上的那只新得的铜胎掐丝珐琅胭脂盒。”那是宫中的皇后娘娘赏赐给她的。
三娘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看向最后的那一人,惠安郡
“郡主,该你了。”
惠安郡主正要闭目,却是有一个声音道:“慢着。”
众人惊愕回头,却是见一个穿着白色四爪蟒袍,面容俊逸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宣韶,苏敏之,礼亲王世子宣云,还有今日要登台的那位楚岚秋。
几位年轻的男子皆是风光霁月之人·就连已过而立的礼亲王也是风度翩翩,厅中的诸位小姐们慌乱行礼之后便脸红的脸红,低头的低头,当然也有胆大悄悄抬眼偷看的。
礼亲王笑了免了礼,笑呵呵的一副和蔼的长辈的样子:“本王本是来这里找岚秋的,不想却是遇到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说着礼亲王走到那案几旁,拿起了那只圆木盒仔细打量了几眼。
礼亲王身居高位又是长辈,甚至连当今皇上都要叫他一声皇叔,加上他是随性之人无人不知,所以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追究什么男女大防。为尊为长者·就是有这个特权,也难怪人人想要谋高位了。
三娘不妨会突然冒出一个礼亲王来搅局,又见他去拿那盒子,心中不由得一急。只是她养气功夫极好,只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垂下了眸子。
只是她刚刚那一瞬间的表情没有逃过从一进来就注意她的宣韶的眼睛,宣韶皱了皱眉。
“本王自来就喜欢凑热闹,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这事情如此有趣,本王也想要玩一把。不如由本王代替了惠安如何?”
惠安自见了礼亲王,脸色就沉了下来·只是她在跟着礼亲王进来的那几人当中一看,神色却是莫辩。便只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是沉思还是发呆。即便是礼亲王说话·她也当作没有听见。
三娘本见礼亲王将盒子放下了,而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他说要参与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王爷,外院的几位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这是女子们玩的游戏,王爷还是不要在这里耽搁了。”一向冷清的宣韶突然开口说话,他声音带着磁性,又有着他自己特有的清冽·很是独特好听·在场的许多女子都忍不住抬头打量他,待看清楚他的容貌后·好几人忘记再将头低下。
而苏成之,更是自他进来之后就一直愣愣地将视线定在了他的身
礼亲王闻言扬了扬眉·看了站在厅中低眉敛目的三娘一眼,再看向宣韶的时候便带着些似笑非笑:“本王向来荒唐,谁人不知?耽搁就耽搁吧,谁还敢来跟本王说什么不成?”
宣云却是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阄,待看清楚三娘的时候愣了愣,只略微思索,便记起了为何看着这个女子有些眼熟了。他们四年前在兖州府遇到过,当时这女子还给过她深刻的印象。想起她是王家的三娘,自然是想起了她也就是与自己的侄儿宣韶有了婚约的女子。
宣云眸子中的兴味不由得更浓了。
他自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勾唇一笑,接话道:“父王说要玩,谁还敢拦了不成?正好,我也对这游戏好奇,没看到结果还真不想离开。”
宣云比四年前高了些也成熟了些,可是艳色非但不减,吸引还更加致命,一双桃花眼微微流转便似能勾魂夺魄般。
场中不少女子,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了。
三娘见宣韶似乎又要说话,忙抢在他前面道:“王爷要加入,自然是可以的。王爷随便想一事物就行了。”
宣韶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惠兰却是趁机道:“既然王爷要参与,那王三娘说的四个猜对三个便不合理了,至少要四个全对才对得起王爷这么一猜吧?”
三娘心中叫苦不迭,偏偏礼亲王还点头道:“这是自然,我相信王三小姐若是前几个能猜出来,没有道理猜不中本王的。”
饶是三娘脾气再好也不由得想要骂人了。
见没人说话,礼亲王自然是当大家都认同了便皱眉苦思起来:“本王想个什么好呢?定然是要与之前与众不同的才行。”
三娘听到这句却是眼中微亮,悄悄吸了两口气平复了心跳,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没有一丝心虚:“其实,我也想要换别的猜呢。不瞒王爷,刚刚前头几位小姐所想的我都猜对了。”
此言一处,惊呼声四起,当然都是那些女孩子。
惠兰县主更是忍不住喊道:“怎么可能?你都猜出来了?连沈姑娘的铜胎掐丝珐琅胭脂盒也猜到了?”
三娘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点头:“猜出来了,原本以为会难一些的,不过到底也还是猜到了。”
惠兰闻言一下子泄了气,又心有不甘,便对礼亲王道:“王爷,您可要想个难一些的。”
礼亲王却是看着三娘笑道:“那你说说怎么猜。”
三娘沉吟道:“刚刚猜的是死物,尽管有的并不在眼前,也总归是有那么一样事物的。王爷既然要参与,那我们这一局就猜些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