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正闭目躺在马车里,突然感觉到马车帘子被掀开了,接着有人进来了。她一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沈惟。
二娘赶紧坐了起来。
沈惟的脸色却是有些苍白,面容也十分疲倦,似乎是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这是二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惟,在她的印象里,他的这位夫君从来就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连衣服上有皱褶这种事情都是绝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
“夫……你……怎么了?”二娘原本是想要开口唤夫君的,可是想到上一次……她便将那个字咽了下去。
沈惟突然抬头,紧紧盯着二娘,二娘吓了一跳,往后靠在了车壁上。
沈惟赤红着一双眼睛道:“皇上他没有受伤?”
二娘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虽然一直装晕,但是还是注意着周围的情形。皇上他被那法海和尚掐着脖子的时候,三娘的夫君赶到了,一箭射死了法海。皇上毫发无损。”
“宣韶?”沈惟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中,乌云翻滚,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二娘点头:“还有三娘和一个宫女,她们拼命去阻挡那位刺客,最后那位宫女重伤,不知道死了没有。”
“果然……”沈惟低着头喃喃道,只是他的声音太小了,二娘没有听清楚他之后说的是什么。
“你……还好吧?”二娘有些担忧地道,她自然是看出来沈惟这个时候的情绪有些不对,眼前的沈惟让她觉得十分的陌生,也让她觉得有些恐惧。
沈惟闭了闭眼,靠在了车壁上,一言未发。
二娘看着他,也不敢开口说话。
其实她心里也有很多的疑问,却是不敢开口问沈惟。
今日沈惟让丫鬟给她传话,说让她想办法让三娘去玉泉宫。她原本还以为是沈惟对三娘余情未了。想要借机相会。不过之后的事情却让她感觉出了不对。沈惟让丫鬟给她吃了一枚药丸,说是能让她神志清醒,并让她在遇到混乱之时装作晕厥。
她又以为沈惟是要算计三娘,心里还高兴了一把。于是她一直注意着三娘的神色,却是见三娘似乎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真有些疑惑,变故就发生了。
当时她虽然有些不明白,不过有一样她却是明白的,那就是想要看着三娘倒霉。于是在三娘想要后退的时候,她看到了法海拿出了匕要刺杀皇帝,于是狠狠将三娘往正要躲避的皇帝身上推过去。想着若是皇上能用三娘来当刀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惜后来事情没有朝着她算计的方向发展。
只是沈惟的用意她还是没有弄明白。他想要害三娘的话,为什么三娘什么事情也没有?二娘甚至怀疑沈惟也事先让三娘服了药。
不过她也不笨,自然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沈惟与今日刺杀之事脱不了干系。至少她知道皇上会在玉泉宫被人刺杀。而且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希望这次刺杀能够成功的。
二娘这么想着心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她觉得她对自己的夫君想要做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了。
马车回到沈府的时候,沈惟才下马车,就有一人急急跑了过来。
“公子。刚刚宫里传来消息,三皇子有些不好了。”那人急急道。
沈惟伸手去扶二娘的手一顿,僵在了空中。
二娘刚想要握住沈惟的手下马车。沈惟却已经收回了手,转身就上了身后一位侍从的马,掉转马头就走了。
二娘尴尬地看了一眼自己伸出去的手,沈惟早已经连个背影也看不见了。
丫鬟赶紧去扶着三娘下了车。
在前面下车的沈夫人走了过来,问道:“惟儿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位报信的人又说了一遍。
沈夫人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刚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三皇子还好好的,怎么会说病了就病了?”沈夫人不知道,三皇子在她前脚刚踏出凤栩宫就开始吐奶憋不过气了。
二娘已经从刚刚的尴尬中回过神来,她上前安慰沈夫人道:“母亲,三皇子贵为皇子。自然是有一点儿小毛病大家就担心得不行。依媳妇看,三皇子平日里都是健健康康的,怎么会说病就病?您放心吧。
沈夫人觉得也有些道理,便没有说什么了。
二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立即吩咐了丫鬟们送水进来洗澡。她今日为了装晕可是倒在了地上的,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一身。想一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地身体很是疲累,连走路都有些提不起劲儿来。更让她觉得奇怪又不好开口的是,她下身的那一处有些不适。有时候动一动就会疼。这种症状自她从慈安宫的偏殿里出来的时候就出现了。
当时她还吓了一跳,可是她记得她在偏殿里的时候就一直坐在那里打坐,和尚们也都是在一旁念经,况且内殿里还有那么多的嬷嬷和宫女。
而且她出来的时候,沈惟派去找她的丫鬟就在偏殿外站着,她当时因为心里有些不放心还特意问了那丫鬟一句,丫鬟却说她只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念经声。二娘便放了心,觉得可能是因为秘术的原因才会如此。
丫鬟珍儿在伺候二娘沐浴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
“少夫人,您……月信提前了吗?”
二娘转头便看到自己刚刚褪下来的亵裤上有一点血迹,她想说可能是在玉泉宫的时候沾染上的,可是那血迹只在亵裤上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有一点点,外衫上却是没有。
二娘想起自己下身的不适,突然就就些害怕起来,她从浴桶中站起了身,急急忙忙地开始打量自己的全身上下。可是身上的肌肤洁白细腻,一点别的痕迹也没有。
“少夫人,您怎么了?”珍儿有些奇怪地看着二娘道。
二娘皱眉:“你先出去。”
以前二娘沐浴的时候都是珍儿伺候的,珍儿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拿着二娘换下来的衣裳出去了。
二娘见净房里没有别人了,便从浴桶里出来,走到一旁的小马扎上坐下,忍住羞耻往自己身下探看。
她从未这样打量过自己的身体。难免有些臊,可是她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想起自己大腿根部的疼痛,她忍不住将双腿张开了一些,却是发现在两边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隐蔽之处,有些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