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媛

作者:猫千草

    【242】分手?!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的语气,是那么地认真,就好像他是真的打算这样做!

    “这样,是不是你的眼中,就会变得只有我的存在呢?”他说着,手指扣着她的脖颈。纤细的颈子,被他修长的手指环住,仿佛只要稍稍用一下力量,就可以把她的颈子给折了。

    杨沫怔怔地看着君夙天,就连他喷洒在她脸上的气息,都显得那样地凉。他的手指并不用力,可是她却有一种几近窒息的感觉。

    他是那么地高高在上,就好像这一刻,可以轻易地决定着她的生死。

    “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杨沫喃喃地开口道。又或者说,他认为的爱,和她以为的爱,从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就是有偏差的。

    他猛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洗漱的台子上。洗漱台的墙壁上,嵌着一面偌大的镜子。他扣着她的下颚,强迫着她她去看着镜中彼此。

    “你觉得我不明白吗?那么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是你以为的明白?!”

    镜中的他,充斥着一股冷漠暴戾,而她,衣服还敞/开着,白/嫩的肌肤上,尽是一片情/事之后的痕迹。

    她难堪地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镜中的人。还记得在满月后的第二天,那时候,她刚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他,他抱着她,同样的把她放到了这个台子上。

    只是那时候,他是小心翼翼而温柔的,而现在……

    “为什么要闭眼,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的!”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流连而下,一直游移到了她的脚踝处,然后猛然地握住。

    她一个激灵,重新睁开了眼睛。那是——周晓彦曾经帮她穿鞋子的时候握过的地方。

    “沫,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吗?”他的手指,反复地摩擦着她脚踝的肌肤,“一次一次地把我玩弄在手掌心中,你是不是很得意呢?”

    “我没有!”她否认道,想要抽出自己的脚,可是他却握得死紧死紧的!一直捏得她的骨头咯咯作响。

    “好痛!”她痛呼着,两道柳眉拧在了一起。

    “痛吗?可是我一定更痛!”他的眼前,仿佛看到着在花园里,小叔那样地苦苦哀求着那个女人的回头,可是,再怎么哀求,换到的却是一句,“君傲盛,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只是不得已而已!”

    不得已!好一个不得已!

    那个女人,贪图着小叔的金钱、财富、地位,最后,却只是留下了一句不得已!

    而他呢?他的命依又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呢?君夙天想到了小叔在花园里,那么悲伤地看着他,那个他近乎崇拜的男人,却对着他说,“夙天,永远不要先爱上自己的命依,先爱上,便会注定输!”

    小叔输了,所以,最终,他躺在了血泊中,用着自己的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他心中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最终却折在了命依的手中。

    小叔没有办法再对他提出任何的忠告。如果小叔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会笑他傻呢?傻得明明有一个那么鲜活的例子摆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还是先爱上了命依。

    爱上了,就代表输了!

    还输得那么地彻底!

    让自己的情绪,随着她而起起伏伏,当看到那一幕幕她和周晓彦亲密的照片时,他觉得自己也仿佛像是要死掉了似的。

    呼吸、心脏的跳动,统统都感受不到。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那遍及四肢百骸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席卷着他所有的神经、知觉……

    原来,小叔的忠告是对的!

    原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沫,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爱你了呢?”他的声音,变得极其飘忽。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却让她突然有着一种心头剧颤的感觉。

    平淡——那双美丽的凤眸中,此刻看着她的眸光,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平淡。

    “什么……意思……”杨沫艰难地开口道,这一刻,喉咙干涩地要命。

    君夙天突然笑了。

    他的笑,很少,可是一旦笑着,却又是极美。

    就像是漆黑的夜空中,闪现着璀璨的星辰,足以让人目眩神迷,为之失神。

    他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了她的脚踝,用着冰冷的声音说着,“我爱你,决定的人,从来是我,而不是你!”所以,纵使她是他的命依;纵使血咒的时候,如果没有她在身边,他会疼痛万分;纵使他早已输得那么彻底,可是——

    “而现在,我已经不想爱你了。”

    因为这份爱,太痛!血咒的痛,不过是在满月的那天,让他痛不欲生,可是她带给他的痛,却是时时刻刻地存在着。

    她让他明白着,什么是求而不得!

    她也让他明白着,什么又是嫉妒痴狂!

    原来……爱上命依,竟是一件那么痛的事情,而他,不想要再痛下去!

    杨沫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的笑容是那么地美丽,可是他的声音,却又是那么地寒彻着她的灵魂深处。

    不想爱了吗?所以是要——“……分手吗?”她喃喃地问道,只觉得身体变得无比的僵硬,脑海,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

    而他,只是笑着,依然是用着冰冷的声音说着,“因为,我要的是绝对的唯一,如果不是的话,我宁可不要!”

    绝对的唯一吗?这是……君夙天的爱吗?杨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别墅走出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

    鼻子好酸,眼泪就像是无法控制似的从眼眶中不断地流下来,那么地多,多到她的脸上、手上,全是泪水。

    她是极少哭的,因为她答应过父亲,要做勇敢的孩子。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让自己努力地遵守着这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