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媛

作者:猫千草

    小家伙在听到了这些话后,虽然并没有太懂那些大人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却朦胧地能够知道,她们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而且……那些阿姨好像是在说他是私生子……可是私生子又是什么呢?君宁泽茫茫然地想着,心中没由来地有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等到杨沫和君夙天带着儿子从人民大会堂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11点了,这早已超过了君宁泽平时睡觉的时间,因此此刻的小家伙,已经是迷迷糊糊地窝在了君夙天的怀中睡着。

    自然,君宁泽也还没来得及问杨沫,到底什么是私生子。

    王章超这会儿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可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结果,趁着杨沫去取车的时候,王章超看着还抱着小泽的君夙天,终于问出了一句,“君少将,虽然你的军衔要比我高很多,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当年,你为什么要抛弃小沫?甚至连小泽都不要?”

    君夙天淡淡地瞥了眼王章超,“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句话?”

    冰冷淡漠的声音,足以给人以强大的压力。王章超的全身,因紧张而僵硬了起来,可以他却还是鼓起勇气道,“杨沫是我妹妹,我是她哥!”

    君夙天定定地看着王章超。在调查杨沫这几年经历的时候,王章超的名字,自然也出现在资料中。在资料中显示,王章超对杨沫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很是照顾,也很喜欢小泽,和他们母子的感情很好。

    如果不是王章超早已结婚,而且除了平时多为照顾杨沫外,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否则的话,只怕君夙天在找到杨沫后,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王章超了。

    冷笑一声,君夙天不答反问道,“你又凭什么以为被抛弃的那个人,会是杨沫呢?”

    王章超一窒,任何人看到杨沫和君夙天这种情形,都会那么想吧。可是如果事实并不是那样,而是反过来的话……王章超的脑海中闪过了另一种可能性,随即又觉得实在不是可能。

    可是偏偏君夙天摆明着没有要再对他做任何的解释,只是笔直地站直着身体,朝着杨沫车子开过来的方向望去。

    王章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侧面,挺直的鼻梁,深邃的轮廓,俊美得如同神祗般的面容,还有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普通的女人,只怕是想尽着办法想要巴上去,又怎么可能会抛弃这样的男人呢?

    而小沫,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宁可抛弃这样高贵的男人,艰辛地独自抚养小泽呢?

    杨沫把车子停在了君夙天和王章超的面前,对着王章超道,“哥,一起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一会儿我搭同事的车回去,你们先走吧!”王章超回道。

    杨沫倒也没坚持,君夙天抱着儿子上了车,和杨沫换了下驾驶座的位置。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杨沫道,“你和我哥刚才在聊什么?”

    “没什么,只是他问我当年为什么要抛弃你和小泽。”君夙天淡淡地道。

    杨沫的心骤然一跳,抱着儿子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这会儿,她有些庆幸自己是坐在后座,至少看不到君夙天说这句话的表情。当年,她似乎只能这样做,才能跳脱出那一团淤泥。

    可是却不曾想过,这样做,对于他会是怎样的一种伤害,“以后……我不会抛下你了。”她只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口中,是苦苦涩涩的,就像是在吃着过期的黄连似的,而鼻子,开始隐隐地发酸着。

    “不会吗……”他喃喃着,随后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似的,只是静静地开着车。

    等回到了公寓,杨沫不忍心把小家伙叫醒,于是便拿着毛巾轻轻地给儿子擦了下脸,再换上了睡衣,盖好了被子,才走回到了客厅。今天去看汇演,发生的事儿太多,她都没来得及好好消化一下。

    而君夙天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垂着眸子,手指轻轻地抚着右手手腕上的手环。

    杨沫发现,当君夙天思考问题的时候,好像很喜欢摸着这个手环,而且自从重逢后,她一直就没看到他拿下过这个手环,不管是睡觉,还是洗澡的时候。

    “这么喜欢这个手环吗?”杨沫走上前道。

    君夙天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环道,“很喜欢。”

    她坐在他的身边,拉过了他的右手,正想再仔细打量一下当年她买给他的这个手环,他却反常地从她的手中猛然地把手抽回,就好像她会碰触到他的某种禁忌似的。

    杨沫一愣,君夙天极少才会这样。对于她的碰触,他从来都是乐于接受的。

    可是刚才那样……她的脑海中,蓦地闪过了在不久以前,她同样地手指抚摸着他右手手腕的时候,他紧张地把手抽回的情景。

    “这个手环,有什么问题吗?”杨沫问道。

    “什么?”

    “因为你好像很不愿意让我碰似的。”

    当杨沫说了这句话的时候,君夙天的脸上,难得的闪过了一丝不自在。他的右手手腕上,有着他所不想要她知道的……

    “你想太多了。”说着,他主动拉起了她的手,按着她的手指,包裹在了银色的手环外,“没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碰的。”他低语着,唇,印在了她的手背上。

    微凉的薄唇,和她手背上的温度,有着明显的区别。问她的手心和指尖,是手环的冰凉。

    也许,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吧,杨沫暗自想着。于是换了个话题道,“今天文工团的事儿,你真要赔那女的演出服的钱?”

    “嗯。”他应了一声,“为什么不赔呢?”

    “根本没必要赔,就算打架,也是对方先挑起的。”在法律角度上,杨沫觉得自己完全站得住脚——即使君夙天压根不在乎那些钱。

    “放心,就算我真赔了,那人也不敢要的,更何况——”君夙天的唇,自然而然地吻上了杨沫的唇角,“动了你的人,自然得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