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俘虏的满蒙人员不多,就全部杀了,也不献俘了。
对朝鲜国右议政金自点乌真哈超炮营炮官爱德华多,以及三个红夷炮手,王斗对他们处死方法比较特别。
他对爱德华多道:“听说你们佛郎机人在欧洲,也就是我们中国人称之为柱洲的地方,那边的宗教裁判所,处死犯人是用火刑?当年就烧死了布鲁诺,我很有兴趣,就用这火刑,送你去见你的主吧!”
他瞥了屎尿齐流,早吓破胆的金自点一眼:“金议政远在朝鲜,想必没享受过红夷的刑罚吧,今日就可品尝一二。”
爱德华多此时神情憔悴无比,他知道自己不能活命,眼中充满怨毒,心一横,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异端,异教徒,该死的黄皮猴子,天国之上的主,会审判你们的。”
洪承畴皱起眉头:“这些信奉耶稣会的家伙,真是莫名其妙。”
王德化也是撇了撇嘴:“就是,莫名其妙。”
王斗淡淡道:“这里是东方的神洲,不是红夷的柱洲,没有主,吾等信奉,也是一报还一报,你为鞑鞑人卖命,屠杀我大明军士,该有此报!”
他手一挥:“一神教徒,不敬祖宗之辈,见你的上帝去吧!”
立时几个靖边军上前,将爱德华多拉到一个火刑架之前,不由分说,几枚粗大的铁钉,钉进他的手脚之内,将他劳劳钉在架子上。
爱德华多大声惨叫,拼命挣扎:“啊,万能的主啊,请你拯救我吧!”
很快,几架火刑架烈火熊熊烧起,在爱德华多,金自点等人凄厉的嚎叫中,将他们化为灰烬。
靖边军众将士看得解恨,都是冷笑,敢与靖边军作对者,只有死路一条。
围观的十数万军民大开眼界,都是议论纷纷,王朴对符应崇道:“这种行刑方式,很有意思。”
符应崇不断点头:“是啊是啊,忠勇伯灵感层出不穷啊。”
此战俘虏爱德华多与四个红夷炮手,其中一人罪恶不大,平日在炮营只是搬搬弹药,因为是西班牙人,平日饱受爱德华多等葡萄牙人欺凌,经查后,镇抚司判其三年苦役,服完役后可以回归自由。
这个颇高颇瘦,汉语说得流利,叫劳尔的家伙过来感谢大明忠勇伯的不杀之恩,不过他是个虔诚的教徒,希望服完役后,可以在东路传教,对诞生强悍靖边军的东路地区,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王斗看了他一会,说道:“天下九洲,神洲,柱洲、戎洲、阳洲、翼洲……我中国居神洲,我国之民海纳百川,兼容并包,你未来想传教可以,只是,怕你要失望了……”
他的目光变成深远:“在我们这片土地,当文明强大自信时,一神教素来没有什么机会,越是自信强盛,越没有机会……若吾文明质疑自卑时,尔会有土壤,越是自卑怀疑,尔宗教越有土壤,只是,有我王斗在……或许你可以尝试,看最终发展多少教是……”
“当然,你非我国民,不可能享受国民待遇,外来宗教,不可能有佛道等土地待遇,除非自我阉割,融入中华。”
王斗手一挥:“去吧。”
部下将劳尔带走,他将安心去矿山赎罪。
眼见王斗一言一行,举手投足,皆是大气磅礴,身旁人等,无不赞叹。
王斗眼望云天,心施神往,与劳尔的说话让他想起很多。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颻兮若流风之回雪。”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这样的幻想,这样的优美飘逸,这样望之若仙的文字,只有中国才有,这是个飘逸若仙的文明,吾,实衷爱之。
千古延续下来的汉人文明,只需不被野蛮人打断,历来是天下最强大的帝国,或是帝国之一,她不论实施何种文明体制,皆是万国膜拜或仿效的对象。
我会守护她,看这种古典最终如何演变,如何发展。
或许,在我手中,欧洲,亚洲,亚细亚等后世耳熟能详的称谓不再出现,代之以相对陌生的天下九洲之称。
一瞬间,王斗有种别样滋味在心头,这是那种将要告别熟悉,踏向陌生的妙微心思,还有对未来的隐隐渴望。
王斗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眼前甲兵如潮,天上,晚霞映红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