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长时间没有喝到正宗的酸梅汤了。
风涧澈笑得很柔和,“是我做的。”
啊?他连这个也会做?
“晓溪,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他诚挚地感谢她。
明晓溪想了一下,说道:
“你是说瞳?呵呵,救人于危难当中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她的父亲从小就用这种古代的侠客准则教育她,使她的某些思考方式已经根深蒂固了。
“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他突然问。
“啊?”明晓溪一愣,他连这也能看出来?“呵呵,我没有不开心呀。”
“你的脸就像一张白纸,什么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上面。而且你从进门开始,都不愿意正眼看我一下。”
明晓溪低下头,“我没有。”
风涧澈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是为了昨天的音乐会?”
一阵委屈让她的鼻子酸了。
风涧澈叹息,“你真是个敏感的女孩子。”
明晓溪的眼圈变得红红的……
“我原来不想让你知道钢琴演奏会的事,哪里晓得你还是来了……”
明晓溪忽然爆发了:
“你的钢琴弹得是很好没错,可是昨天我在你的琴声中听不到一点快乐!音乐不是因为喜欢才有的吗?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昨天的音乐会!”
她的话一发不可收拾:
“不想开音乐会就别开呀!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美国大使才举行呢?就那么想巴结他吗?”
她的眼泪落下,继续道:
“不喜欢就不要做嘛!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和那个什么大使说话,笑得那么虚伪,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你是最优秀的风涧澈学长呀!你应该是最骄傲和最了不起的!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她哭得稀里糊涂,“你知道你让我想到了什么吗?过去的戏子去别人家里唱堂会……”
风涧澈静得像窗外的黑夜。
过了良久。
渐渐平静下来的明晓溪看着异常沉默的他,心弦有些发抖。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怯怯地靠近他,“学长……我……”
她好像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仔细地凝注他。
风涧澈脸型修长,五官雅致清秀,他的鼻梁挺挺的,窄窄的,像天上的雪一样清傲。
明晓溪有点害怕这样沉默的风涧澈,她为刚才冲口而出的言语懊悔,“学长,我……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我没有什么意思……学长……你不要这样嘛……”
“学长……我……我是个笨蛋……”
风涧澈终于又看她了,他轻轻地笑,有股说不清的忧郁,“你看出来了?”
“……”明晓溪有些慌张。
“那是笔交易……很失望吧,我也会……”
“不是那样的!”明晓溪喊道,“因为你是我最崇拜的学长,所以我才受不了!我要学长开心!我要学长一直都很快乐!我要……”
风涧澈将手足无措的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拥抱,“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敏感呢?!”
明晓溪呼吸着他干净清爽的体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一直想流泪……
考试终于结束了。
明晓溪满意地走出教室。啊,风涧澈的补习真是有效,她都有信心考个满分呢。
一个黑影站在她要经过的路上。
咦,是东浩男!
她直觉地转身就要走另外一条路。她可不想再惹麻烦,能避还是避些的好。
“明晓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回过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东学长好。”
东浩男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你、你考得好吗?”
明晓溪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你、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考试?”
“东浩雪说的。”
“噢,”明晓溪将身子站稳,“嘿嘿,考得还不坏,谢谢东学长关心。”她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
明晓溪好奇地看着东浩男,他还有什么事情吗?不会只是来关心她的学业吧?为什么他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尴尬地站着吗?
“我……”东浩男涨红了脸。
明晓溪身子前倾,尽力想听清楚。
“我……”
他要说什么?
“明小姐。”
啊,是她倾慕的美女瞳。
瞳一个深深的鞠躬。
明晓溪忙还她一个深深的鞠躬。(为什么人总爱鞠躬鞠个不停呢?累不累呀。)
“明小姐,老爷邀请您到府上一叙。”
“老爷?”她不认识姓“老”名“爷”的人啊?
“明小姐,牧流冰少爷的父亲牧大人命我接您过去。”
瞳解释。
“噢,”明晓溪恍然大悟,下一个疑问上来了,“他见我干吗?”
瞳没有正面回答:“请明小姐随我来。”
明晓溪眉毛打结,试图拒绝:“可不可以不去?”
“请!”
明晓溪苦笑,谁让自己充当了别人的假女朋友呢?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她对东浩男礼貌道:“东学长再见。”
东浩男的眼神一黯。
明晓溪又一次来到了牧流冰气派宏伟的家。
因为这次是白天,所以她能更好地欣赏这座豪宅的美景。牧流冰的家和东浩男的家有很大的差别,东家是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结合,而牧家是纯粹的传统文化,古色古香,别有韵味。
就像这间日本风格的和室,布置得也雅致风韵,很是漂亮。明晓溪盘腿坐在和室里,遗憾地想,要是没有屋里这个阴沉着脸的男人,气氛一定会好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