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窗外的鸟儿们在唧唧喳喳地叫。
明晓溪推开卧室的门,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叫牧流冰起床。
从那一夜过后,她与他之间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局面,好像一切都变得不自然了。看着牧流冰,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脸红,然后就想起她和他的那个吻,然后就会心慌得乱七八糟。
尤其是现在,牧流冰沉沉地趴在床上睡觉,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被子全部被他压在身子底下。他的肌肤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美瓷一般的白里透红的光泽。真是可耻,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有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皮肤,但是……她的心为什么开始“怦怦”乱跳了呢?
牧流冰睡眼惺忪地翻过身子,他那张比天使还纯净的脸逐渐开始清醒。
他看见了站在门口发呆的明晓溪,冷哼一声:“色女。”
明晓溪急得满脸通红,“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着我流口水?”
她急忙擦擦嘴角,天哪,她竟然真的流口水了!丢、丢死人了,她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
牧流冰懒懒地套上衣服,走到她面前,把他的脸一侧,“那,给你。”
明晓溪窘得满脸通红,“你……你要干什么?”
牧流冰耻笑她,“你不是对我垂涎三尺吗?我送上来让你亲呀。”
明晓溪惊慌地盯着他近在眼前的细致的右颊,“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我……我没有……”
牧流冰仰颈长笑道:“没用的女人,有胆对我流口水,没胆做你想做的吗?”
“啾!”
好响的一个声音!
明晓溪冲上去拉下牧流冰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只是没想到她发出的声音会那么大。
“有……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不就是轻轻碰一下而已嘛,我才不怕!”
明晓溪还在拼命死撑,但是在牧流冰笑意越来越浓的凝视下,她终于丢盔卸甲,选择了——逃跑!
她一溜烟儿消失在房门后……
牧流冰摸摸被她亲到的脸颊,失声低笑道:“胆小鬼。”
明晓溪把一杯牛奶端给牧流冰,“喝吧,喝完我们要赶快去学校了。”
牧流冰静静地喝着牛奶。
明晓溪猛地敲一下自己的脑袋,天啊,她难道真的是一个花痴,为什么看到牧流冰喝牛奶也会觉得那么好看呢?
牧流冰看看她,对她这种奇怪的行为已经很能接受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晓溪,你的父母并不特别有钱,是吗?”
明晓溪点点头。“那他们给你的生活费,足以支持咱们两个人的开销吗?”
“嘿嘿,你不用担心啦,我很厉害的,生活费方面不成问题。”
明晓溪勉强地笑笑。不食人间烟火的牧流冰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我给你一些钱。”
明晓溪连忙摇头,“你跟你爸爸的关系一直是那样,哪里会有钱呀,总不能让你去借别人的吧。”
牧流冰想了一下,“要不然,我去打工。”
“打工?”明晓溪惊叫,“你去打工?别开玩笑了!你会干什么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牧流冰眼中冒出怒火。
明晓溪连忙捂住嘴,“对不起,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看,现在铁纱杏一心想得到你,你爸爸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出去打工的话,万一被他们碰见,不是会平白惹很多麻烦吗?”
“我不去打工就不会碰见他们了吗?”
“啊……这个……哎呀,反正会好一些啦!”明晓溪满脸堆笑地敷衍着他,“你能够想到生活费的问题我已经很惊喜了,这表明你已经从与世隔绝的状态进化了一大步!不过,生活费的问题,你真的不用操心,我是谁呀,我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有什么可以难倒我呢?你放心啦!”
牧流冰受不了地看着她,她在啰里啰嗦地胡说些什么呀,把他都听糊涂了。
明晓溪烦恼地拿着一枝铅笔在本子上乱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看见牧流冰,她就会开始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呢?
“小泉,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明晓溪皱着眉头对小泉说。
小泉受宠若惊,“啊,你在对我说话吗?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能不能正经点。”小泉摆出她最“正经”的姿态,“明晓溪同学,你可以开始了。”
“小鸟真的总是把它第一个看见的母鸟当作妈妈吗?”
“啊,这个……”小泉险些摔倒在课桌上,她就是问这个问题?
“应该也不是所有的小鸟都会这样吧,不过听说有些鸟的确跟你刚才讲的一样。”
“那它为什么会把它第一个看见的母鸟当作妈妈呢?”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小泉仔细想了想,“也许是因为那只鸟很笨吧。”
明晓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哦,是这个原因吗?因为它太笨了。”
小泉等了半天,明晓溪却没有下文了。
“喂,你就这么一个问题要问我?”
“对呀。”
“你耍我?!什么小鸟不小鸟的,你一定另有深意。”小泉咬着手指头开始推理,“你问我小鸟为什么会把它第一个看见的母鸟当作妈妈,意思应当是你为什么会把你第一个看见的母鸟当作妈妈……不,不应当是母鸟和妈妈……根据你目前的情况,你真实的问题应当是……你为什么会把你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当作……爱人?啊!!”
明晓溪一把捂住她的嘴,对班上侧目过来的同学们抱歉地笑笑,表示“没事”、“没事”。
小泉还在拼命呜呜地挣扎。
明晓溪凑到她耳边,“如果不想我同你绝交,就闭上你的嘴。”
小泉一下子把嘴紧紧闭上,终于换得了自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