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残……”
众女齐声呐喊:
“谁叫你让我们最爱的澈受伤!!!”
明晓溪感叹自己见的世面实在太少,从没想象过医院里会有这样的病房。
风涧澈的病房比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豪华。哎呀,其实她也没资格发这样的感慨,因为一来她鲜少进医院,二来也没去过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但凭直觉,她也觉得这里实在是太太太太豪华了,一点也不像在医院里。
她知道风涧澈他家在政界很有威望,却不晓得他家还那么有钱。也是她笨,古往今来,没有金钱的大力支持,怎么可能在政坛混得长长久久如鱼得水呢?
鲜花、水果和各种各样的礼物堆满了病房,明晓溪努力从怀中小山般的礼物缝隙间寻觅道路,小心翼翼地摸进风涧澈所在的内间。
风涧澈穿一套白色的丝质睡衣,柔顺服帖地勾勒出他身体修长的轮廓。他似乎刚清洁过,肌肤清爽,黑发微湿,几缕发丝顽皮地溜到他眉宇间,逗弄着他温柔的双眼。
他原本斜靠在雪白的枕头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但明晓溪细碎的动静让他扭过头来。
风涧澈微笑,他的笑似乎穿越了空间穿越了时间飞到明晓溪的眼底。
风涧澈和暖的笑容和目光,使在场的其他人也发现了歪着头双臂捧满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礼物的傻呆呆的明晓溪。
护士谷木静看看傻笑的明晓溪,再看看温柔的风涧澈,打趣道:“风少爷,你的小女朋友来了。”
明晓溪沉迷在风涧澈的笑中,谷木静的话像空气一样飘飘飞过。天啊,他的笑容好迷人啊,怪不得有那么多少女为他倾倒。
莱曼大夫在病历上做完记录,抬头和谷木静相视一笑,两个少年人每次见面都是一个笑一个呆。
莱曼大夫用病历敲敲明晓溪的脑袋,“不要光用看的,扑上去吻他一下呀,他会更开心。”
明晓溪惊醒,手臂圈抱的礼物“噼里啪啦”掉在地毯上。
她脸蛋通红,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你们搞错啦!我不是澈学长的女朋友啦!”
谷木静促狭地瞟一眼含笑的风涧澈,“哦?晓溪,他还没有跟你告白吗?”
明晓溪快急死了,“不是啦,澈学长才不喜欢我呢!”
谷木静大笑,“他这样告诉你的?晓溪,你上当啦!你不知道,他每天都等着你来,拿着一本书看呀的,都看不进去,对我们大家微笑,可是笑得都不用心。每天等到你快来时,他都会请我们帮他收拾干净,然后就开始望着窗外等你,时不时还装作不经意问我们时间。你一走,他还是会对我们微笑,可是那种微笑,寂寞得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心碎。晓溪,他很喜欢你的,不要被他骗啊,风少爷只是有点害羞而已。”
天哪,害羞?她确定她说的是明晓溪心目中神一般优雅的少年——风涧澈?!
明晓溪觉得自己快死了,是被脸红烧死的,是尴尬得羞死的,还有——是被心跳跳死的。
但是,在死之前,她一定要掐死那个喋喋不休的夸张女人——谷木静护士!这个护士真可怕,每次在这里碰见她必被她取笑。
“咳!”风涧澈清咳,“谷小姐,你误会了。”
谷木静扭头看他,很好奇,“哦?你不喜欢晓溪?”
风涧澈的目光拂过浑身僵硬的明晓溪,像春风般,留下阵阵暖意。
“我喜欢晓溪。”
明晓溪瞪大双眼,呼吸戛然而止,心跳消失。
谷木静得意地笑,“我就知道……”
“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笑声噎住。
“谷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开晓溪的玩笑可以吗,那样会使她很尴尬。”
眼睛开始眨动,呼吸重新开始,明晓溪又活了过来,只是心跳却比以前快了许多。
谷木静犹在挣扎,“你是说晓溪‘现在’还不是……”
莱曼大夫用病历猛K谷木静脑袋,“护士小姐!你的工作不是聊天,赶快走,病人们还等着你巡床!”
“痛死啦!说就说,老用病历打人,坏毛病,什么名牌大医生……”
谷木静不甘心地边往门口蹭,边嘟嘟囔囔地抱怨,快出门时,猛然回首,“晓溪,风少爷的点滴速度不要太快,等那瓶滴完以后记得叫我来换新的哦!”
明晓溪偷偷做个鬼脸,又不是真傻了,叫谁也不叫你。
明晓溪小脸红彤彤地从地毯上捡起礼物,抱到风涧澈床头。
“学长,这些都是大家送给你的礼物。”她努力思索临来前那群拜托她的女生们要她记住的传话,“心形的巧克力是丽晴送的,她说她永远爱你;星形的巧克力是美灵送的,她说她把对你的祝福像星星一样每天挂在夜空;粉红色的心形果冻是有爱送的,她说她想你每一分每一秒;橘黄色的……”
“晓溪,你的礼物呢?”风涧澈打断她。
“哎呀,我一停下来就会忘的。”明晓溪抱怨,拼命想抓回飞快飘走的记忆。
“每个礼物上都附有卡片,我会自己看。你告诉大家,我谢谢她们的关心。”风涧澈笑着说,“你看,你的任务完成了。”
明晓溪眨眨眼,咦,真的,原来艰巨的任务可以两句话就解决,真不愧是——
等一下,那是什么?
她凑近些,再眨眨眼,仔细看。她迟疑地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尖轻轻碰触——
惊呼!
“天哪,学长你在脸红!你真的脸红了呀!”
好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明晓溪惊奇地喊:
“学长你也会脸红?你居然也脸红?!”
风涧澈的脸被她的小手捧住,颊上真真切切地有两朵轻似云彩的粉红,微晕,微烫。
“学长你为什么脸红,你在害羞吗?”
他不知该说什么,别扭地闪开她的手。
明晓溪咬住指尖观察他,优雅出尘的澈学长竟然也会像普通人一样脸红尴尬,奇怪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