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深寒的天气,她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貂袍。
这种皮衣,一般是初冬的时候才有人穿。天一冷,上面一定还要再套一件大衣,不然,绝对抵挡不了刺骨的寒气。
貂袍是纯黑的,质地很好,她穿着,看上去十分优雅。
她的手上居然还打着一把伞。伞上全是厚厚的雪。看见门开了,她将伞伸到廊外一抖,雪纷纷而落。
“抱歉,我看见廊上有灯光,就冒昧地敲了门。外面风雪阻道,我能不能进来喝杯热水?”她的声音很柔和,讲话,也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荷衣笑着道:“当然,请进。”
陌生人一进来,便将外套脱去,她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纯黑的丝袍。衬着她晶莹雪白的肌肤,煞是好看。
荷衣递给她一块白布,道:“头发上全是雪,用这个擦干。”
她非旦头上有雪,全身仿佛都带着雪气,进来的时候,全身都笼罩在一层刺骨的寒雾之中。
荷衣站在一旁,不由得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
慕容无风更是猛烈地咳了起来。
荷衣轻轻道:“抱歉,我相公正在病中,无法起身。”说罢,走到床边,将一张毛毯搭在他的绫被之上。
他却越咳越厉害,一点也止不住。
荷衣扭过头,发现女子身上的寒雾已然消失。屋内的气温,也渐渐地回转了过来。她垂下身子,想给他服点药,他却小声道:“我……咳咳……不妨事。你去招呼客人。”
陌生人安静地坐在炉边,伸着手,烤着火。
荷衣总觉得她有些做假。她明明看上去,一点也不冷。
她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陌生人接过,谢了,便慢慢地喝了起来。
“客人深夜来此,莫非有什么事?”荷衣坐到她身边,问道。
“我是来访故人的。”她一笑。
原来是陆渐风和山木的老友。荷衣心下稍慰。态度也变得客气了许多。
“这里还有好几间房子,姑娘若是下山不便,可以暂住一宿。这里还有一个不错的温泉,洗浴也很方便。”她建议道。
“我能不能先吃一点东西?我的肚子实在很饿。”她淡淡地道。
“如若姑娘肯随我去厨房帮忙,我很乐意为姑娘烧两道小菜。”荷衣道。这人不知是敌是友,她不能让慕容无风和她单独在一起。
“抱歉的很,我实在是闻不得油烟。”陌生人断然地拒绝了。
荷衣冷笑:“那我也很抱歉。我要留在这里伺候我的相公。”
陌生人道:“你若不去烧饭,我就把你的相公杀了。”
荷衣站了起来。
慕容无风在床上道:“荷衣,去给客人做饭。”
荷衣跺跺脚,道:“那你……”
“去罢。我们与客人素昧平生,她不会伤害我们的。”
她只好气呼呼地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