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便道:“比剑的那一天,记得叫上我。”
荷衣抿嘴笑道:“你几时对剑术感起兴趣来了?从来听了江湖两个字就皱起眉头的人。”
“这不是娶了江湖的人做老婆么?我也算是江湖人的女婿。”他愁眉苦脸地道。
“呵呵……”荷衣笑得在床上乱蹬被子。
“老老实实地躺着罢。”他将她的身子按住,强逼着她躺进被子里。叹道:“你怎么好象是属猴的!”
荷衣只好躺了下来,却又把一双胳膊伸出来,道:“无风,啊……嚏,外面有人敲门。”
是小二送来了一碗慕容无风吩咐他熬的药。
那药刚刚煎好,放在一个小巧的黑漆托盘上。
慕容无风谢过,接了过来。
以前双腿俱全之时,他可以把托盘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
如今这已成了不可能。
是以,他只好接过了那只碗。右手端着,左手拨动轮环,将自己移到床边。
那碗有一个高高的底,倒不觉得烫手。但满满的一碗药汁对一个大病之中的人而言还是有些沉重。
他来到床边,想拉起荷衣,身子便不自觉地向前倾去。却不知为什么,整个身子突然失控,一头栽倒在床上!
一碗滚烫的药汁顿时便全泼到了荷衣的手臂上!
荷衣原本是练武之人,反应极快,她只需随手一拨便会将药碗拨开。可是如果这样,药汁便会全洒在慕容无风的身上。所以她只好不动。
“荷衣!”慕容无风双手支着床沿,连忙爬起身来,一看荷衣的手臂上全是黑黑的药汁,便急忙将被子掀开,将她拉到床边。
“我没事,我没事。这药一点儿也不烫。”她捂着手臂道。
“坐着别动。”他一脸内疚的样子:“一定是烫坏了!”
说罢不由分说,拭去药汁,找了药给她轻轻地涂上。
胳膊早已烫红了一大块。
“暂时不能包起来,过一会儿会起水泡。”他垂着头道。将床上弄湿了的被褥揭了下来,叫来小二,命他换了一套干净的铺盖,并重煎一碗药送来。
“水泡?那会是什么样子?”生怕他担心,她故意笑嘻嘻地道。烫红之处却好似蜂蛰一般地刺痛起来。
“很吓人的样子。”他抬起头看着她,过了半晌,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臂,道:“痛得厉害么?”
“不厉害。”她一惯怕痛,虽这么说,却不免呲牙咧嘴。
“痛得要命还说不痛。”他叹了一声,道:“和大夫撒这种谎可不管用。我出去一下,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