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属最信服的人就是李谦了。既然李谦都开了口,他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李谦遣了卫属,想了想京城近日的形势,又琢磨着该怎么应对,心里大致有个谱了,就快步回了内室。
姜宪还在睡。
情客已经关了窗棂,移走了屏风。
见李谦进来了,她就退了下去。
李谦想了想,脱了衣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搂了姜宪。
姜宪还是被吵着了,嘟囔着不知道说着什么就滚到了李谦的怀里。
李谦暗暗笑,把姜宪搂得更紧了。
温馨的淡香从衾被里散发出来,沁人心脾,也软了他的心。
他温柔地亲了亲姜宪的额头,不知不觉的也跟着睡着了。
姜宪感觉胸口被压得透不过气,难受的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就看见李谦横在她胸口的手臂。
她气得不得了,推了推李谦,抱怨道:“重死了!还压着我……”
李谦在军营呆了多年,早养成了一有动静就会醒的警觉性。
姜宪一动他就醒了,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一声软软糯糯的嘟囔,想到这个在自己怀里的人是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姜宪,他的心就像被羽毛掠过,痒痒的,被压下去的激情又迸发出来。
他佯装还没醒,迷迷糊糊地翻身把姜宪压在了身下,开始攻城掠地……
姜宪又急又气。
她还是昨天出宫的时候吃过两块点心。
这家伙真是色|欲熏心,不管不顾了。
可望着他满足的面孔,愉悦的神情,她心中一软,想了想,还是失笑着搂了李谦的脖子。
等到他们出内室的时候,天边已是霞光满天。
姜宪娇嗔地瞪了李谦一眼,精神不振地喝着已经炖了一天的乌鸡人参汤。
李谦做了亏心事,不免有些心虚,接过碗来仔细地喂着姜宪。
姜宪虽然很疲惫,但还不至于连个汤匙都举不起来。可她喜欢李谦这样细心照顾她的感觉,不仅由着他去,还挑剔道:“今天的菜一点儿也不好吃。也不知道是谁拟的菜单。既然已经炖了鸡汤,干嘛还煮鸡粥?我想吃青菜粥!”
李谦满脸窘然。
今天的菜品就是他定的。
他觉得姜宪这段时间清减了很多,就想给她好好补补,可姜宪的补品是要经过常大夫的,常大夫不在,而鸡汤是最不容易坏事的补品,他就吩咐炖了鸡汤又做了鸡粥。
“那我让厨房给你做点青菜粥。”京城这个季节青菜难得,比做一碗鸡粥可难多了。
姜宪懒懒地点头,勉强多喝了几口鸡汤就不想喝了,说太油。
李谦知道她吃食上向来有很多的讲究,也不敢勉强她,想了想,把剩下的鸡汤全都喝了,把空碗递给了情客。
姜宪看着突然就想起个笑话来,伏在大红锦缎的迎枕上笑个不停。
李谦不解地道:“怎么了?”
姜宪更是笑不可支,朝着他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李谦就凑了过去。
姜宪忍着笑对他道:“梅城有五个孩子。都是他夫人生的。他家道中落,多亏他夫人嫁进来之后为他打理庶务,他家里才有今天的光景。梅夫人不免有些小气。因而每次坐月子的时候都会把喝不完的鸡汤塞给梅大人喝……”
所以梅城一表人才,却独独挺着个大肚子,像怀胎五月似的。
姜宪说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李谦却觉得这没有什么好笑的。
他问姜宪:“梅大人还和你说这些啊?”
话气酸溜溜的一股醋味儿。
李谦可以纵容姜宪和男子一争长短,却不能容忍她和那些男子交往密切。在他看来,这完全是超出了正常范围的话题。
姜宪一愣。随后额头冒出几颗汗来。
这还是上一世的事了……但李谦这么不喜欢,她还是觉得有些讪然。
“我这不是听行人司里的人说的吗?”她先发制人地不满的嘟囔道,“原本想哄你开开心的,谁知道你这样一副模样啊!”
李谦微愕。
行人司是近身服侍皇上的,姜宪这些日子代赵玺处理朝政,这些人说些哄姜宪开心的话很正常。
他心里的那点酸意立马烟消云散,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道:“是我不好!下次我们请梅大人来家里吃饭。”
一副要让梅城知道她是谁老婆的口气。
姜宪几乎要笑倒,可看着李谦眼底的肃然,她硬生生地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反而安抚他般地抱了他的手臂温声笑道:“好呀!他管着户部,以后你和他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
李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刘冬月隔着门扇禀道:“大人,郡主,卫属抓到个人,不知道如何处置好……”
言下之意,要请李谦示下。
姜宪正一副没有长骨头的样儿靠着李谦,尽管刘冬月是无根之人,李谦也不想让他看见,因而也没让刘冬月进来,而是隔着门扇问刘冬月:“是个什么人?卫属捉了他做什么?”
刘冬月忙道:“那人说他是工部姚侍郎家的下人,奉了姚大人之命过来盯着我们这边的动静。只要是这边住了人进来,就让他立刻回去告诉姚大人。其他的,就问不出来了。卫属是看着这人在家门口晃了好几天了,悄悄跟着也没有跟出个什么结果来,今天傍晚又冒了出来,怕被人发现郡主在这边,就想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把人给捉了回来。”
没想到那人报出的是工部姚大人的下人。
把工部侍郎家的下人杀了,不偿命也会把事情闹大吧?
万一闹开了让人发现李谦进了京,住在这里,就麻烦了!
李谦听着心里烦得不得了,道:“把人绑了找个地方埋了!”
刘冬月没有动静。
李谦脸一沉。
姜宪忙道:“这不过是件小事,哪里就值得你发火了?夏哲和那姚先知不是亲戚吗?我看把人绑了丢在姚先知家门口就行了。犯不着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