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唐池,帮朕着靴。」穿著白袜的脚伸到他的跟前。
单膝跪下,为他把靴着上。
「给朕披上龙袍。」彖站起身,和他面对面而立。
为他把龙袍披上,衣襟小心扎好。
「去给朕泡茶。」
彖今天的要求怎么这么多?唐池暗中讶异,却也老老实实按吩咐办事。
「唐池你过来!」茶还没泡好,命令又已传到。
不知什么事情,走到皇帝面前,抬头别想询问,突然被面前的帝王抱了个扎扎实实!
「皇上?」
手臂一松,「去准备起驾。」
做皇上的没有对他的行为作任何解释,因为他认为不必要。在他看来,他只是想闻闻唐池身上他所喜欢的清香,藉以去除昨夜女子留下的浓厚脂粉味。而他不怎么接近女色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女子身上的脂粉香。
但是,被突然搂抱住的唐池,当然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以至于被当今圣上这种不明所以的表现弄得内心大乱。
叛乱军虽然顺利收服,却留下一个隐患,担心京中变故,亦想早日重整朝纲实行诺言的盛凛帝,没有在路上多做停留,迅速向京城进发。
一路上,唐池不离皇帝左右,凡事必亲躬亲为。甚至原本一些应是内官太监该做的事情,他也全部揽了过来。看到当今圣上满意的笑脸,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满足,看到对方稍稍露出一些疲累困乏,就心疼不已,继而想方设法让他好好休息。
皇甫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开始在无形中牵扯着唐池的心灵,唐池的心情因为他的变化而变化,行动因为他的需要而展开。
而这些变化,他自己虽然也感觉到,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兄长关心小弟,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像他这样一心一意为彖着想。抱着这个想法,唐池对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找到了正当的理由。
盛凛帝在文武百官、京都百姓的夹道欢迎下凯旋归朝,之后,他立即命人下诏,免去北方等贫苦地区税赋三年,并派心腹之人押送金银粮草支持灾区。
周丞相屡次上书找着理由想要收回兵权,一律给皇帝「天下未稳,各州城需要军士驻扎」的借口给挡回。
盛凛元年五月,盛凛帝传令天下重开三年一次的科举,今秋殿试。令天下有识之士一时跃跃欲试,多年科考不顺之人也准备重新备考。为防各地监考官员管私舞弊,另派巡考人员巡视各个考场,虽不能起到全部无弊的效果,总也收到敲山震虎的功能,也不至于把真正才学之士全部掩埋。
盛凛元年六月,盛凛帝在京都刑部衙门设置特殊鸣鼓,鼓励天下百姓有冤击鼓告诉。为防告状百姓被迫害,禁卫军首领骁骑都尉唐池命手下禁卫军日夜巡逻刑部周围,并把告状百姓加以保护。
盛凛元年七月,原归德将军吴孝成因贪赃枉法、借势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罪名,被当街斩首示众。其家产全部被收归国库。
盛凛元年八月,地方考官因营私舞弊私售考题,六人被处。京都府尹因支持子孙私开赌馆横行市里,被抄家充军。除京城外,另有盐运、茶营、漕运各监当官因被百姓入京告诉,至被审、被查、被抄家。
盛凛元年九月,迎来皇甫彖称帝以来第一次殿试人才。同月,亲笔点出状元、榜眼、探花等有为人士,当殿赐官──妙的是皆是副官。其中尤以状元常万正,胸有玄机,为人刚正不阿,被盛凛帝特别授以刑部尚书职位。
盛凛元年十月,在皇帝彖的威逼暗示下,不少无用的墙头草官员借口告老还乡,把正位让给皇帝派下的副手。
盛凛元年十一月,盛凛帝正式启用密探组织──左宫军,由原来的十二常侍孙沙海负责,专为自己刺探天下消息。同月,负责财政的户部尚书俞飞接到密令,与当初的三皇子、现今的舒王秘密见面协商。半月后,舒王带着四弟皇甫元离开皇宫。说是周游天下去也。
盛凛元年十二月,年轻皇帝心目中的朝政官员组织部图已逐渐成型,主要的军、政、法、财各部首脑,皆已换上他亲派的人选,除个别位置外。
现今,皇朝中的势力分布一分为二,皇帝权势逐步加强,周丞相等人势力渐微,但因其掌管朝政多年,其女儿又是当今太后,且没有大误非德流传在外,一时,盛凛帝也无法动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