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卓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你放心,难道我还会让你冻一晚上啊?你先去洗,被子马上就有人送来。”
廖皑皑将信将疑地去洗漱了出来,肖如卓说:“拖鞋在鞋柜里。”
廖皑皑打开鞋柜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双粉红色的小熊毛绒拖鞋。
洗脚盆只有一个,她不嫌弃地将就用了。她背对着肖如卓洗脚,把脚伸入盆里,想起他的脚刚刚踩在这里,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脚传到了心里,她的脸有些热,偷偷骂了自己一句花痴。
等她洗完,肖如卓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副新牌切好,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弄来的牌:“送被子的人很快就来了,你的脚冷了不好,坐上来,把脚伸进被子里捂着。反正都要等,我们俩一起玩牌好不好?输的在脸上贴纸条。”
早春的夜里还是很冷的,何况这里是南方,医院早停止供暖了,廖皑皑也觉得有些冷,况且她体寒,如果脚冷了,一晚都睡不热的。她不客气地上了床,坐在了他的对面。
病床很窄很小,两人不可避免地会有肢体接触,廖皑皑有些不自在,就有些不专心。肖如卓则一副无所谓,泰然自若的样子,他打牌很厉害,能算出廖皑皑手里有些什么牌,她很快就输了第一盘,肖如卓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在嘴里舔了一下就要朝她脸上贴。
廖皑皑大叫一声,“不行,你怎么能用口水呢?恶心死了。”
“愿赌服输好不好?我要输了你拿520瞬间粘合剂给我贴都行。”
“是502啦,你说错了。”
“就是520。”肖如卓固执无比,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廖皑皑忍着恶心贴上了第一条口水纸条。
廖皑皑出师不利,挫了锐气,兵败如山倒,连输了几盘,鼻子上的几条白纸条一呼气就被吹得上下飘忽。
肖如卓开始无情地嘲笑她笨,贴了纸条的样子很丑。廖皑皑看着他干净的脸,而自己则是纸条翻飞,一脸都是他的口水臭,心里酸溜溜的,忘记了不自在,开始耍赖。她发现肖如卓拿牌很不小心,总爱把牌歪到一边,她只要偏偏头就可以看见他的牌。
她开始偷看他的牌,很快赢了两盘,成功地在他嘴角两边贴了口水纸条。她贴纸条的时候,得意得几乎把舌头伸得和狗一样长,口水都要滴到床上了。肖如卓吵得比她还凶,一副嫌弃的样子,廖皑皑不由分说,严肃地给他贴上。
好景不长,再贴了肖如卓几张纸条之后,廖皑皑又开始输,然后成功地抓到他作弊。肖如卓故意把大牌藏在小牌下面,误导她之后又偷看她的牌,然后把她打得惨败。他贴纸条的时候变本加厉,口水更多,恨不得直接把舌头伸到她脸上去舔。
廖皑皑不干了,扔了牌,指责他太奸诈。
肖如卓说:“你不偷看我的牌,怎么会上当?”
“你不也偷看我牌吗?”
“我没看。”他坚决不承认。
“你看了,我亲眼看见的。”
“你知道我看干嘛还给我看啊?除非你想输。”他抵死不认。
“男子汉大丈夫打牌都耍赖,你干嘛这样啊?”
“男人就不是人啦?就兴你耍赖呀?”
两人吵得一塌糊涂。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午夜十二点。廖皑皑刚想起这被子怎么还没送来呢,门就被敲响了。
“一定是小陈送被子来了。快去开门。”
廖皑皑伸手要取纸条,肖如卓说:“就这样去开,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取你才能取。”
“那你的呢?”廖皑皑眯起了狐狸眼,恶狠狠地瞪着肖如卓。
“我的自然也要你答应才会取。”
“好。你记着。”当着他的下属,他都不怕她怕什么?廖皑皑跳下床开了门,一个带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提着两个大袋子站在门口讶异地看着满脸纸条的廖皑皑,很谨慎的问:“请问这里是肖董的病房吗?”
“小陈来了?进来。”肖如卓在后面喊。
小陈进去后,看看满脸纸条的肖如卓,又看看廖皑皑,想笑又不好笑,脸都憋红了,递上手里的袋子:“肖董,这是您让送的被子,还有睡衣。我来时车半路抛锚了,所以耽搁到现在。”
肖如卓泰然自若地伸手把脸上的纸条取下来,廖皑皑说:“我让你取了吗?不是说要一直贴到我答应取才能取下吗?我的都没取呢。”
“好,我不取。”肖如卓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廖皑皑的头发,看得小陈眼睛都直了。
廖皑皑一看小陈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她恼羞成怒地瞪了肖如卓一眼,“唰唰”把脸上的纸条撕了,转身去接小陈手里的东西。
肖如卓说:“我们公司的小陈,小伙子北大毕业的,很有才华。”
廖皑皑堆满笑容,“你好,请坐。把东西交给我吧。”
小陈忙推辞:“嫂子,我来,要放在哪里?”
廖皑皑正要张口解释说她不是,肖如卓接过去说:“小陈,这是廖皑皑,你喊她名字就行。”这话有歧义,可以理解为是嫂子,但因为对下属的亲切,只喊名字就行。也可以理解为,她不是嫂子,所以只喊名字。廖皑皑自然听出来了,但不好解释。
但小陈明显是理解为第一个意思的,他笑容可掬地说:“哪能呢?嫂子就是嫂子,漂亮的嫂子,以后多关照啊。”
廖皑皑说:“小陈,你误会了,我……”
“小陈,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明天不是还有一个谈判吗?都准备好了?”肖如卓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威严和不耐烦。
小陈识相地带着一脸的微笑很快告辞,廖皑皑要解释也没了机会,她生气地说:“你干嘛那样?”
“我哪样?我说什么了?”
廖皑皑心里堵得慌,“白天你当着护士开玩笑就引起误会了,今晚又让小陈误会,你什么意思啊?”
“白天开玩笑我不是被打了吗?小陈误会,我不是解释了吗?我都让他只喊你名字就行了,你还不满意?”肖如卓指指小陈拿来的包:“里面有一套新睡衣,你去换了来睡吧。明早八点医生就要查房呢。”
廖皑皑嘟着嘴拿出睡衣,粉红色的珊瑚绒睡衣,很温暖很漂亮,穿在身上也很严实,很适合在这里穿。吊牌都还没取下来,868元,她平时是不会买这么贵的睡衣的,鉴定完毕,她说:“咱们趁早说清楚啊,不是我喊你给我买的,我不出钱。”
“是,是,你赏脸穿了吧?”肖如卓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进卫生间去换,我也要换,我换好喊你你再出来啊,不许偷看我。”
“呸!你自恋啊,谁想看你了?”廖皑皑气哼哼地冲进卫生间换衣服,又重新洗了个脸。听见肖如卓喊她了,她才慢吞吞地出来。
一看之下,她傻眼了。肖如卓穿着的那套淡蓝色珊瑚绒睡衣明显和她身上的这套是情侣装,廖皑皑心里怪怪的。肖如卓好像根本没发现睡衣这个问题,仿佛一切都再自然地拉上被子,“我先睡了。你早点睡。”
廖皑皑嘟着嘴去拉开躺椅,准备铺床。
她刚把躺椅拉开一半,“啪!”地一声巨响,躺椅的一根拉杆从根部断了,躺椅散了架,吓了她一跳。她苦着脸喊肖如卓:“肖如卓,躺椅坏了,怎么办啊?”
肖如卓撑起半个身子,很认真地看了看:“你是不是方法不对,才拉断的?”
“没有,我以前也是这样拉的。”
“没法子了,只有请护士另外帮你找一张。”
廖皑皑只好披了肖如卓的大衣小跑着去找护士。护士站里只有两个护士,听明了她的来意,不约而同地摇头:“没法子,现在病人很多,没有多余的。如果是白天,还可以去后勤服务部那里找,现在人家早都下班了。”
廖皑皑丧风黑脸地回了病房,肖如卓拍拍病床里面:“上来吧,不收你床位费。”
见她站在那里磨蹭,他指着被子说:“不是还有一床被子吗?咱们各盖各的,怕什么?这里是医院,我就是想那啥,也得看地点的吧?”
这到是实情,廖皑皑想回家,又觉得太矫情了,关了灯,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病床,在肖如卓脚那头躺了下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僵着身子睡了一会儿,慢慢放松睡着了。
半夜廖皑皑被奇怪的声响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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