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皑皑推醒肖如卓,面红耳赤地抱着外衣躲进了卫生间,竖起耳朵偷听廖妈妈和肖如卓的对话。
廖妈妈神态自若地坐下,“小肖啊,好些了吗?”
“阿姨,我好多了。”肖如卓神态也很自然,丝毫没有被人父母捉奸在床的尴尬。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皑皑的公休假要到了,现在请假不好请,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她也好和她们领导说。”
“嗯,大概,大概快了吧?要不,等会儿医生来查房,我问问?要实在不行,皑皑那里让她回去,我让公司里来个人照顾我好了。”他清了清嗓子,很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您刚才都看见了,我,我对皑皑是真心的。想和她谈恋爱,结婚,不知道阿姨觉得我配得上她吗?”又特意解释了一下:“那个,昨晚躺椅突然坏了,医院里找不到其他备用的,所以我们才……皑皑,是个好姑娘……”他飞快地加了一句:“我会对她负责的……”
廖皑皑听见他这含羞带怯的声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恨不得冲出去撕烂他的嘴。什么叫“我们才……我会对她负责的?”任何人听了这话,都会被误导往那个方向的。
廖妈妈鄙视地想,这会儿才来问我的意思?你不是都让我看见我女儿和你一张床上躺着了吗?但廖妈妈到底是廖妈妈,很理智的说,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我对我们家皑皑还是很放心的,从小我和她爸爸就教育她,让她做个好姑娘,这些年来,她也一直都没有让我失望过。至于你和她的事情呢,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她自己作主就好。我相信她的判断能力。”
廖皑皑顿时对廖妈妈刮目相看。英明神武的老妈啊,肖如卓想曲线救国,没门儿。
肖如卓很狗腿地说:“那是,看皑皑的样子就知道阿姨和伯父平时的为人。”他轻声说:“阿姨,皑皑可能没告诉过你吧?我和她,其实很早以前就认识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一点误会,她不肯理我了。但我一直都忘不了她,这次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把握好,再也不让她离开我了。”
廖妈妈一听,很奇怪:“你和她早就认识?我怎么没听她说过?”
“她恨我呢。我们其实认识好多年了,在她读高中的时候,我来这里找朋友玩,认识了她,就很合得来。后来,她上了大学,我们也相处得很好。可是,我们隔得太远,她才和……”肖如卓笑得极其勉强,很是忧伤,声音还是很小。
廖妈妈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皑皑是和他相隔太远,才被黄深横刀夺爱的。她就说皑皑怎么这么快就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呢?她女儿她还是知道一点的,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原来是旧情复燃,难怪人家不要他们赔医药费和修车费,一门心思就想要她女儿陪陪。
她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会进展得这么快呢。”她开始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玩什么闪婚,说到底,对自己对对方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又说起她们那个时侯,牵手都不敢。
廖皑皑一直听不清楚肖如卓的话,只觉得外面的气氛貌似发生了极大的扭转,恨不得把耳朵伸出卫生间。
肖如卓马上附和:“是啊,我总认为爱情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开不得玩笑,马虎不得。要是将来我和皑皑能像阿姨和伯父这样相濡以沫,相知相惜就好了。”
廖妈妈心里很受用,但仍然不露声色,只是换了一种亲切的口气:“小肖啊,等会我们问问医生。我的意思呢,如果你只是需要静养,就不必再住院了。这医院里住着,虽然不要自己出钱,但不方便,也不舒服,你干脆搬我家去住,平时也不要你做什么,想吃什么也方便,反正我退休了,时间多的是。”
廖皑皑一听廖妈妈要引狼入室,马上要冲出去制止。但人要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她突然感觉到某个地方,热乎乎地涌出了某样东西。一看,睡裤已经被浸透了,也不知道床上染上没有。
她的大脑有片刻的停顿,不明白这两天,她的大姨妈为什么会突然来访。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毓婷说明书上说,服药以后可能改变生理周期,她只能暗叹倒霉。。
飞快地扯了些卫生纸叠起来应急,暗暗叫苦之余,又感到庆幸,有她老妈在,可以解决一切难题。她在那里不停地收拾,外面继续上演好戏。
肖如卓笑得阳光灿烂,却又带了些落寞:“那不行,太给阿姨和伯父添麻烦了。我还是回去算了,想吃什么打个电话就有外卖送,方便得很。”
廖妈妈很热心地说:“哪能呢?外卖又不干净,又不好吃。你到底是咱们皑皑伤着的,我们怎么都得对你负责到你伤好为止。”她很狡猾地说是因为他负伤的事情而负责,与她女儿的爱情无关。肖如卓虽然看上去不错,但还没通过她的考察期呢。
肖如卓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廖皑皑实在听不下去,暴喝了一声:“妈!”
廖妈妈被她吓了一跳,不高兴地说:“大清早地,你鬼吼些什么?”
廖皑皑把卫生间打开一条缝,“你进来。”
“过来干什么?自己出来说。”
“妈,我求你老人家了还不行吗?”
廖妈妈不情愿地走过去,“干嘛?”
廖皑皑低声说了几句,廖妈妈恍然大悟,“怎么突然来了?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买。”
廖妈妈走了以后,肖如卓扬声问:“皑皑,你躲在里面做什么呢?什么来了?阿姨去给你买什么啊?”
廖皑皑烦躁地说:“买什么?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猛然惊觉失言,收了声。
肖如卓识相地没有继续追问。
等廖妈妈买了东西回来,廖皑皑收拾好了才出去。趁廖妈妈弄早餐,她扶起肖如卓,眼睛直往床上瞟,看到某处,露出些尴尬的神情来。
肖如卓顺着她眼神一看,只见床上一小块红色的可疑痕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露声色地把被子拉过去盖住。
肖如卓一边洗脸,一边笑着问廖皑皑:“你那个是什么时候,心里没数吗?要是你妈妈以为咱们昨晚……那就是罪证。”
廖皑皑又羞又恼,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你还问!叫你说!都怪你!”
“为什么怪我?又不是我喊它来的。”肖如卓忍笑忍得辛苦,肩膀都抖起来。
“不怪你怪谁?是吃药才会这样的啦。”他那天不是跟着她一直走,把她的毓婷撞落在地上,还问她做什么?
“以后不要再吃那药了。对身体不好。”肖如卓一本正经地说,顺便在她脸上偷袭了一下。
廖妈妈就在外面,廖皑皑忍气吞声地受了,翻了个白眼低声说:“我以后当然不会再吃那药。那不是意外吗?”
“好,以后咱有了就有了,反正又不是养不起。”肖如卓大胆地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在廖皑皑发飙之前,他扬声喊:“阿姨,今天早上吃什么,好香啊!”
几天之后,在廖皑皑反对无效,廖妈妈正大无私的一手操办下,肖如卓光明正大地搬进了廖皑皑的香闺,开始在她家兴风作浪,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