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之瘾

作者:意千重


  杜宾犬显见是被宠惯了,一点都没发现人家是讨厌它,在赶它走,反而兴致勃勃地围着廖皑皑打转,想和她玩闹。廖皑皑瞪着那条狗,一字一顿地说:“让你走开,听懂没有?还是你根本听不懂人话?”
  太湖石后传来一声唿哨,杜宾犬有些不舍地离开廖皑皑的pp,撒开四条腿往太湖石后冲去。
  廖皑皑转身要走,“对不起小姐,没有吓着你吧?它很温顺的。”一个二十多岁,身材高挑,穿着宽松的灰色白色条纹套头毛衣,深色牛仔裤,耐克板鞋,圆眼睛的青年男子满脸堆笑地从太湖石背后绕出来,杜宾犬已经被扣上了拉绳,精力充沛地,不停挣着要往廖皑皑的方向靠过来。
  廖皑皑想起自己刚才骂这狗叫“死色狗”,也不知被这人听见没有,有些尴尬:“我没事。但是……”她正想义正词严地说教一通,男子就开口了。
  “本来平时我不会放开它的,可是今天我看没有什么人,所以让它自由一下,给你造成困扰,实在是很对不起。不过,它是喜欢你才会这样。真的很对不起。”男子的笑容很亲切,很灿烂。
  她要说的都给他说完了,廖皑皑嘟了嘟嘴,笑了一下,“没关系。”继续转身往前走。任何人都比肖如卓的笑容看上去更亲切啊,阴阳怪气的人。
  廖皑皑站在大门口等车。真是杯具的人生,平时不坐车的时候,有无数辆空车在跑,等你真需要车了,才发现过往几十张车,往往没有一张空车。
  打车是没有指望了,廖皑皑走到对面去找公车站台。车上空荡荡的,廖皑皑寻了个角落坐下来,托起腮看雨雾蒙蒙的街道。
  这条街两旁遍种桂花树,桂花树发得很好,墨绿的叶子和嫩绿的叶子不分上下,拼命竞争着,都竭力往高处长。就像这个社会,职场里的老人和新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拼命竞争。
  手机响起,是杨宇:“皑皑,还在睡懒觉?好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
  “好。”廖皑皑有点不好意思看见他,她想起先前肖如卓许诺给杨宇一张单子的事情,她怎么就没有把它落实了呢?可一直这样躲着总不是法子,本来就对不起人了,再躲着不见,更是没意思。
  “我来接你?想吃什么?”杨宇听上去很高兴。
  “我还在公车上呢。你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你在公车上?”杨宇的声音夸张地拔高,“不会吧?一向爱睡懒觉的二小姐这会儿冒着雨坐公车?你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廖皑皑没好气地说:“我是倒霉了我。”她是倒霉了吧?如果不倒霉,怎么会遇上这样麻烦的家伙?
  廖皑皑到了家,果然廖妈妈没有说她什么,眼睛贼亮贼亮地往她身上招呼:“皑皑,昨晚睡得很晚吧?”
  廖皑皑掩口打了个呵欠:“玩得深更半夜的,真没想到办公室里的那群老男女,玩起来比我还兴奋。好困,一大早就起来了,我还要再睡会儿。”
  她刚换了衣服摸上huang,廖妈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闯了进来,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快喝了。小肖打电话过来,说你怕我们担心一大早就回来了,早餐也没吃。”
  廖妈妈的眼睛像探照灯,在廖皑皑光溜溜的脖子和锁骨上下逡巡,廖皑皑大方地把衣服往下一拉,露出半边晶莹玉润的肩头:“看吧,看个够吧?什么也没发生。看够了我要睡觉了。”端起牛奶咕嘟喝下肚里:“晚上我和杨宇出去吃饭。”
  廖妈妈的老脸红也不红,笑着说:“我看你做什么?我养的女儿我心里还没有数?再说了,小肖向我保证过的,他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你昨天下午见的那个姓吴的怎么样?”
  廖皑皑险些被牛奶呛到,肖如卓向她妈保证过的?她妈相信肖如卓的人品?不过也是,他确实没把她怎么样,就连她给了他机会,他也没有把握。想到人家根本就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她还在那里纠结了半天,廖皑皑几乎要恼羞成怒了。
  她悻悻的对廖妈妈说:“有你这种当妈的吗?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男人的鬼话。也不怕你女儿被就地正法了。再想嫁女儿也不是这样的吧?”
  廖妈妈有些尴尬的笑:“我看人从来没有看错的。问你那个姓吴的怎么样?”
  廖皑皑没好气地拉起被子盖住头:“想当官发财的官迷!”
  廖妈妈又坐了片刻,才端起空杯子出去,悠悠地甩下一句话:“你的幸福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爸爸妈妈再怎么看都是爸爸妈妈自己的感觉。对自己,对别人都公平点。不要因为别人条件好,反而戴了有色眼镜看别人。生活是用来享受的,不是拿来蹉跎质疑的。”
  廖皑皑没有吱声,迅速拜会周公去了。
  “我们吃酸汤*?好不好?我就想吃点酸辣的,嘴里发苦,没味道。”廖皑皑坐在杨宇的CRV上,杨宇自然而然,一如既往地俯身给她系安全带。
  杨宇叹口气:“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没有呀!”廖皑皑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探手去摸杨宇的额头。
  有人敲了敲车门,廖皑皑侧脸一看,肖如卓笑嘻嘻地站在车外,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家伙,他来干什么?
  不等她开口,杨宇就已经把车窗放了下来:“肖董?”
  “杨宇你好。”肖如卓把头探进去,对着廖皑皑的脖子暧ei的吹气:“我听你妈说你感冒了,给你送药来。”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廖皑皑隐约看见“小柴胡冲剂”几个字,没好气地想,她都不知道自己病了,她老娘又哪里会知道她感冒了?这是他想着她淋雨走了那么远的路,自己猜的吧?当下瞥了肖如卓一眼:“我没感冒,再说了,我家里这些药多得很。最不缺的就是药。”
  肖如卓看见她因为生气微微嘟起的嘴,居然当着杨宇亲热地伸手去捏:“还在生气呀?今天早上是我不对,我应该送你回来的。”
  廖皑皑不耐烦地扒开他的手:“我和杨宇有事要出去。你如果没其他事,我们要走了,约了人的。”
  在人前,肖如卓的脾气永远都是那么好:“我听你妈妈说,你们是出去吃饭。正好我也没吃,我和你们一起去凑凑热闹怎么样?我听你们刚才说,要吃酸汤鸡是不是?肯定很好吃,想着就淌口水。”
  “我们定的是两个人的位子,多了坐不下!”脸皮真厚!廖皑皑拉了拉杨宇的衣角,意思是不许他答应。
  肖如卓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猾:“不是说约了人吗?怎么只是两个人的位子?”
  他总爱抓漏洞,廖皑皑气恼地说:“是约了人没错,定了两个人的位子也没错。”就是不欢迎你,你要怎么着?
  肖如卓不理她,笑着看向杨宇:“多加一把椅子,也不会怎么样,对不对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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