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对不认为我冷漠倔犟,在他们眼中,罗琦琦活泼好动,调皮捣蛋,飞扬不羁,喜欢玩,也玩得起,和所有男生都是哥们。女生们如果喜欢哪个男生,都喜欢找她传个字条带个话。

    我想人都是喜欢生活在光明下的,没有人喜欢背负着十字架跋涉,我也不例外。我慢慢地喜欢上现在的生活,享受来自老师同学父母亲戚的赞美和喜欢,每天大声笑,大声闹,认真努力地付出,同时享受付出带来的荣耀。

    我开始慢慢地将小波和晓菲藏到了心底最深处。

    也许,这才是人类的天性,不管多大的伤痛,我们都能愈合,不管多痛苦的失去,我们都能习惯。

    可以叫它——坚强,也可以叫它——遗忘。

    就要期末考试,杨军却委靡不振。

    我开玩笑地问他:“你不打算打倒我了?”

    他叹气又叹气,足足叹了一早上的气,最后传给我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我想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忍着笑,咳嗽了两声,他忧郁地看住我,小声问:“你觉得我长得帅吗?”

    我很白痴地看着他,大哥,你说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有人说我长得还不错,尤其是我的眼睛,初中的时候,好几个女生都说过很好看。”

    这倒是,杨军的眼睛的确很好看,睫毛又长又密,眼睛又黑又亮。我忍着笑意,在纸条上写:“你究竟喜欢上谁了?”

    杨军不好意思着,磨叽了半晌都没有告诉我。老师家长们常常觉得我们太过于轻易言“爱”,却不知道,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连“喜欢”都非常难于出口。

    我笑着说:“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是我哦!”

    他被我一激,立即鄙夷地说:“你?我脑子又没进水!”

    周围的同学听到他的说话声,都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杨军没有像以往一样,捣蛋得毫不在乎,反倒一下就压低了声音。

    好一会后,等同学们都没有看我们时,杨军严肃地说:“你要答应替我保密,谁都不能告诉,我可连我铁哥们都没告诉。”

    “我答应。”

    他又传给我一张小字条:“第四排,第二个座位。”

    左起第二个?还是右起第二个?亏他还是所谓的理科强人呢!逻辑一点不严密,但等我抬头张望时,我知道了现实世界常常不需要逻辑。

    左起第二个坐着美丽的童云珠,右起第二个坐着胖胖的赵苗苗。

    并不需要再询问,常识已经告诉我是谁了。童云珠正低着头写作业,除去容貌更出众一些,她看上去和这个班级里的其他女孩并无不同。

    杨军又给我扔字条:“你觉得我该怎么追她?”

    “你真要听我的建议?”

    “真的。”

    “忠言逆耳呢?”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猪头?”

    “我的建议就是不要追,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杨军很不屑:“那她是什么世界的人?冥王星的还是海王星的?我已经打听过了,她以前有一个绯闻男友,听说进监狱了,可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没做坏事。”

    “我就知道自己是白说。”

    “我决定了要去追她。”

    我挥挥手,像挥苍蝇:“好走,不送!”

    童云珠不是数学难题,不是聪慧勤力就可以攻克的,我已经可以看到杨军的粉身碎骨,不过没有人可以阻止他,青春的狗血不洒一洒,荷尔蒙分泌的亢奋不会过去。

    只庆幸爱情这场瘟疫来的时间还算好,如今才高一,他即使染病了,仍有足够的时间在高考前痊愈。

    期末考试成绩

    期末考试,我跃居全班第二,林依然第一,杨军第三。

    我的语文成绩有所进步,可英语成绩仍旧惨不忍睹,期中考试至少还考了79分,这次却只考了71分,不进反退。

    成绩公布时,已经放了寒假,校园里很空荡,我手中捏着英语试卷,迎着刺骨的寒风,不停地走路。

    这一次的打击比期中考试更为惨烈,我甚至有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感觉。

    可以这么说,我在英语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是别的课的三倍,我的笔记是全班最认真的。上课时我的耳朵里只有老师的声音,专注到杨军在我耳旁说话,我完全听不到。我连周末都会坚持背诵半小时英文,每一篇英文课文我都倒背如流。我不相信我们班有比我更认真的学生!

    我从没有一天懈怠过,可成绩竟然不进反退!

    如果说天道酬勤,那么我的天道在哪里?难道老天就看不到我丝毫的努力吗?

    我没指望一下能拿九十多分,可至少应该进步。

    为什么会这样?整整半年的努力,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努力之后,却没有收获应得的报酬,这让人绝望,让人质疑自己有必要那么努力吗?反正学和不学没什么差别。

    我没有办法给自己答案,当我在寒风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当我全身都几乎冻僵了之后,我决定忘记这件事情,忘记这种无力的挫折感,忘记这种似乎永远看不到希望的绝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