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亲亲是这样的呀,苏格晕乎乎地想。
跟昨天晚上、还有刚才那种轻轻贴上来碰一下不太一样。
而且那么高冷禁欲的一个人，嘴唇怎么这么软的……
这个认知让苏格混混沌沌的小脑袋瓜一个激灵,所以这是……亲了多久啦？
沈燃微微分开，他皮肤白，眼尾已经氤氲起薄红，那双漂亮眼睛狭长,瞳孔黑沉沉的,蕴着光又潋滟，勾人而不自知。
因为怕从料理台上掉下去,她手指还紧紧攥着沈燃腰侧的衣服,他领口被她扯着往下,修长的脖颈线条延伸至肩，锁骨平直清晰。
苏格看着他,已经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呼吸，她脸颊发烫,连带着把小脑袋瓜都烧地一片空白，如果不是他放开她,她刚才好像都要窒息。
“嫁不嫁给我。”沈燃额头抵着她的，原本有些冷的声线已然变哑，苏格的小耳朵就像被烫了一下。
他刚才亲过的小女朋友低着头不看他，头发起了静电站起几绺小呆毛。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紧紧抓着料理台，不知道是怕掉下去还是在害羞，软软糯糯一小团,可爱到爆炸。
她像是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好几秒，然后慢吞吞把高领毛衣的衣领扯了上去、盖住她瓷白的小娃娃脸，细白的手指隔着毛衣捂在脸上。
可爱到他又想亲她。
苏格脸本来就热，把脸缩进毛衣领口之后更是密不透风，像是蒸笼里的奶黄包，自己要把自己蒸熟。
所以是快点长大嫁给他呀……
不是笑话她个子矮像个小孩子！
她脸还是红，但是在沈燃看不到的毛衣领口里面，嘴角翘翘的弯弯的，心里甜得冒泡泡。
她忍不住，又从领口露出眼睛看沈燃。
大帅哥肤白貌美，耳朵微微泛红，半点不影响美貌。
赚啦赚啦！
这个人是她男朋友，等大学……等大学可能就是未婚夫了……
苏格卷卷翘翘的睫毛忽闪了下，然后发出一个软得不像话的音节：“嫁……”
她还是害羞，眼睛下面的皮肤还透着淡淡的粉，但眼睛已经先一步弯了起来。
“这么乖啊。”沈燃笑着凑近，顺手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来，低头亲亲她眼睛，“我们去吃饭。”
晚上八点，春节联欢晚会准时开始。
苏格坐在电视机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人家唱歌她跟着小声哼哼，人家说个相声她笑得眼泪都出来。
沈燃叉了水果喂到她嘴里，“应该请你去当观众。”
晚上十点，苏格眼睛还黏在电视机上，看着小品笑得东倒西歪。
空荡荡的房子多了一个她就变得完全不一样，原本透着冷的空气都变香甜。
突然就很不想让她走。
但是这未免太不合适。
沈燃起身去卧室换了衣服，宽松的黑色羽绒服和冷白皮形成鲜明对比，浅蓝色牛仔裤白色板鞋，个高腿长站在那，身材媲美随便一个从T台走下的男模。
“公主殿下，该回家了。”
苏格看着近在眼前的大帅哥，歪着小脑袋眨眨眼睛：“那有南瓜马车吗？”
“嗯。”
苏格这才看到他瘦直的手指勾着车钥匙。她骑自行车半小时的路程，开车几分钟就到，沈燃把她送到小区楼下。
除夕晚上，家家户户看春晚守岁，昔日十点左右就黑掉大半的居民楼直到现在都灯火通明。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苏格突然想起去年除夕。
苏哲苏颖一家回来，她吃过晚饭就骗奶奶去找同学玩，实际就坐在小区小公园的长椅，看了一晚上沈燃的各种综艺采访电影CUT，委委屈屈掉着眼泪，间隙还要发条弹幕：“啊啊啊崽崽好帅啊我好喜欢他！”
回家的时候，人都冻傻了，大年初一直接在高烧中度过。
沈燃捏捏她的脸，腰微弯：“在想什么。”
路灯年久失修光亮可以忽略不计，他半边脸都在阴影里，下颌白皙，下巴有些不明显的尖削，轮廓俊秀又很A，上镜分分钟吊打大半个娱乐圈的小鲜肉。
苏格摇摇头，鹿眼弯弯，声音软糯：“男朋友，新年快乐！”
“小朋友也新年快乐。”
她把挡在脸上的围巾往下拨，拨到下巴以下：“明天你真的来家里吗？”
“嗯。”他点头，手覆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记得替我谢谢奶奶，饭菜都很好吃。”
“好的嘛！没问题！”
想到明天还能见到，苏格就开心得想要蹦蹦跶跶，新年的第一天能和爷爷奶奶还有喜欢的人一起过，想想就幸福得要冒泡泡。
“明天见，啊不对，明年见！”她瓷白的小娃娃脸仰起来，天真稚气。
沈燃哑然失笑，清冷的声线都带上宠溺：“好。”
“那我上楼啦？”苏格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一眨不眨定定看着沈燃，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嗯。”
就……只是“嗯”？
苏格现在的小脑袋瓜就是个数据库，输入“男女朋友告别场景”检索，敲一下回车，瞬间出来一堆她看过的言情小说和电视剧。
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男女主告别之前一定是亲亲抱抱、按在墙上树上亲，再见两个字说了八百遍也要恋恋不舍，即使走开还要一步三回头恨不能扭断脖子……
所以，沈燃为什么这么冷漠？
她秀气的小眉毛皱起，小眼神幽幽怨怨的，看着唇红齿白美少年双手塞在羽绒服兜里，又冷又酷高岭之花一朵……
一点要抱抱她的意思……都！没！有！
哎，言情小说害人不浅。
行吧，还能不嫁了怎么的！
她叹了口气，鼓着小脸慢吞吞道：“那我回家了呀。”
圆滚滚的小熊蹦蹦跶跶走到楼门口，沈燃往后倒了几步刚要转过身去，身后又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下个瞬间，那软软糯糯的一小团又站到他面前，猝不及防地紧紧抱住他。
沈燃没忍住，勾起唇角，轻声问她：“怎么了。”
小女朋友娃娃脸圆圆的，皮肤瓷白细腻，眼睛圆酒窝也是一样，看着就想摁进怀里捏捏脸。
她穿着笨重的羽绒服，伸手蹭蹭挺翘的小鼻尖：“你闭上眼睛呀……”
沈燃大概猜到，微微压低上身和她平视，而后睫毛乖巧驯顺垂下来，在冷白皮肤上落下阴影。
苏格攥着他羽绒服衣领，软软的果冻一样的嘴唇贴在他唇角，带着清甜的奶味，纯情又青涩地停留了那么几秒钟。
她亲完，忽略直逼一百八的心跳，红着小脸装镇定：“新年礼物！”
沈燃眼睛微微睁大，就着这个姿势低头蹭她鼻尖：“这个礼物我可真喜欢。”
他笑着侧开头，亲亲她酒窝，温柔道：“礼尚往来。”
小朋友手依旧攥着他羽绒服衣领，耷拉着小脑袋不知道想什么。
像是有话要说，应该憋不住几秒。
“那个……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苏格抬头看他。
沈燃嘴角一挑，“嗯。”
她憋不住话，心里藏不住事儿。
但是现在真让她说了吧，她又有点说不出口。
苏格呼了口气，神色微微敛起，声音小得不仔细听都听不出在说什么，“就是……你刚才怎么不亲亲我呀？”
沈燃被问得一怔，看着她皱起的小眉毛，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眼尾一点一点弯下去，俯身靠近她耳边，每个字音都咬得清晰、省的小女朋友胡思乱想：
“我怕那样的话，就更不想让你走了。”
他说完直起身，小朋友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嘴角上翘的弧度似乎很开心。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苏格蹦蹦跶跶走出老远，走几步回头沈燃果然还站在那，盘靓条顺腿玩年，肤白貌美特别特比叫人心动。
虽然言情小说都是忽悠人的……
但是可见确实是取材于现实！
-
大年初一，苏家门铃响起。
苏格从沙发上弹起来去开门。
“老苏，你说，我能给邻居老张的闺女要个签名吗？那小女孩追星，追的就是咱未来孙女婿，还有老李的孙女、老王的外甥女、老赵的老婆还是个亲妈粉……”
“你可别，”爷爷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正色道：“再让人家孩子不自在。”
苏格打开门，冷不丁接受一波大帅哥美颜暴击。
男朋友今天黑色外套，里面是深蓝色毛衣，露出白色浅蓝条纹衬衫衣领，衬衫的材质应该很柔软，看起来少年感十足，衬得他皮肤更白了。
他垂眸看她，在爷爷奶奶迎出来之前，用嘴型说：“今天真好看。”
苏格眯着眼睛笑出小酒窝，爷爷奶奶迎到门口。
沈燃微微颔首：“爷爷奶奶好。”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如假包换高冷禁欲冰山一个，但是长着一双无辜眼睛，扮起乖巧简直一绝，而且因为人清瘦白皙，看着特别像乖宝宝好学生。
“快进来快进来！小伙子比电视上还好看！”
奶奶笑得皱纹都舒展开，爷爷把果盘往沈燃手边放。
只是话还没说几句，外面就又传来敲门声。
江城这个小区家家户户都认识，大年初一依旧会互相走一走拜年。
这么一个活的顶级流量、昨天发条拜年微博热度堪比上春晚的明星，就这样出现在自家客厅，多吓人……
苏格眼疾手快，把沈燃推进自己房间带上门。
来拜年的是苏家原先的对门，十几年的老邻居，他家儿子高中毕业后就搬到C市，现在过年回老家。
“叔叔阿姨过年好！”苏格站在门口，跟个小吉祥物似的，“哥哥也过年好！”
她叫哥哥的邻居家儿子，高中时是校草，比她高两级。大家都知道苏格和校草住对门，于是信件礼物都托给她，她就只好每天放学充当小邮递员。
“现在在C市一中读高三？”
“嗯！”苏格点头，“哥哥，你们学医是不是特别忙？”
“有点。”男生眉眼温和，“好好学习，C大的几个专业都挺不错的。”
苏格出于礼貌坐着跟叔叔阿姨聊了会天，等人家离开，赶紧哒哒哒跑回自己房间。
她推门进去时，沈燃正站在那，看她墙上的照片。
少年侧脸白皙线条漂亮，鼻梁挺直俊秀，从侧面看过去，唇角微微扬起。
墙上是苏格从小到大的照片，她闲着自己布置的照片墙。她小时候胖胖的圆圆的，直到上小学才瘦下来。
这样的照片被自己从小帅到大的男朋友看着，苏格顿时面红耳赤，赶紧上前举高手挡在沈燃眼睛前：“你不要再看了……”
他被她挡着眼睛，只露出白皙下颌和绯色薄唇，也没急着去拿开她挡住视线的手，而是伸长手臂把人揽进怀里：“多可爱啊。”
她面对着沈燃，背对着照片墙，沈燃下巴抵在她发顶，身高差刚刚合适：“那个短头发小女孩是楚遥吗。”
苏格点头：“对，我俩小学同桌。”
沈燃看着照片里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小女孩，干净的声线带着无奈，还有些鼻音：“好羡慕她。”
“羡慕她什么呀？”
沈燃手臂收紧，低下头，下巴落在她肩窝，在她耳边轻声说：“羡慕她可以看着你长大。”
午后阳光透过书桌前的玻璃窗照进来，带着暖黄色泽，照得人暖烘烘的。她看着他牛仔衬衫口袋里、绣着的那只可可爱爱的米老鼠，唇角一点一点翘起来。
小女朋友今天穿了娃娃裙和针织衫，头发松松散散扎着丸子头，刘海和鬓发都卷卷的，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小女孩。
小娃娃脸白皙泛着粉色，嘴唇润润的，大概是刚才和人聊天的时候吃过牛奶糖，离得近了牛奶香气浓郁。
她就是这样可可爱爱，用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别的男生哥哥。
“刚才你叫哥哥的男生是谁。”
少年清冷的声线从头顶落下来，苏格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被他抱着脸红心跳的、反射弧一时之间有些慢。
“啊……是以前邻居家的哥哥，我们一起长大嘛又是一个高中，经常有小女孩托我给他送情书送礼物……”
她老实巴交的，跟小朋友回答老师提问一样，事无巨细地嘟嘟囔囔，说着说着还有些小雀跃似的：“然后就跟着沾光吃了好多糖，邻居哥哥人特别好……”
沈燃眉眼间的温柔悉数敛起，薄唇抿成一线，瞳孔黑沉沉的，修长剑眉微挑：“哥哥？”
他之前总是很温柔，看她的目光宠溺又纵容。
而现在很不一样，一张冰山俊脸冷若霜雪。
苏格揪着他衬衫袖口小幅度晃晃，茫然道：“沈燃，你怎么了呀？”
他逆光站着，眼眸漆黑，肤色冷白，嘴角要勾不勾的，看着有些危险有些坏。
所以她叫他就是沈燃。
那个男生就是哥哥。
一起长大还是一个高中。
是不是她之前说的那个，初吻和初恋都是他的那个小竹马。
他嫉妒疯了的那个小竹马。
沈燃看着小女朋友清澈透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苏格半晌没等到他后半句话，却等到他靠近，压低上身吻她。
她身后是墙壁，身前是他，被他身上淡而干净的味道笼罩住。
苏格看着他漆黑的眼睫忘记闭眼睛，似乎察觉她视线，沈燃微微分开。
因为刚刚亲过她，他微垂的眼尾和眼睛下面有些发粉，像是醉酒，勾人又潋滟，薄唇轻启：“我吃醋了。”
她一遇到他脑袋就慢半拍不止，反射弧反射一半就能啪嗒断掉，依旧没反应过来沈燃说的吃醋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呀……”
她那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湿润剔透，他刚刚亲吻过的嘴唇柔软，沈燃又低头凑近碰了下，声音低沉磁性，却又带着委屈。
“我就只喜欢过你一个。”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她下巴，指尖微凉而她脸颊滚烫。沈燃侧开头，睫毛长而柔软根根分明，瞳孔深处是她小小的影子。
他眼睫垂下时，鼻息交织在一起，空气迅速升温，耳朵通电一样滚烫，苏格看着他清隽眉宇闭上眼睛。
薄唇贴上来，温柔厮磨，沈燃原本清冷的声线变得低哑含混，每个字音都落在她唇间：“也只亲过你一个，初吻是你，初恋是你。”
虽然最近第一次亲亲之后，就又亲了好几次……可是苏格还是憋气憋得快要窒息，紧张得快要爆炸。
就在她脸红心跳头脑混沌时，少年放开她，脸埋在她颈窝，身后手臂收紧，呼吸落在她耳边。
他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以后只可以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