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口是心非?就是前一天晚上嚷嚷着我膈应你!你给我滚!第二天早上被骂的人醒过来,发现自个儿的命根被人紧紧攥着。古有割袍断袖之说,哀帝醒来瞧见董贤压着自己的衣袖,怕吵醒他便直接割断袖子,以示疼爱。
可问题是,池骋被攥的是命根啊!他再怎么疼大铁头,也不能把命根割了吧?
于是,一狠心拔了出来。
说“拔”一点儿都不夸张,池骋回头再一瞧,某人手里都是毛。
……
吴所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人家的飞机都在外省降落了,吴所畏才无精打采地坐起身,拖着绵软的步子去了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懊悔,昨天晚上应该叮嘱小醋包几句,一定替大哥把人看好了!卯足了劲气她!气得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时半会儿灭了你,大哥的苦心才没白费啊!
一上午,姜小帅的眼珠都围着吴所畏转,不是他刻意要看,是吴所畏的反常行为忒有看点了。每隔一分钟磨磨牙,三分钟鼓鼓腮帮子,五分钟叹一口气,十分钟开始转磨磨……
“咳咳……”姜小帅在旁边挤眉弄眼。
吴所畏如梦初醒般地瞧着他,问:“怎么了?”
姜小帅八卦了一句,“他昨天晚上来这了?”
“你咋知道的?”
坏笑一声,“你去瞧瞧里屋的垃圾桶里多少卫生纸。”
吴所畏面色一窘,低头转笔。
“进展怎么样了?”姜小帅打听。
吴所畏故作轻松的口气说,“进展良好,俩人去外地度假了。”
姜小帅哼哼着用手背拍了吴所畏肚皮一下,“憋屈了吧?”
“我憋屈什么?”立马摆出一副苦中作乐的派头,“事情正朝着我期待的方向前进着,我猜这次的出差也是有意安排的。他妈看到我发的短信,一定沉不住气了,恨不得一时半会儿把媳妇娶进门,免得儿子走了歪路。”
姜小帅突然想起一事。
“那天我出门取药,貌似看到岳悦和一个中年妇女逛街,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池母,反正挺有领导夫人的风范。
“应该就是她没错。”吴所畏斜眯起眼睛,“看来我这招儿挺管用,双管齐下。这边刺激岳悦,那边刺激池骋他妈,俩女人各怀顾虑,关系肯定得拉近。这样一来,池骋他妈势必会给岳悦一个准儿媳妇的错觉,岳悦心里一旦有底,势必会对小醋包下手。”
姜小帅口气谨慎,“你确定?”
“我太了解她这个人了。”吴所畏冷哼一声,“她只要一尝到甜头,立马会忘乎所以,放松警惕。”
“那她会不会现在就下手?”姜小帅又问。
吴所畏眼神很笃定,“不会!她没那么傻,度假的时候就她们两个人,小醋包出事了,池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姜小帅越琢磨越有意思。
“也就是说,这次外出度假是激化矛盾的良机?”
说起这个,吴所畏神色复杂。
“那是肯定的,平时相处可能还不觉得,一旦有个机会浪漫独处,小醋包的一举一动都会招致岳悦的极度憎恶。这是个矛盾的酝酿过程,时间越长,酝酿得越成熟,爆发得越快,距离她的‘末日’也就越短暂。”
“所以……”姜小帅故意顿了一下,“你是希望他们好好享受这次度假,回来得越晚越好对吧?”
一刀刺中心口窝啊!
吴所畏大手一挥,“我出去考查一下市场,蛇要出售了,我要迎来人生的第二春了。”稳步跨出门,身形凛然,背影潇洒。
走出去不到一百米,胸口的怨气装不下了,顷刻间爆炸。
“池骋,你他妈就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