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陈莉装腰椎间盘突出之后,凌默父母的顾所长过来看他,陈莉跟顾所长说担心凌默年纪小,拿着父母留下的存款会胡乱挥霍,小孩子手上太多钱不是好事,应该交给监护人来管理。顾所长思量再三,劝说凌默把父母留下来的钱和房产证交给小姨保管,并且要求陈莉记账,到底养育凌默花了多少钱,等到凌默考上大学的时候,把这笔钱还给凌默。陈莉当时还装模作样地立了一份保证书。
凌默当着顾所长的面把存折交给了陈莉。陈莉看着存折上的余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在那之后,他过了小半个月好吃好喝的日子,陈莉也把他当小爷那么供着,可是没过多久,那位老领导就中风瘫痪了,听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没了证人,陈莉夫妇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听到这里的曲昀气得脑门子都要爆了:你不知道钱给了他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凌默只回了一句:只有你蠢到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曲昀歪了歪脑袋:啥意思?
凌默只回了一句:我还有一个存折,足够养你。
曲昀:……
当然,回忆过去都是后话了。
此时看着凌默将自己的房间门关上,陈莉仿佛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和他妈一个德性,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样子。”
凌默打开窗子,外面还在下着雨,他看了一眼自己扔在盆子里的脏衣服,回到小书桌前,把今天的作业给做了。
等到陈莉睡了,凌默才端着那盆衣服去接水洗。
陈莉自从听邻居说洗衣机比手洗费水之后,就故意跟凌默说,李远航有皮肤敏感,如果把他的衣服和别人的衣服一起洗,就会发皮疹,从那之后凌默的衣服都是自己手洗。
从十点洗到十一点,外面还在下雨,凌默只能把衣服晒在他的小房间里。
只是他刚打开自己房门,就看见李远航在他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而他的书包被翻开了扔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凌默将盆子放下,冷冷地看着他。
李远航的手里拿着凌默的数学作业本。
“我……我有一道题不会做,想找你问问,但是你去洗衣服去了,我不想浪费你时间,所以就自己找了找。”
李远航被他看得一阵心虚。
“不问自取是为偷。”凌默的目光还是那么凉。
“什么叫做偷啊!我是你表弟!我就看看你作业罢了!不就是会做题吗?你了不起啊!”
“你不是看看,是抄。”凌默伸出一只手来,拦住李远航。
“干什么?”
“我的作业本麻烦还给我,我没说给你看。”凌默回答。
李远航瞪圆了眼睛:“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能看了?你也不看看在这个家里,是谁养着你,是谁给你饭吃!”
他还用自己的手指用力戳了戳凌默的胸口。
冷不丁的,凌默忽然扣住他的手,猛地向后一折,李远航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妈——妈——快来啊!凌默要杀人啦!”
凌默低下头来,靠着李远航的耳边说:“你确定要抄我的作业吗?明天可能会很风光。”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那是带着凉意的嘲讽。
睡着了的陈莉从床上翻下来,冲进凌默的小房间里,看见自己的儿子被凌默用膝盖顶着后背压在地上,手臂折在身后,眼泪都要冒出来的样子,她猛地一巴掌就扇在凌默的脸上。
李远航顺势起身,一拳头打在了凌默的眼眶上。
“凌默,你干什么!”陈莉扬高了声音。
她忍了那么久,每天要看着凌默那张神似自己姐姐的脸在面前晃悠,心里诅咒千万遍希望某天就再也不用见到他了,就连今天下雨,她都希望凌默能出个什么事儿再也不用回来了。
可她就这么忍着,他竟然还敢对她的儿子动手。
凌默捂着眼睛站了起来,扬了扬下巴:“他偷我作业本,要抄我作业。”
陈莉被哽了一下。
“我没抄!我只是看他在洗衣服不想打扰他,所以就进来找了找!不就一道题不会看看他怎么做出来的吗?谁知道他非一口咬定我要抄他作业!难道上课的时候老师把题目写黑板上,我们所有人都是在抄老师的?”李远航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