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好戏让百合得到了够多的讯息,她坐在树丛中,听着外头两人除了**的碰撞之外,偶尔几句稀少的对话,直到舞会已经进入尾声,有贵族的仆人过来准备马车要离开时,这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了开来,布莱恩起身穿着衣裳,安娜则是双腿敞开躺在地上喘息着微眯双眼。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布莱恩看到她腿间的那抹殷红,锐利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似是保证一般的说了一句,不远处安德鲁大主教的贴身骑士唤布莱恩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将铠甲披在身上,身形似鹰般的跳起,拨开矮树丛之后窜了出去。
他一脚正好踩在百合白色的裙摆边,若不是她的腿微微往后收了一下,恐怕这一脚已经踩到她身上了。
后头的安娜还并没有离开,百合不能弄出太大动静来,她看着自己裙摆上留下了半个脚印,很快的布莱恩就不见了踪影,空气中残留着这两人之前欢好后留下来的古怪气味儿,半裸着躺在地上的安娜毫不在乎的敞开着她的大腿,她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头顶看,好半晌之后她才懒洋洋的坐起了身来,将自己的衣裳拉了下去,她摘下两片树叶踩在脚上,并将地上自己之前躺过的地方抹平,随即将树叶子收了起来,最后十分小心的踩着之前布莱恩留下来的足迹,同样在百合被踩的裙摆附近留下了一个鞋印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等到她人已经走远了。百合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了身来,她顺着矮树丛走了很远,才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刚刚布莱恩跟安娜之间的私混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这会儿舞会已经快接近尾声,百合将身上的树叶与草丛碎屑捡开,又整理了一番衣裳,她将脚底的泥土蹭在一旁的花坛上,除了裙摆间重叠的脚印,她几乎看不出来之前离在矮树丛中呆过。
罗曼伯爵两夫妻来到舞会时被允许进来已经很晚了。来之前百合又离开了这个地方。因此两夫妻并没有看到她,这会儿晚会快要结束了,两夫妻却依旧舍不得离开,哪怕这里许多人对于这两个暴发户似的夫妻并不亲近。两人依旧乐此不彼的穿棱在舞会之间。看到百合进来时。罗曼夫人眼睛一亮,就凑上了前来:
“怎么回事?你去了什么地方?亲爱的,你应该为我们介绍阿图里公爵才对。你看看,就因为你的离开,这一切都搞砸了!”
两夫妻原本只是子爵,身份地位实在太低,若不是当初因为原主之故被皇帝陛下破例提拨为伯爵,他们恐怕根本在这个地方留不下来。这两夫妻迫切的需要点儿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们渴望融入真正的上流社会,他们渴望被世家贵族所接纳,只可惜这里压根儿没人理睬他们。
这一趟因为百合跟阿图里之间曾约会过的缘故,做为阿图里这一次进帝都里唯一约会过的女性父母,两人也被邀请来了舞会,可惜因为百合不在的原因,并没有人理睬他们,二人没能巴结上阿图里,这富丽堂皇的一切又让他们感到着迷,此时晚会快要结束了,二人舍不得离开,便将满心的怨气都发泄在了百合身上,显然是在责怪她。
百合这会儿还在想安娜的事儿,安娜显然并不像普通的女奴,她心思谨慎,并且十分聪明,她懂得享受身体的欢愉,并知道利用身体让一个男人屈服。布莱恩明显与她春风两度之后深深的迷恋上了她,她对自己饱含恶意,这种恶意并非某种恨,而是单纯的不想她活着。
她想起安娜所说的,自己与她之间两人只能存活一人的话,这话听起来仿佛大有玄机。安娜离开时处理场地的手法十分老套,她懂得掩饰痕迹,并且她每走一步都下意识的踩在了布莱恩的脚步上,百合检查过自己裙摆上的脚印,那个印子分毫不差,她的脚印被完美的隐藏在布莱恩的脚印中,如果不是自己曾亲眼看见,恐怕根本看不出来那个白桦林中曾有过两个人同去。
安娜的目的可疑,她说阿图里是她的目标,可是她对于阿图里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爱意,反倒像是猎人想要征服猎物一般,虽然百合根本不相信阿图里那样的男人会是一个猎物,这个安娜有问题,她的言行举止不是一个女奴所具备的,自己的第六感是正确的,这个安娜极有可能才是原主最重要的心愿之一,光凭她今晚所说不容自己活下去的话,百合就几乎能断定这一点了。
见到她没有说话,罗曼夫人有些不高兴的伸手掐了她一把,脸色阴沉了下去:“嗨,你在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百合吃疼之下抬起头来,紧紧盯着罗曼夫人看,她眼睛眯了起来,眼中露出冷淡的光彩,这模样吓了罗曼夫人一跳,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正要开口,安德鲁的声音传了过来:
“伯爵夫人,我跟罗曼小姐还有些关于神殿中的事务要商议,我可以与她单独交谈吗?”
罗曼夫人正欲张嘴责骂的表情一下子僵到了脸上,她看到了安德鲁大主教温和的神情,那双眼睛让她不敢直视。
大主教这样的人物以往并不会与罗曼夫人这样靠女儿提名的荣誉贵族说话的,罗曼夫人被他一看,本能的心里有些发虚,她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安德鲁将百合带离,门边阿图里靠着一颗大树,不知往这边看了多久,安德鲁大主教带着百合离开了罗曼夫人的视线,这才放开了原本由百合挽着的手臂,向阿图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丢下一句:“我先回神殿了。”
自己与安德鲁一块儿出来,这会儿却被安德鲁丢给了阿图里,百合心中有些不快,正要将这位大主教唤住,阿图里已经伸手将她手拉住,只轻轻一拽,顺手就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他高大的身体似是将夜晚的凉风给全部挡住,只穿着一件薄薄祭祀服的百合后背紧贴着阿图里,他身上猎骑装的扣子隔着薄纱磨蹭着她的身体,百合刚要挣扎,他双手圈在她腰间,一只手掌贴在她小腹上,空出一只手揉抚着她刚刚被罗曼夫人掐过的手臂,百合极力想站离他远一些,可明明看他并没有怎么使用力气,偏偏无力她怎么挣扎,却根本不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分得更远一些。
“神殿将你卖给我了,女士,你怎么逃得掉呢?”他说话时声音极轻,并且将头埋在了百合脖子边,吞吐出来的气息吹拂在百合耳侧,让她后背泛起细小的寒粟。
这种情况太亲近了,百合根本挣扎不掉,反倒越挣扎,阿图里搂得越紧,他最后索性两手圈在一起,牢牢的让她挣扎不掉了,百合伸手撑在他手臂上,努力挺直了背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离他远一些,这种好像无能为力被人不论是从智力武力完全压制住的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她甚至不知为什么,对于阿图里的拥抱除了觉得有些太过亲密,却并不太反感的样子。